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01.
黃昏。木葉。一樂拉麵。
按理說這個時候拉麵館裡應該不少人, 因為正好是飯店, 但眼下拉麵館卻隻坐著寥寥兩人而已。
鳴人和我愛羅。
夏天快要過去了, 木葉的秋天乾燥的很, 總是很不討人喜歡。不過中忍考試持續的時間本來就不長, 如果再長一點的話估計會看到木葉後麵小森林裡樹葉都黃了的樣子。
不過這個夏天過得好快啊。從畢業成為忍者, 到背叛，再到雨隱村，再以不同身份來木葉……感覺經曆了好多事, 但彈指刹那, 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以快到難以置信的速度。
“真抱歉啊，我們把客人給嚇跑了。”鳴人這麼和一樂大叔說道。
一樂大叔搖了搖頭，說道，“要吃什麼？”
“老樣子。”鳴人說道。
一樂大叔轉身走進了裡麵，再出來時候拿了個毛巾，說道, “擦一擦吧。”
鳴人接過毛巾, 把臉上的血跡擦乾淨然後還給了一樂大叔, “謝啦, 大叔。”
一樂大叔並沒有第一時間接過毛巾, “我記得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也是這樣，臉上被擦傷了, 好多泥，還有些血汙。”
“然後你也遞給我一個毛巾, 我當時都感動得哭了。”鳴人笑了笑說道，“要是當時那個毛巾是大叔您女兒遞給我的話，這可能就是個浪漫故事的開頭了哈哈哈……”
一樂大叔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小子，居然敢肖想老子的女兒。”
“不，我是肖想她爹。”鳴人笑著說道。
一樂大叔笑著笑著，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些，他問道：“不能回來嗎？”
鳴人搖了搖頭，“不能了。”
一樂大叔歎了口氣，“那坐吧，我給你們做麵。”
“我還以為一樂大叔會把我這個叛忍趕出去呢。”鳴人說道。
“進來的都是客人。”一樂大叔搖了搖頭，“我不懂忍者世界是怎樣的，但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鳴人愣了愣，然後笑了笑，轉身回到了座位上。
不，我不是好孩子。鳴人在心底裡輕聲說道。
“誰啊。”我愛羅說道。
“一個以前很照顧我的大叔。”鳴人說道，“……不對，他現在也很照顧我。”
“他是白癡嗎？”我愛羅說道，“你是怪物他還照顧你。”
鳴人：“哇我愛羅你彆這樣炒雞過分的！就好像你不是個怪物似的！”
“這種事我早就知道了。”我愛羅淡淡地說道。
“乾嘛啊突然這麼喪，我明明是小天使是小太陽耶！”鳴人說道。
“所以你現在臉上都是太陽黑子麼。”我愛羅說道。
鳴人不禁陷入了沉思……
自從到了雨隱村，可能因為水土不服吧，所以鳴人的確漲了好多痘痘，現在消下去一些了……我愛羅說的“太陽黑子”就是在嘲諷這一點……
“炒雞過分哦。”鳴人說道。
正在這時，一樂大叔端上了拉麵。
“謝謝大叔。”鳴人說道。
我愛羅想了想，也說道，“謝謝大叔。”
“鳴人也交了朋友啊。”一樂大叔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說道。
“初次見麵。”我愛羅說道，“我是沙瀑我愛羅。”
然後我愛羅舉起了自己的手，過了幾秒後，又放了下來。
鳴人看出了一身冷汗，“那個啥，我愛羅你要乾嘛？”
“下意識這樣反應了……”我愛羅說道，“因為我一般在自我介紹完後就殺了對方，所以這次就下意識抬起手，感覺不對就又放下了。”
一樂大叔：“……”
鳴人：“……”
“啊哈哈哈……”鳴人尷尬地笑著，說道，“那個咳……恩……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愛羅，和我一樣是個怪物。”頓了頓，鳴人說道，“不過他沒我幸運，我還有一樂大叔，但是他沒有。”
我愛羅說道：“我有你。”
“呀。”鳴人笑了。
一樂大叔頓時感覺自己有點多餘（……）。
“你們先吃吧，我去裡麵收拾東西，有事叫我。”他這麼說道。
這邊鳴人正和我愛羅吃著拉麵，簾子被掀了起來。是奈良鹿丸。鹿丸看到是他們後，怔了一下掉頭就走，接著他前麵的地麵上就插了把手裡劍，鳴人笑眯眯地說道，“進來坐啊，鹿丸。”
鹿丸：“……我能假裝什麼都沒看見嗎？”
“你覺得呢？”鳴人問道。
“好吧。”鹿丸苦巴巴地進來和鳴人他們一起坐了。
鳴人說道，“呐我愛羅，你認為怎樣的人最容易保守秘密呢？”
我愛羅很耿直地說道，“死人。”
“對。”鳴人拍了拍手說道，“不過在我這裡，除了死人以外還有不會拒絕我一起吃飯邀請的人——我認為可以保守秘密喔。”
鹿丸：“……”
好了好了，他怕了怕了。
於是鹿丸說道：“好吧。”
如鯁在喉。
五分鐘後，鹿丸一臉憂鬱地看著麵前的拉麵，並不能下咽。
“怎麼了？”鳴人問道。
“假設你是我你能吃的下去嗎？”鹿丸問道。
“吃不下去。”鳴人想了想，回答道。
“……那你還問我怎麼了。”鹿丸說道。
“換位思考我當然做不到啊，”鳴人笑眯眯地說道，“如果我能做到換位思考的話，我也就不會成為叛忍了呢。”
鹿丸被哽住了。
他說出來了——他居然說出來了！他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對他說他是叛忍啊啊啊……
鹿丸差點產生一種以頭搶地的衝動……
看起來今天好像也不好脫身啊……真的是超級麻煩啊啊啊啊。
“說起來，身為一個合格的忍者，看到叛忍的話應該抓捕或者殺死才對吧。”鳴人說道。
“你現在是雨隱村的忍者。”鹿丸非常虛偽地說道，“引起外交事故怎麼辦？”
“你真的是這樣認為的嗎？”鳴人笑眯眯地問道。
鹿丸沒說話，他發現鳴人的話裡都是坑。他第一次意識到原來鳴人這個家夥這麼聰明。
“你說你這樣坐下來和我們一起吃飯——這種，算不算背叛行為了？”鳴人問道。
“沒吃飯。”鹿丸想了想說道，說道，“我還沒動筷子。”
鳴人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可真有意思。”
“而且，拔出手裡劍對付你們……算了吧，我會死的。”鹿丸說道。
“這難道不是一個忍者應有的行為嗎？”鳴人問道。
“活著的忍者才叫忍者。”鹿丸說道。
“死了的忍者呢？”鳴人問道。
鹿丸沒說話。
“有人把死了的忍者叫英雄。”鳴人說道，“可我覺得，死了的忍者，應該叫做工具，而且是壞掉的工具。”
鹿丸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鳴人注意到了。
這年頭誰沒點傷心事呢。
沒傷心事都不好用說自己是主角團的。
“好了，就不繼續為難你了。”鳴人笑了笑，說道，“下場考試見吧。”
“下場考試見。”鹿丸很謹慎地起身說道。
而後鳴人看著他的眼睛，認認真真地說道，“鹿丸，請儘量活下去吧。”
然後他側過臉和我愛羅說道，“我愛羅，他叫奈良鹿丸，如果考試碰到他的話儘量殺掉吧，不然他會是未來我最大的阻礙之一。”
鹿丸的表情變了變，快速離開了。
鹿丸離開後，我愛羅說道，“真的要殺了他嗎？”
“看你的想法了。”鳴人說道。
“我無所謂，不過是殺個人而已。”我愛羅說道。
“奈良一族智商很高的。”鳴人說道。
“哦？”
“你這個‘哦？’的有點怕人。”鳴人笑著說道，而後他說，“所以如果在後麵的考試中碰到了就試探試探吧。”
我愛羅無所謂地點了點頭，“我讓手鞠去試試。不過，你不是說他會是你最大的對手嗎？”
“那叫商業互吹。”鳴人說道。
我愛羅：“……啊？”
“咳，我的意思是，他還是個孩子。”鳴人說道。
“所以……”
“所以我們千萬不要放過他。”鳴人笑得牙齒都白花花得露出一片，相當的顏藝。
我愛羅：“……啊？”
“趁價值觀還沒定型的時候給他腦子塞點東西。”鳴人說道，“以後會用到了。”
“你是指，現在在對他釋放善意嗎？”我愛羅問道。
“對，就是這樣。”鳴人說道。
“那我就不動手了。”我愛羅說道。
“不啊，儘管動手就是。”鳴人笑眯眯地說道，“不殺了他難道不是最大的恩惠嗎？”
如果有其他人在旁邊估計想噴鳴人一臉，這是什麼鬼啊？神特麼最大的恩惠啊！但我愛羅居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我愛羅就像一張純潔的白紙，這話沒毛病。
找對了角度，紙可以輕易地隔開皮膚和肉，這個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所以，這才是把一個人形容成白紙的真正含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