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梔這些個特長愛好著實嚇到了眾人。
試問,有哪個正值十七歲的美少女, 特長居然是吹嗩呐和打拳??
彆說中學少女了, 這愛好一般老頭老太太都不會有吧!!
班主任艱難道:“……沈梔你這愛好挺特殊啊……”
沈梔嘿嘿一笑:“還行吧,也不是很特殊。”
這不是才誇你啊!!
全班人崩潰地望著沈梔, 想到梁悅清那十八般武藝, 那小芭蕾跳的, 那小提琴拉的,隨便挑個才藝拿出來, 完全能在女性魅力方麵把沈梔按在地上錘啊!
“不、不然還是詩朗誦吧……”有人出聲提議, “詩朗誦也行的。”
底下也有不少人附和:“對對對!詩朗誦能穿小禮服——選短款的,可愛!”
當然, 主要是長裙顯矮,他們也不能拿沈梔的短板, 跟人家一六五的梁悅清硬碰硬是吧?
沈梔也不是傻的,她顯然聽懂了這人的弦外之音。
“你喜歡短裙呀。”沈梔笑眯眯地對著他。
對方見沈梔這麼正正經經地看他,臉紅到了脖子根。
“那就由你穿著短裙上去給大家表演個女裝大佬吧, 我覺得ok,你們覺得呢?”
班裡同學都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聽沈梔這種沉默寡言的美少女難得開玩笑, 全都衝著那男生起哄, 說要給他買製服裙雲雲。
班主任聽不懂女裝大佬是什麼梗,吆喝著把主題拉回選節目上麵。
最終定下的結果還真是民樂合奏。
不過顯然是竹笛、琵琶和古箏,沒有嗩呐的份。
對此,沈梔還挺哀怨的, 她在平都山的時候能放開了吹嗩呐,想怎麼練怎麼練,誰都管不著,整個山頭都沒物管上門告她擾鄰。
結果到了城區,就連觀自在打個鳴,祁硯都不樂意,說打擾他睡眠。
——然而觀自在打鳴的點他們都該出門上課了。
“沈梔,其實……這個節目我們確實需要一個嗩呐的。”
課後,班吹竹笛的女孩找到沈梔,將她們擬定的曲目給沈梔看。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參加集體文藝活動了,所以比起經典曲目,我們想準備一首能讓大家重新認識傳統樂器的曲子。”彈琵琶的女孩也說,“這個是台灣的采風樂團的歌,樂器全都是民樂,但跟經典曲目的風格不一樣,我們覺得可能更適合年輕人的口味。”
沈梔拿過譜子仔細看。
怕沈梔覺得上台吹嗩呐影響她的形象,彈古箏的女孩也極力勸說:
“這個曲子真的不土的,日本有個音樂遊戲太鼓達人知道嗎?這個曲子也被選入了太鼓達人,b站知道吧?之前b站流行的什麼權禦天下跟著風格就很相似呀……”
剛從小縣城來的沈梔聽得頭大,抬手打斷了幾人的連番轟炸。
“抱歉。”
幾人的神情瞬間失落。
“什麼太鼓達人、b站還有什麼權禦天下我是不知道啦,但是——”沈梔抬頭看著圍在她桌前的三人,“我從來都不覺得民樂土啊,如果你們需要我,我很願意跟你們一起合奏。”
小的時候頭一次聽到彆人吹嗩呐的時候,沈梔就被這個音色驚豔了。
這樂器,一出聲就自帶“唯我獨尊”“老子最叼”“其他樂器都給老子閉嘴”的氣場。
簡直太適合她的氣質了啊!
見沈梔答應,幾人難掩興奮,甚至還給她們的小樂團,拉來了班裡一個敲架子鼓的短發女生。
民樂小樂團就此初具規模。
*
沈梔要在下周文體節上表演嗩呐的消息,隔著一個年級,祁硯和謝默凡都聽說了。
“臥槽這次文體節是真的牛逼了!”
高三重壓之下,帶飯的學生聚在教室,趁著午飯的間隙聊起了學校最具話題性的八卦。
“梁悅清原本不是定了當文體節的主持人嗎?結果不知道為什麼,換了高一的小學妹上,梁悅清表演小提琴獨奏!”
坐在祁硯和謝默凡對麵的男生講得神采奕奕,唾沫橫飛。
“小提琴獨奏啊!當年高一梁悅清就是靠小提琴成了大眾女神的啊!”那男生越說越來勁,“我敢打包票!絕對!她絕對是聽說了沈梔要吹嗩呐,準備借這個機會徹底把人家小學妹踩在腳下!哇女人是真的狠啊,太狠了……”
說到這裡,男生還歎息:“其實我也喜歡沈梔這種可愛掛的,梁悅清漂亮是漂亮,脾氣太差了,我聽說她那個姐妹團,誰不捧著她她就孤立誰,還是小學妹比較可愛。”
謝默凡一邊打開帶來的飯一邊想,梁悅清這也就是冷暴力,沈梔前兩天才剛提著電鋸砍鬼呢,可愛,她可愛個屁!
祁硯也跟看傻子一樣慈愛地看著他,沒有戳穿他的妄想。
“你這盒子裡怎麼兩盒都是飯啊?”
祁硯聞言低頭一看,果然,飯盒裡裝著兩個小盒子,難怪他今天覺得飯盒比較輕。
他們三個的飯都是家裡阿姨準備的,他這裡有兩盒飯,說明沈梔那裡多半就有兩盒菜了。
“應該是阿姨早上裝錯了。”祁硯合上飯盒,“我拿過去跟她換。”
後麵那句話是跟謝默凡說的,然而另一個男生聽了,卻敏銳地察覺到有什麼不對。
“哎硯哥你不是獨生子嗎?還有誰能跟你拿錯飯啊?喲難不成你還金屋藏……”
話還沒說完,那男生追隨著祁硯的目光就忽然僵住。
視線儘頭,站在門口的少女身姿嬌小,神色沉靜,手裡拎著飯盒。嘴裡還有點不耐煩地抱怨:
“你怎麼這麼久都沒發現,害得我還要跑過來,你們班在四樓,來回跑一趟我都能背十個單詞了。”
祁硯步伐懶散,懶洋洋道:“你兩盒菜提著也不覺得重啊,力氣大了沒處使?”
“這算什麼,我屋裡的杠鈴比這個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