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銜意:“……”
裴銜意:“???”
恰好浴室門被推開,謝知從容地步出。裴銜意臉色詭異,指著床頭的東西:“知知……你買這個乾什麼?”
兩人於這方麵一般是他主動,實在難以想象謝知麵無表情地將東西遞過去時,收銀員的心情和表情。
謝知擦著頭發,莫名其妙:“還能乾什麼,吹氣球?”
“……”
“家裡沒有了。”
謝知將頭發擦得乾半,走到床邊,膝蓋抵在床上,低頭看著裴銜意,捏著他的下頷,將不滿發泄了出來:“突然離開一周,難道裴先生不覺得需要提前補償一下?”
偷偷小委屈了一晚上的裴銜意立刻不委屈了。
結束時已是深夜,裴銜意太黏人,謝知買來的東西基本沒用上。
他的意識都不太清醒了,半寐半醒間,手指無力地掛在裴銜意衣領上,模模糊糊地道:“回來彈琴給你聽。”
聲音啞得不行。
裴銜意心動難掩,換了新床單,抱他回到床上,含笑在他額角一吻:“好,知知,晚安。”
謝知疲憊到極點,閉上眼,屋內暗下來,意識還未徹底陷落時,裴銜意輕輕掀開被子下了床。
桌邊亮著小台燈,沙沙的寫字聲在萬籟俱寂時尤為清晰。謝知想看看裴銜意在乾什麼,眼皮卻止不住酸澀下垂,掙紮了會兒,還是沉沉睡去。
夜裡下了陣瀟瀟小雨,早上醒來時,空氣彌漫著股清新的混著泥土花香與鬆香的芬芳。
謝知眼睛還沒睜開,惓懶地往熟悉的地方伸出手——沒抓到人,愣了會兒,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十點半,裴銜意早就走了。
他安靜了會兒,覺得口渴,勉強撐坐起來。床頭櫃上有杯水,杯子底下壓著封信。
謝知稍怔,沒急著喝水,拿出信封,看著信封上的“謝知親啟”,唇邊多了點笑,取出裡麵的信。
遒勁瀟灑的字跡落入眼底。
親愛的知知:
貿然寫這封情書,不知是否會驚擾到你的夢。
因為我忽然想起,我也欠著你一封正式的情書。
遇到你改變了我的一生,或許我沒有對你說過,你是我年少時每一場遙不可及的夢與窮極的幻想,每次見到你,靈魂的愉悅都美妙得難以想象。
那三年的婚姻於我來說,既甜蜜又苦澀。想和你說很多話,將我覺得令人愉悅的一切都分享給你,想和你度過每一個特殊的日子,想給你一個家,想你給我一個家。想當你一輩子的伴侶,疼愛你的愛人,包容你的家人,依賴你的小孩。
不敢告訴你,離婚那天看著你簽下名字,很想按住你的手,將你搶回家關著,除了我誰也不能見。
但你是我的衝動,也是我的克製。
很慶幸你也愛我。
落筆時分明還沒離開,看到你熟睡的臉,卻已開始思念。
在你麵前強裝成熟,或許是個壞主意。
等我回來,我要采下院子裡沾著晨露的最美的那朵玫瑰,和它一起吻醒你。
晚安。早安。
作者有話要說: 下個番外後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