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01.
鳴人閉著眼坐在雨幕中, 然後他感受到了某個查克拉波動, 他依舊閉著眼, 但嘴角已經出現了漠然的弧度。
“闖入我的狩獵場, 如何處理你們應當是我的自由吧。”
再次起身的時候他扶正了額頭上雨隱村的護額, 黑色的披風隨風揚起, 而後整個人消散在了空氣中。
是雨隱村的入侵者。
佩恩在中午傳話說有人潛入了雨隱村，然後將基地的幾個人都派了出去分彆鎮守在某個位置。鳴人也得到了一小塊地方，不過因為實力所限, 所以他分配到的地盤比較少。
不過也許是足夠幸運吧, 入侵者還真摸到了這裡。
“據說是兩個中忍和一個上忍……嘛，但願彆是上忍，不然我就要夾著尾巴……不對……是露出狐狸尾巴了。”鳴人說道。
幾道身影劃過雨幕，跑在最前麵的是一個木葉忍者，後麵追著三個雨隱忍者。木葉忍者以一敵三依舊遊刃有餘，鑽了個空隙釋放火遁，直接擊中一個雨隱忍者, 隨後他後退幾步再次釋放火遁。
鳴人當即上前釋放水遁, 而後他吹了吹手指, 說道, “真燙。”
“波風大人！”被他救了的雨隱忍者激動地叫了一聲。
“是木葉上忍, 你們不是他的對手。”鳴人對雨隱忍者說道，“退下吧。”
“是！波風大人！”雨隱忍者說道。
“四、四代大人？”那個木葉上忍發出驚呼。
鳴人轉過身, 對著那個木葉上忍說道：“啊，不是波風水門, 是波風水門之子，波風鳴人。”
02.
猿飛英廣是受三代火影私人所托前來調查的雨隱村的，但來到這裡後除了知道首領已經換成了佩恩，再無任何消息。不知道為何他被雨隱村的忍者發現了，他原本以為自己偽裝得很成功的，看起來雨隱村的防衛情報能力也不容小覷。
他暗自在心中這樣記住了。
離開雨隱村時追來三個雨隱中忍，這對於身為上忍的猿飛英廣不成問題，可在他出手解決掉其中一個雨隱後，突兀出現的身影卻令他感到震驚。
真的是過分熟悉的背影了……還有那金色的頭發和安慰下屬的溫柔聲線。
“四、四代大人？”猿飛英廣忍不住發出驚呼。
但對方卻轉過身來，微笑著說道：
“不是波風水門，是波風水門之子，波風鳴人。”
猿飛英廣的心驀地沉了下去。
對方是漩渦鳴人，從木葉出走的九尾人柱力，也是他這次調查的主要對象。
“漩渦鳴人。”猿飛英廣緩緩抽出腰畔的長刀，“原來是你。”
“啊，我對你有印象。”鳴人歪了歪頭，毫無危機感地說道，“你是木葉丸的叔叔吧？怎麼，三代火影居然讓你過來調查，他是無法調動暗部了嗎？”
猿飛英廣心中一突，的確，針對雨隱村的問題木葉上層無法達成一致，所以三代火影隻好找自己的人前去調查了……直接越過了長老會。
“既然你不幸遇到了我，那我就一定會把你待會木葉。”猿飛英廣說道。
“既然你不幸遇到了我，那我就一定把你留在雨隱。”鳴人說道。
“放棄抵抗吧。”猿飛英廣皺了皺眉說道，“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的，你是九尾人柱力，你注定屬於木葉。”
“嗬嗬嗬哈哈哈哈——”鳴人仰天大笑起來，“我？注定屬於木葉？”他向前走了一步，麵容已接近獸化，“你既然知道本大爺是九尾人柱力，還敢這麼猖狂？”
“你……”猿飛英廣楞了一下，但鳴人已率先發動了攻擊。
突如其來的大力讓猿飛英廣後退一步，他瞬間明白了一點，鳴人根本不是三代所說的那個普通下忍了，他現在，的的確確是叛忍，沒錯了。
——他現在的眼神，和猿飛英廣以前見過的木葉叛忍們一模一樣。
——包括、對村子的仇恨。
02.
雨下得很大。
在最初的交鋒之後猿飛英廣已經對鳴人的實力有了幾分推測，那可是尾獸的力量，他在心裡這樣說道，尾獸，九尾。他當然記得九尾肆虐時木葉的慘狀，而人柱力理論上能發揮比無主尾獸更強大的力量。
猿飛英廣從理智上明白，如果把鳴人逼急了的話，自己會死。
所以他開始不正麵碰撞，而是踏起了一種看似奇異的步伐，讓兩人的距離忽遠忽近，他打算依靠經驗去磨死鳴人。
鳴人向前走了一步，身後的尾巴猛然間又冒出一條。
——兩尾。
鳴人的喉間發出低吼聲，他的瞳仁已是一片可怕的赤紅色。
見此，猿飛英廣的想法已經從戰勝鳴人把他帶回木葉，變成了成功逃離這裡，活著回到木葉。
與此同時他也心底裡有了疑問，這樣強大的力量，為何會放任他離開木葉？畢竟鳴人隻是個小孩子而已，如果之前就開始控製甚至是……洗腦的話，也是很容易對木葉忠心耿耿的吧。
所以村子裡的人之前是在做什麼？
猿飛英廣對鳴人的處境似乎知道一些，村子裡的人不待見鳴人的事他也是知道的……這完全無法用常理來解釋。但眼下他也沒時間去想那些，因為鳴人又發動了進攻。
兩人再次交鋒，猿飛英廣依靠擅長的火遁和體術回避著鳴人凶殘的攻擊，並且還成功地在鳴人的身上留下了幾道傷口，而鳴人本人並未對猿飛英廣造成絲毫傷害。
看起來，是猿飛英廣占了上風。
但鳴人的表情卻越來越興奮，猿飛英廣的表情卻越來越凝重。
事實上……
鳴人也許隻需要兩擊就能放倒他，而他至少還要好多下才能擊敗鳴人。
鳴人伸手抹了把肩膀上的傷口，然後他舔了舔自己的血，臉上露出了一種野獸特有的殘忍笑容……已經失去理智了嗎？他。
猿飛英廣忍不住想到。
“猿飛叔叔。”鳴人突兀開口說道。
猿飛英廣怔了一下……居然還保持著理智嗎……
保持著理智的野獸比失去理智的野獸更可怕。猿飛英廣當然明白著這一點。
“接下來可要注意了啊。”鳴人這麼說道，下一秒速度爆發，整個人撞開了磅礴的雨幕，直接襲向了猿飛英廣。猿飛英廣所有的退路都被那狂暴的氣息所封鎖了，他除了迎戰之外彆無他法。
第一次碰撞。猿飛英廣虎口發麻，差點握不住苦無。對方的力量居然如此強大。
第二次碰撞。火遁和水遁相撞，白茫茫的霧氣剝離了兩人的視線，而周圍的暴雨則湮沒了所有多餘的聲音。有機會。
第三次碰撞。猿飛英廣嘴裡吐出大量的鮮血，但鳴人也被他擊飛了出去。兩敗俱傷。
鳴人從地上慢悠悠地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向猿飛英廣走來，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不過看起來，即使你注意了……也沒用呀。”
鳴人的嘴角勾起個令人膽寒的可怕弧度。
五十米。猿飛英廣再次握緊了手裡劍。
四十米。大雨肆意衝刷著兩人的傷口。
三十米。鳴人的眼罩脫落到地上，露出壞死的左眼來。
二十米。猿飛英廣用力呼吸，心沉如水，還可以一搏。
十米。九尾的第三條尾巴隨著滿天的炸雷一同降臨，席卷而來的火紅色查克拉讓他幾乎失明。
“幻術-黑暗行之術。”
“多重影分身之術-鳴人一百連擊。”
滂沱的大雨淹沒了世界，冰冷而駭人的殺氣伴隨著令人絕望的可怕力量，幾乎將他整個人撕裂。
——要死了。
——這是他腦海裡最後一個念頭。
雨落傾盆，炸雷再起。
整個世界由此失明。
03.
猿飛英廣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沒有死，他麵前多了個身穿黑底紅雲長袍的長發男子，是他幫他擋下了那一擊。
一百個鳴人落到了地上，然後中間的那個解除了影分身之術，他們重新回歸成一人。
是多重影分身之術，漩渦鳴人果然已經學了封印卷軸上的忍術。而且剛剛剝奪他視力的，就是傳聞中的黑暗行之術嗎？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即便是人柱力，這份戰鬥力未免也太變態了些吧。
與此同時，猿飛英廣聽到了自己的心臟在狂跳，他的身體有些顫抖——為了這劫後逢生的喜悅。
“佩恩大人。”他看到鳴人俯身行禮，叫道。
佩恩……
被稱作佩恩的那個男人沒有回答鳴人的問題，而是轉過身來，他甚至俯下身扶起了猿飛英廣，說道，“我的屬下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猿飛英廣見過不少強者，但從未有人給他帶來像佩恩這樣的感覺。
並非是冷漠的表情，而僅僅是缺失了感情的模樣，但是被他注視的時候想要忍不住去匍匐跪拜祈禱，就仿佛對方是降臨人間的神明一般。
因為雨水的緣故，路燈的光芒被渲染得一片模糊，邊緣滋生出尖銳的放射狀的光線來，這大概是出於某種物理學原理的，漫射還是散射。村莊的柵欄外是廢棄的爛鐵，建築廢物，快枯萎的樹枝，這一切都在冰冷的雨水中沉默著，死亡著。
而佩恩就站在這樣的背景，俯身看著他。
對方是佩恩。這就是雨隱村現任最高統治者佩恩。
猿飛英廣站了起來，沉默了一會兒，首先說道：“多謝佩恩大人相救。”
“話雖如此，但，擅自潛入這件事，我不希望再發生了。”佩恩麵無表情地說道，“雨隱村從不避戰。”
“我們無意挑起戰爭。”猿飛英廣一驚，立刻說道，“隻是在您身後的漩渦鳴人原本是木葉的忍者……”
“我們這裡隻有叫波風鳴人的下忍。”佩恩說道，“而且雨隱村會接納任何一個自願來到這裡的人。……如果有問題請走外交程序，擅自行動的話再發生什麼我就概不負責了。”他一邊這樣說著，一邊轉身，“鳴人，我們走吧。”
“是，佩恩大人。”鳴人說道，他又看了一眼猿飛英廣，然後和佩恩一起離開了。
猿飛英廣看著他們一大一小遠去的背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無論是佩恩，還是漩渦……不，波風鳴人，他們都好可怕。
自己居然活了下來。
猿飛英廣努力調節著心態。
放過自己，說明雨隱村無意和木葉為敵，火影大人布置的任務算是基本完成了，但情況比自己想象的複雜得多。
給了鳴人雨隱護額的究竟是誰？鳴人加入雨隱村是否是受人誘導的？
還有就是……鳴人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強？
這些，需要儘快彙報給火影大人。
不過可惜宗嗣和尚彌了，現在還沒出來的話應該是死在了雨隱村吧。他會記住他們的，會把他們的名字刻在慰靈碑上的，也會時常懷念起來的。
但是……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