掌聲雷鳴,歡呼熱烈,她笑著朝四個方向的觀眾席行禮,尖叫聲久久不停。
當朝著場外滑出時,聚光燈漸弱而消失,她往後一看,還能看到閃爍的熒光在觀眾席上出現,在這櫻花粉的冰場上,熱烈的如同仲夏之夜。
“下一位出場的選手來自……”
背後的表演還在繼續,司空夏扶著擋板踩在軟墊上,正撓著被夾子扯的頭皮癢疼的頭發,工作人員忙把手電筒移過來照亮她腳下的路,連說幾聲小心。
她低頭一看,原來後一位出場的雙人滑選手,他們帶了一些道具放在邊上——小軍鼓?這是什麼神奇的道具。
大概是視線停留了好一會兒,雙人滑的女伴就走了過來,笑讚道:“你的藝術表現力太精彩了,我很喜歡。”
男伴也說了一句:“我覺得有一種古典的美感,你是學了很多年芭蕾吧?”
司空夏認不出對方是誰,羞澀笑笑道:“是的,我學了很多年。”
“難怪,你很像弗勒爾的小女單,但你的表現力要更成熟一點。”
弗勒爾的選手不管男女都會學芭蕾,俱樂部的課程還包括了各種現代舞,舞蹈能讓他們上肢控製的更好,一般不會出現亂揮亂甩的觀感。
在場外聊了幾句後,司空夏就回到了後台休息室。
休息室裡都是已經表演完畢的選手,這裡會比場外要暖一點,大家就在這裡等結束舞的開場。
“潔瑩,你幫我把帽子取下來吧。”
帽子好看是好看,但真的太耗頭發了,一場表演滑下來,她帽子沒被甩掉,頭發都被扯掉了好幾根……
龍潔瑩幫她把夾子取出來,不誇張的,她整個痛苦麵具,頭皮十分酸爽。
“你下次還敢戴嗎?”龍潔瑩不厚道的直笑。
“看服裝老師肯不肯改吧……”
聽說重改服裝還要補修改費,偏偏賬單走的是隊裡的錢,那她改一個帽子修改費用估計不多,要隊裡出好像又麻煩了點,所以這還是個難題啊。
兩個小時轉瞬即逝,所有選手摩拳擦掌等待結束場的齊舞。
那一刻的齊舞是放飛的,隊形早已不複彩排的整齊,跟不上動作或者和旁邊的人磕到一起,但任意的一件小事都能讓他們笑出聲。
這是演出的最後狂歡,明亮的燈光下,選手們都是笑容滿麵,輕鬆自在。
而幾乎所有觀眾並不憐惜自己嗓子,尖叫聲久久不停歇;當然會有人愛惜自己的手掌,晃動拍手器的響聲能讓旁邊的人捂住耳朵。
動感的節奏慢慢停止,選手們在諾大的冰場圍成一個圈,手牽手的繞行了三圈,最後踩刃停下,在音樂結束中高舉雙手。
“啊啊啊!”
掌聲震響,幾乎要把場館都掀開來。
而結束舞過後有個感謝儀式,首先所有選手站成一排,牽著手,一起滑行到擋板麵前,齊刷刷的給觀眾們欠身行禮,感謝他們的到來和熱情鼓勵。
兩邊都感謝完畢後,就會來一個大繞場的感謝,他們朝著觀眾席揮手、比心、握手,相機哢嚓的聲音也逐漸混入到歡呼聲中。
司空夏也看到了前排觀眾濃濃的不舍之情。
他們之中可能是第一次來看比賽、表演滑,或許是沒時間或許是資金緊張,所以當觀眾坐在這裡了,選手就要拿出最好的狀態來麵對大家,這才是最好的感謝方式。
冰演終將結束,感謝儀式也都完成了,選手們都準備陸陸續續下場。
然後總導演在擋板那瘋狂慫恿:“返場玩一下啊!”
返場是一個約定成俗的額外表演,有名將上去展現高難度的四周跳,也有選手會拿出沒在賽場上使用的跳躍配置,怎麼好玩怎麼來。
“koukou!3A走一個!”
有選手喊著還沒來得及下場的池田涼子,在大家的起哄聲中,對方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後燦然一笑,開始滑行在冰麵上,往後壓步。
觀眾們都開心死了,有節奏的鼓起掌來。
隻見池田涼子在壓步中積攢了足夠的力量後,直接轉體往前一個闊步,迅猛旋轉三圈輕飄飄落地,瞬間贏得了全場的歡呼聲。
她的A跳特點就是輕飄流暢,質量非常高。
司空夏還在那笑著鼓掌呢,忽然就有人走到她旁邊道:“你也去跳一個啊。”
“啊?”司空夏眨眨眼,這位不是剛才雙人滑的女伴麼。
“3A,去吧。”女伴鼓勵的說道。
司空夏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剛想拒絕,誰料站在旁邊聽到的約瑟夫·布萊克也說道:“去吧去吧,不要害羞。”語畢,還動作輕柔的把她往前麵推。
人群中忽然被推出一名選手,觀眾頓時熱烈鼓掌起來,鏡頭也對準了一臉措不及防的司空夏。
都到這份上了,她也隻能硬著頭皮上,開始滑行到冰麵上。
歡呼聲中,司空夏認真的往後壓步,速度不減,果斷的轉體闊步一躍!
“刷拉……”她雙手抱胸,空中旋轉三周直接“啪”的一聲穩穩落冰,張手後滑而出!
漂亮!
不僅是觀眾,選手都一臉欣賞的鼓掌。
她的跳躍高度實在驚人,甚至覺得這種高度配置給3A都有一點充裕,假以時日,她的肌肉力量繼續增加,說不定連難度進入都能練出。
司空夏摸了摸鼻子,回到人群裡,笑著躲到了龍潔瑩身後。
“哎,你偶像給你鼓掌了。”龍潔瑩說著說著忽然羨慕起來,雖然她也不明白此時在羨慕什麼……
返場玩的差不多後,還有一個大彩蛋——其實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人員把這忘了。
總而言之,那兩支大禮炮在音樂中轟的一聲驟然發射,把所有人都給嚇的一哆嗦。
金色的絲帶輕飄飄的隨意落下,場內尖叫聲過後就是哄然的笑聲,可能是因為選手被嚇到的表情太搞笑。
司空夏抬頭看著絲帶落下,伸手去抓沒抓到,低頭時發現了一個金色的小王冠。
她把拇指大的王冠撿起來,翻來覆去的看了一會,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笑了笑,悄悄的把王冠放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噓,說出來就不靈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