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十五章(1 / 2)

第十五章

他眼瞳的顏色就仿佛熹微的晨曦, 淡金色陽光一般的美好。

殷牧悠的手放到了他的後背, 一副快要沉溺的模樣。

下一秒,就推開了他。

厲靖言眼底浮現詫異, 似乎不明白殷牧悠為何推開他。

殷牧悠朝他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沒看出來?”

厲靖言:“……”

“我這個叫翻臉無情, 拔吊走人,還有很多形容詞, 想不想再聽下去?”

厲靖言臉都黑了, 這越說越過了。

殷牧悠卻冷淡的望著他:“以前威脅我不成,這次是不是打算用騙的了?”

一聽這話, 他心裡再多的不爽都蔫兒了下去:“我……”

殷牧悠打斷了他的話:“彆說了,不用解釋。”

厲靖言嘗到了苦澀的滋味, 眼巴巴的看著對方。

他恨不得把說這話的自己一口吃掉。

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還有收回來的可能嗎?

殷牧悠徑直的走了出去,臨走前忽然問:“你得了孟雨澤哪些記憶?”

這話問得頗為猝不及防,厲靖言想起了那些,不由口乾舌燥,仿佛空氣都變得炙熱了起來。他的氣息不穩,冷峻的麵容浮現淡淡薄紅。

殷牧悠立馬就猜出來了,臉色漲紅:“給我忘了。”

“怎麼忘, 你教我?”

見殷牧悠不回答,厲靖言又說:“我一閉上眼,就能浮現那些畫麵。”

“那就彆閉眼。”

殷牧悠的耳垂發紅, 還好今日未著發冠, 隻是用發帶將頭發拴住, 尚且能遮掩一些,否則不就被這廝看得一清二楚了?

若不是厲靖言眼尖,還真被那冷硬的語氣給騙了過去。

他攔住了殷牧悠:“你已經和我雙修過了。”

“那又怎麼樣?”

“木已成舟,你還想拋下我不成?”

厲靖言打死都想不到自己還有覥著臉耍無賴的時候,他做起來竟得心應手,畢竟那片人格已經融回來了。

殷牧悠卻被他的厚臉皮給驚到,太不要臉了!

“那你到底想怎樣?”

厲靖言親吻了上來,唇瓣同他的唇瓣相貼。

殷牧悠愣在原地,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被厲靖言強吻。

浴池的熱氣升騰而起,白色的霧氣薄薄的籠罩在四周。水鏡也被蒙上了一層霧花,變得曖昧不明。

殷牧悠這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朝他說了句:“厲靖言,你混蛋。”

說完,他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厲靖言站在原地,心像是籠罩了一層烏雲。

若是孟雨澤這麼做,他才不會這樣抗拒。

一想到這裡,他的表情便越來越陰鬱,那些記憶分明都融回來了,他也無比確定那片人格就是他自己,可他心裡的醋壇子就跟打翻了似的,酸澀得要命。

鬼知道他乾嘛嫉妒自己!

外麵驟然間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形成雨簾,透過這雨簾望向外麵的山水,猶如一幅水墨畫,提筆徒走蜿蜒至深處。

殷牧悠從洞府裡走了出來,細雨不知不覺就下了起來。

愈微一直站在外麵,一株梨花樹下,他微微揚起了頭,雨滴穿透了樹葉與樹葉的縫隙,滴了他的臉上。

殷牧悠朝他走了過去:“你舟車勞頓,怎麼不去休息?”

愈微笑得淡淡的:“這個時節還有梨花,本覺得奇怪就過來看看,誰能料想這顆梨樹上竟然流動著靈氣。”

“照陽山是草木一族棲息之地,這是遷徙時受重傷的小妖,如今成了原形,還在沉睡之中,所以你在照陽山看到什麼花草都不稀奇。”

愈微笑了起來:“原來如此。”

殷牧悠作勢便要離開,樹下的愈微卻說:“魔主如此重視你,若你出了什麼事,魔主一定會發瘋吧。”

“他哪裡重視我?”

愈微輕聲說:“你隻是當局者迷罷了。”

殷牧悠看他這表情,還以為他是在說自己:“當局者什麼時候不迷過?”

愈微眼神微閃:“也是。”

殷牧悠很快便離開了此處,愈微站在樹下許久,一朵梨花落在了愈微的肩膀,他捏到了手心,用靈氣將它絞得粉碎。

他轉而走到了洞府裡,厲靖言還在裡麵。

“魔主感覺如何?”

厲靖言如夢初醒:“你怎麼來了?”

“魔主久久未歸,屬下算著那丹藥也快吃完了,這才趕來了此地。”愈微朝他施了一禮,長袖遮住了那雙帶著寒意的眼。

“不必操心,你好生助曲明處理極北的事情。”

“屬下隻是想提醒魔主,這丹藥劑量越來越大,若再不快些,隻怕吃什麼丹藥也沒用了。”

厲靖言冷冷的朝他望去:“就算如此,本尊的事也不需要你來管。”

愈微輕輕笑道,語調微揚,絲毫沒有被嗬斥之後應有的態度:“屬下失禮了。”

自厲靖言醒來之後,殷牧悠終於放下了心。

雖然對他有生氣,關切也不作假。

這些天殷牧悠一直在梧玄身邊,畢竟那日聽施虞說起梧玄的身體,殷牧悠這才漸漸了解實情。

他勸了梧玄一次又一次,讓他好生閉關,梧玄卻總是以各種理由搪塞。這天殷牧悠有些惱怒了:“你究竟要多久才肯閉關養傷?”

“上次我們同紫光宗結了仇,若是我立馬閉關,他們一準兒得意起來。”

“照陽山現在有白虎坐鎮,就算你不相信我,也總該相信白禹啊。”

梧玄氣勢都弱了:“誰……誰說我不信你?”

施虞端著茶走了進來:“梧玄大人還是聽少主的吧。”

“施虞,你胳膊肘怎麼往外拐呢?”

“女生外向。”

梧玄:“……不,這個詞不是這麼形容的。”

施虞冷著臉,把杯子重重一放:“靈茶,好不容易找到的冰屬性的,喝吧。”

梧玄痛心疾首:“你可是株含羞草,你怎麼能變得這麼爺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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