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政官原本想得很好,不管夏斯特和池獻到底是怎麼走到一起的,也不管他們是怎麼分手的,過錯方是誰,隻要他們分手了就行。
但是耐不住池獻還是三天兩頭地往城主府跑,夏斯特不見他,他就一直在城主府附近轉悠,以至於執政廳最近不知道接到過多少次關於有賊子窺探城主府的舉報。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池獻賊心不死啊!
所以他才會想到把那個殘缺的魔法陣塞給池獻去研究,打的就是讓池獻忙於研究,抽不時間來糾纏夏斯特的主意。
因為他覺得,教廷都已經把神之光魔法陣發明出來幾十年了,但是不管是皇室還是那些黑暗教會,卻始終沒有將神之光魔法陣研究透徹,就足以說明神之光魔法陣的深奧了,所以就算池獻再聰明,想要把神之光魔法陣複製出來,怎麼也要個十天半個月吧。
等到半個月之後,他再從實驗室裡出來的時候,心底對夏斯特的那點喜歡估計也剩不下多少了——畢竟他們認識也才不到半年,而且也就是最近兩個月才在一起的,所以他們之間的感情能深到哪裡去。
到時候還怕池獻不死心嗎?
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第二天下午,池獻就又來了。
見他直接就要往樓上走去,執政官連忙伸手攔住了他:“等等——”
他繃著臉:“池獻閣下,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塔河村研究神之光魔法陣嗎,怎麼又過來了?”
池獻勉強停下了腳步:“哦,我已經把那個魔法陣修複好了。”
“什麼?”
執政官幾乎是脫口而出:“就這麼一天的功夫,你就把那個魔法陣修複好了?”
池獻有意展示自己的優秀:“這不是很正常嗎,又不是很難。”
執政官:“……”
如果池獻和夏斯特隻是普通的合作關係,就衝著這件大喜事,他今天晚上肯定得多喝一杯睡前酒,但是現在他隻覺得有點糟心。
他的臉直接就繃不住了:“那麼神之光魔法陣呢……”
池獻:“這個我也已經有頭緒了,不過準備材料需要一些時間,所以我就閒下來了。”
“正好,華夏州政府那邊把尾款打過來了,夏彭越他們又都有事,就隻能我跑這一趟了。”
他揚了揚手中的包裹。
“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去找城主大人去了。”
說著,他就直接越過了執政官,大步向樓上走去,一轉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執政官的視野裡。
執政官:“……”
他倒是想衝上去攔住池獻甚至直接把池獻打出去,可是偏偏池獻給出的理由再正當不過,最主要的是,他打不過池獻,更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和池獻拉扯爭執,那樣太丟臉了。
所以他隻能看著空蕩蕩的樓道,憤憤地跺了跺腳。
不過他很快就又冷靜了下來。
因為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池獻這會兒就算是再熱情也沒用,至少目前夏斯特的態度還是很堅定的。
大不了等池獻走了,他再去找夏斯特談談心,保證他不會又被池獻騙了。
想到這裡,他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放心地走了。
另一邊,池獻也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夏斯特&#303...40;書房。
可能是因為執政官剛剛來過,所以書房的門正好是開著的。
池獻直接敲門而進。
夏斯特手中的羽毛筆瞬間就握地更緊了,然後他才抬頭看向池獻,沉聲道:“你怎麼又來了?”
見夏斯特又要趕他走,池獻當即說道:“華夏州政府那邊把尾款打過來了,我來給你送你們的分紅,順便把你們之前借給我們的用來搬運蝗蟲的儲物戒還給你們。”
一邊說著,他一邊大步向夏斯特走去。
夏斯特沉了沉氣,然後抬起下巴指了指桌子一角:“放在那裡就行。”
池獻依言把手裡的包裹放在了桌角上。
夏斯特:“好了,你可以回去……”
不等他把話說完,池獻就又走近了兩步,直接走到了他的身邊。
隻見他從儲物戒裡拿出來了一個保溫飯盒:“辛苦了一天了,餓了吧。”
夏斯特剩下的話頓時也說不出來了。
他眉眼微垂,握著羽毛筆的手指也不禁慢慢鬆開了。
池獻迅速打開保溫飯盒,端出一碗雞湯來,他說:“儲物戒說你以前最喜歡喝火藍雞湯,所以我早上專門跑了一趟魔獸森林,抓了好幾窩回來,除了燉掉的這一隻之外,剩下我都讓人養起來了。”
“快嘗嘗看,你要是覺得不錯的話,以後我天天給送。”
哪知道聽見這話,夏斯特反而瞬間就又握緊了手中的羽毛筆。
他以前的確是喜歡喝火藍雞湯。
那是因為火藍雞帶有一股與眾不同的清香,而他小的時候宮裡的廚房經常隔三差五地就會給他那位所謂的父親燉上一次火藍雞湯,他幾次想要品嘗,卻都被他母親和管家以那是他父親喜愛的東西,他不能搶奪他父親的東西為由攔住了。
正因為如此,火藍雞湯一度成為他最喜愛的食物,而且每次和小夥伴聚會的時候,都要點上一份。
長大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喝過火藍雞湯了。
因為他後來才知道火藍雞湯不僅味道鮮美,還有一個非常著名的功效,那就是壯/陽……
他相信池獻之所以會想到給他燉火藍雞湯,真的隻是為了挽回他。
但是看到這碗雞湯,他就不由想到了自己曾經乾過的糗事,以至於他心底因為見到池獻而升起的那點歡喜,也瞬間破滅了。
然後他才反應過來。
他這是在乾什麼?
他不是已經打定主意要和池獻恩斷義絕了嗎?
可是現在僅僅是因為池獻幫他小小地懲治了一番想要羞辱他的格蘭特,以及糾纏了他幾天,他的決心居然就鬆動了。
不——
他已經在池獻這個坑裡狠狠地摔過一次。
他絕不會在重蹈之前的覆轍。
想到這裡,夏斯特狠狠地握緊了雙拳,眼睛也隨即就恢複了清明。
他冷冽的聲音驟然在書房裡響了起來:“不必了!”
池獻手上的動作一頓。
夏斯特直直地看著他:“池獻閣下,我已經不止一次地跟你說過了,如果你隻是想維持卡斯塔城和塔河村的合作,那麼你大可...不必做這些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因為我依舊會不遺餘力地幫你們,正如你們幫我那樣。”
“還是說。在你的眼裡,我夏斯特·唐納修,就是一個言而無信,意氣用事的小人,所以你才不得不低聲下氣地來欺騙我?”
夏斯特這話說的不可謂不重。
可見他之前有多難過,以至於現在才能說出這麼決絕的話來。
池獻能怎麼辦,他隻能放下手中的湯碗,看著他,一字一句道:“那麼,我應該怎麼做,才能解除你心中對我的誤會呢?”
夏斯特一愣。
因為沒想到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池獻還是不肯放棄。
有那麼一瞬間,夏斯特再次動搖了。
他忍不住去想,難道真的是他誤會了池獻了嗎?
畢竟憑借池獻的能力,不管在哪兒,他應該都能出人頭地,所以他完全可以直接抽身離開,沒必要這樣放低自己的姿態。
但是池獻從來沒有主動親過他,在他去親他的時候,他的眉頭始終是皺著的也是真的。
想到這裡,夏斯特默了默,然後突然開口說道:“好,我要你主動親我一下。”
池獻:“……”
還有這種好事?
夏斯特定定地看著池獻。
他想,隻要池獻敢主動親他一次,並且不再露出那種厭惡的神情,他也不是不能再相信池……
哪知道不等他在心裡把話說完,池獻突然上前一步,然後直接在他的嘴角上親了一口。
夏斯特:“……”
見他沒有反應過來,池獻索性把他抱了起來,又湊了上去,然後不算熟練地撬開他的唇舌,把裡裡外外都嘗了個遍。
以至於等到池獻再鬆開他的時候,他的呼吸已經徹底亂了,嘴唇也更紅潤了。
夏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