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爸去了那裡。”
殷牧悠不由頭疼,這宋家的人還真是不死心!
兩人迅速的洗漱之後,便坐上了去孟氏的車。
等到了裡麵,殷牧悠才發現這件事情鬨得有多大。董事會有一半的人到場,裡麵不乏孟家一些親戚。
在繼承那些財產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孟氏夫妻手裡那40%的股份,孟雨澤才滿十八,也根本不可能就這麼掌管公司的。
沒想到宋父竟然能攪動這麼多人,也讓殷牧悠覺得詫異。
他身邊跟著一個女孩,眉目和孟雨澤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隻是經過那天的生日宴,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孟父在外麵的私生子——孟安安。
“雨澤,你來了?坐吧。”
是李行打了電話聯係他,在看到孟雨澤的時候,李行便開了口。
孟雨澤並沒有聽他的話,眼神卻落到了宋父身上:“你為什麼在這裡?”
宋父冷笑一聲:“當然是因為想告訴大家真相。”
“真相?”孟雨澤語氣猶如冰碴,“真相就是你肖想我爸媽留給我的財產,不僅縱容宋秦奪走我未婚妻,甚至還給我換了藥。”
在場之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完全不知道有這事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之前孟雨澤要去宋家的時候,宋父再三保證會照顧好孟雨澤,這才一個半月的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李行推了下眼鏡框,朝眾人說道:“這件事情已經查到證據了,我能作證。”
換藥的事情簡直令人心驚。
這可是明著害人啊!
其中一人站起身:“宋先生!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摯友的兒子?你把我們聚集到一起,就是為了讓我們看看你的手段是多麼狠毒嗎?”
宋父眯起眼:“我承認,那件事情的確是我乾的,不過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他又狠狠的說:“什麼原因!你這麼做簡直太過分了,作為一個長輩,可謂惡毒!”
宋父聽到那些辱罵,臉上的表情卻分毫未變。
殷牧悠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急忙在心裡問係統:[你給我的劇情沒這段啊,他到底想乾什麼?]
[孟雨澤的軌跡已經被主人打亂,如果能度過今天,他就不會變成以前的樣子了。]
聽了係統的話,殷牧悠捏緊了手。
今天一定要護住孟雨澤!
殷牧悠開了口:“這件事情我就也證人!”
“你是?”眾人詫異的把目光放到了殷牧悠身上。
“我是宋杭,這位宋先生的兒子。不過為了這件事,我已經和宋先生斷絕關係了。”
宋父的臉色微變,陰沉著臉看向殷牧悠。
彆人罵他可以,殷牧悠作為他兒子卻不行。
但他什麼也沒說,反而朝眾人一笑:“大家還是先看完這份文件再說吧。”
等眾人定睛一看,上麵是親子鑒定書,證明孟安安是孟父的親生女兒。
不過一個私生子,宋父何以廢了這麼大的周折?
孟雪作為孟雨澤的姑姑,把鑒定書啪的一聲丟在桌上:“一個私生子而已,難不成還想肖想孟家的錢?”
“先彆急。”宋父又拿了另一份報告給眾人。
眾人起初翻得極不耐煩,到最後臉色越來越凝重。
宋父滿意的笑了起來:“我之所以阻撓李行,就是因為孟雨澤不是孟家夫妻親生,我作為他們的朋友,自然要讓屬於孟家的東西,交到孟家人的手裡。”
他瞥了一眼孟安安,嘴裡說的孟家人自然指的是她。
擺出這些東西,就是為了證明孟雨澤不能繼承,孟安安才行。
此言一出,惹來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尤其是殷牧悠,為宋父的可恥感到驚訝。
能把黑的說成是白的,他現在反倒成了有理的那一方了?
但他說得的確是真的,畢竟孟氏夫妻怎麼看都是正常人類,否則也不會躲不過車禍了。是他忽略了這一點,係統在一開始進入這些世界前早就有告訴過他,所治愈的一切對象都是貓科動物。
他擔心的望了孟雨澤一眼,孟雨澤的臉色果然難看了起來:“你能偷換那些藥,也能偽造這份報告,這上麵的東西不可信。”
宋父冷笑一聲:“你不信大可以找其他人驗證這件事。找一直幫你的江宏彬怎麼樣?”
他篤定的態度,讓孟雪等人皆是一驚。
再讓孟雨澤繼承是不可能的了,不過爆出這樣的驚天秘密,宋父也是用心良苦啊。
孟雨澤僵硬在原地,而宋父還悲情的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那兩個摯友,對於阿秦搶走你未婚妻的事,我也的確抱歉,他和薛薇薇情投意合……”
“夠了!”孟雨澤緊抿著唇,沒想到自己一時的心慈手軟,竟造成這樣的後果。
昨天殷牧悠說的話還曆曆在耳,沒想到真的應驗了。
這件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孟雪和其他人已經不可能在同意。
李行作為負責遺囑的律師,隻能想儘辦法幫一幫孟雨澤:“孟先生和孟太太生前立下的遺囑裡隻包含一部分的基金,這上麵的東西都該由雨澤繼承。”
孟雪早就是包含禍心:“不可能!他都不是孟家人!”
“但孟先生他們在知道這樣的前提下,還是留了一部分給雨澤。”李行推了下眼鏡,眼神也變得銳利,“你們是不承認這份遺囑麼?”
孟雪啞然,不過小小的那一筆錢,和公司的股份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麼。
她也做出了讓步:“這份基金既然是哥哥和嫂子他們生前就立的遺囑,理應是你的,但你到底不是孟家人,以後就少插手孟家的事情吧。”
孟雨澤低下了頭,緊緊握住了殷牧悠的手。
這無疑對於他來說,又是一重打擊。
一夕之間,所有人都離他遠去,連疼愛他的父母也不是真的。
孟雨澤像在沙灘上的鯰魚,被太陽所炙烤著,幾乎快要窒息。唯有這麼拉著殷牧悠,他才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心臟驟然痛了起來,麵對孟雪施舍一般的態度,孟雨澤緊抿著唇:“我可以什麼都不要。”
李行緊咬著牙關:“雨澤!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什麼都不要,自己又隻是個十八歲的孩子,以後該怎麼活?
“我知道。”孟雨澤眼神銳利了起來,“我隻要小杭離開宋家。”
今天殷牧悠這麼幫他,回去之後會麵臨什麼,答案不言而喻。
他這樣保護他,孟雨澤也不想讓他受到傷害。
宋父一臉可笑:“你憑什麼說出這樣的話?也太不自量力了。”
宋父根本就不想理他,現在的孟雨澤對於他來說已經是隻螻蟻,隨時都能捏死他。
宋父對眾人說道:“孟氏應該由孟安安來繼承,隻是她才十六歲,必須有個監護人才行。”
孟安安快速的看了宋父一眼,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台詞:“我想和宋叔叔一起住,他對我好。”
這句話是來這之前,宋父和她商量好的。
這場戲,她必須得演下去。
對於孟安安來說,與其什麼都得不到,還不如和宋父合作,那樣至少她還能得到些錢。
宋父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孟雨澤之前也住在宋家,我接管了孟氏一段時間。既然安安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
沉默已久的殷牧悠終於說出了話:“不行!”
“宋杭!這裡沒你插嘴的地步!”
殷牧悠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孟雨澤麵前。
不能這麼坐以待斃。
昨天宋父的話,他終於明白了。
等宋父喘息過這一口氣,不僅會對他下手,也會對孟雨澤下手。
瘦弱的肩膀,想要為他支撐起重擔:“大家彆忘了,我爸之前是怎麼阻止雨澤繼承的!”
宋父忍不住為自己辯駁:“那是因為我知道安安才是孟家的孩子,所以才這麼做!”
殷牧悠卻不理他,反倒朝眾人說道:“他就是個品性低劣的人,你們真的安心?”
“什麼品性低劣?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父臉色鐵青,就看殷牧悠說個一二三來。
為了維護孟雨澤連他都要忤逆,真是反了!
看來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就得送他去國外靜養一段時間,彆想再見孟雨澤!
還有這個孟雨澤,這段時間一直和他作對,這件事情之後,也得一並清算!
殷牧悠手指都在發著顫,根本不敢看身後孟雨澤的表情。
“昨天,我爸給我打了個電話。”
他說出了內容,隻有幾句,可宋父賣子求存的事情還是傳到了眾人的耳朵裡。
“他讓我監視孟雨澤,我答應了。”
瞬間,孟雨澤的眼底就露出了震驚。
小杭到底在說什麼?
這樣汙蔑自己,他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他想要孟家的財產想要很久了,宋氏虧空,必須要這筆錢來填滿那個窟窿。”
“他是個卑劣的人,我也一樣。”
“你們可以去查,這一年多以來,我是不是一直陰沉著。為什麼突然就開朗了,還敢反抗我爸了,這都是有原因的。”
“他讓我將計就計,監視孟雨澤。”
殷牧悠說的每一句話都戳在眾人的心上,他的臉色也因為這些而蒼白了起來。
宋父心裡慌亂至極:“你胡說!”
殷牧悠瞬間看了過去:“那你早知道孟雨澤不是孟家的人,為什麼現在才把報告拿出來?”
他這句話問得宋父啞口無言,那斬釘截鐵的氣勢,已經說服了大多數的人。
“……我是昨天才知道的。”
“你昨天才知道的?那你把孟雨澤的藥換了又是怎麼回事?”
宋父鐵青了臉:“如果真是那樣,那為什麼你現在要說出口?”
“因為我真的喜歡上了他。”
喜歡?
一個男人喜歡另一個男人嗎?
在場眾人全都竊竊私語了起來,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宋父也沒想到,殷牧悠竟然為了一個孟雨澤,連自己的名聲都不要了。
宋父明白,今天之後,自己會活在所有人厭惡鄙夷的目光之中。
他不僅被打了臉,還丟光了臉,此時根本不敢看眾人,臉上火辣辣的疼。
“孟安安不能交給你照顧。”李行和孟雪都持反對,在場所有人都隨聲附和。
他眼裡碎了毒的看向了殷牧悠,他好不容易查清楚這一切,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原本以為,他隻要能得到孟安安的監護權,就能多多少少插手孟氏的事,用那筆錢填空公司的虧空。
這下可全都完了!
不僅是公司,還有宋家。
[叮——人物命運軌跡已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