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01.
下著雨，灰蒙蒙的世界, 無儘的雨似乎將一切都隔開了。雨水流淌在他的身上, 他的黑發上, 他黑底紅雲的曉袍上。
團藏死了, 他在生前的最後一句話是：木葉需要我。
而宇智波鼬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的屍體，冷然說道，“止水當年也以為木葉需要宇智波，但實際上木葉什麼人都不需要。”
止水。佐助聽過這個名字，當年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似乎比鼬還要天才的人物。而當時都傳言說鼬殺死了止水。雨聲很沉重，從四麵八方向佐助逼近，佐助突然感覺有點喘不上氣來, 感覺心和靈魂似乎都被禁錮起來一般。
到底背後隱藏了多少故事啊。
他這個兄長究竟是背負怎樣沉重的過去前行著啊。
那他呢？他宇智波佐助呢？
宇智波鼬當然不知道佐助此時在想著什麼了, 他依舊看著團藏，然後聽到了身後佐助冷淡的聲音，“那木葉需要什麼？”
宇智波鼬回答道：“木葉需要信仰和愛。”
“荒謬。”佐助冷笑了聲。
“你以後大概會明白吧……”宇智波鼬說道。
然後在佐助的視線裡，宇智波鼬身體搖晃了幾下, 直接倒在了地上。佐助下意識叫了聲“鼬”，而後快速走到他麵前, 發現他雙目緊閉，已經是暈倒了。
剛剛是強撐著身體嗎？看起來他也並不是那麼輕鬆地就斬殺了團藏啊。是用了寫輪眼的禁術吧，雖然眼睛沒有流血, 但身體承受的負荷的確是很大了。
濕透的身體，冰冷的雨水, 宇智波佐助安靜地站在雨中看著倒下的鼬，他仇恨了多年的男人，他曾經發誓要殺掉的人。
雨漸漸大了，必須要儘快離開這裡了，不然木葉的其他忍者就要趕到了。
宇智波佐助俯身掀開團藏的衣服，將他手臂上，和他眼眶裡的寫輪眼都挖了出來。
“真惡心。”佐助嘟囔了一聲，拿出他問大蛇丸要的容器收起寫輪眼，而後遲疑了幾秒，背起那邊的宇智波鼬，向村外快速奔去。
雨依舊下著，團藏的屍體安靜地躺在雨中，他的手臂上還帶著兩個已經瞎掉了的寫輪眼，那是佐助特意留下的。可想而知，這一具屍體將會引起比表麵上更大的震動。
02.
佐助走進房間的時候鳴人正懶洋洋地坐在窗台上曬太陽，而我愛羅則在一旁皺著眉看著公文。
“啊，你回來了。”鳴人從窗台上跳了下來，說道。
“幸不辱命。”佐助說道，“團藏死了。”
“嗯……文縐縐的。”鳴人評論道。
“是嗎？”佐助笑了笑。
“不過佐助怎麼說都好聽啦！”鳴人大聲說道。
佐助：“……啊？”
“沒啥沒啥。”鳴人立刻說道。
佐助感覺怪怪的，但想一想鳴人向來怪（……），所以他也就沒說什麼了。
那邊的我愛羅放下筆，說道，“你回來了，佐助。”他的聲音很沉靜，目光也很沉穩。
“嗯。”佐助點頭，“好久不見了，我愛羅。”
我愛羅也頷首，“辛苦你了。”
“沒有的事，”佐助說道，“我也沒有特備幫上忙。”
鳴人在旁邊支起下巴看著，突然就醋意大發了：“喂喂喂你們倆為啥這麼合拍啊？”
然後那兩人同時：
我愛羅：“怎麼了？”
佐助：“乾嘛啊？”
那語氣還有點像。
“我在吃醋。”鳴人說道，“你們難道看不出來嗎？”
佐助差點被嗆死，“你這吃誰的醋啊？”
鳴人思考了好一陣，說道，“我發現你們倆的我都吃。”
我愛羅搖了搖頭，“貪婪可不是個好習慣，鳴人。”
而佐助則直白了很多：“我看你就是吃飽了撐的。”
問題是鳴人現在看到佐助後滿腦子都是騷操作，而且幾乎完全停不下來，“不不不我覺得貪婪其實是種美德來著，貪婪是人類發展的原動力啊！因為貪婪所以想要，因為想要所以要奮鬥……”
“奮鬥什麼？”佐助挑眉問道。
“奮鬥加薪升職出任火影迎娶佐助……”鳴人的順溜地說道，“還有我愛羅政治聯姻也可以考慮……”
我愛羅表情多了些波動，“佐助，我為什麼突然有種感覺……”
“我懂。”佐助深沉地點了點頭，“動手吧。”
“嗷嗚——”
於是房間裡傳來了鳴人的慘叫聲。
所以所謂的，佐助和我愛羅的“合拍”，其實真正含義是合起來拍鳴人吧啊哈哈哈……
一陣打鬨後房間裡的氣氛輕鬆了很多，鳴人重新回到了窗台上曬太陽，而我愛羅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公文，然後將它們直接撕掉了。
“哇哦，真可怕。”佐助評論道。
“撕碎的是公文啊，又不是人。”鳴人說道，“可怕神馬。”
“撕碎這些公文可比撕碎人可怕多了。”佐助搖了搖頭。
“啊，佐助搖頭的樣子好帥！”鳴人說道。
佐助：“……”
“啊，佐助無語的樣子也好帥！”鳴人說道。
佐助：“……你變態了嗎？”
“啊！佐助說我變態的樣子也好帥！”鳴人說道。
佐助難以置信地看著鳴人，然後又看向了我愛羅，“他瘋了嗎？你對他做了什麼嗎？還是說他的萬花筒寫輪眼反噬他了弄得他瘋瘋癲癲的？”
我愛羅茫然地說道，“剛剛還好好的。”
鳴人聽了他們倆的對話後一陣咳嗽，“那個啥你們不用管我，繼續說，我現在就是心態有點沒調節穩定……”
佐助定了定心神，企圖轉移一下自己的思維，於是他看向我愛羅，“剛剛的公文是怎麼回事？”
“一些屍位素餐之輩而已。”我愛羅冷漠地說道，“既然他們執意如此，那我隻好把他們變成不能吃飯的屍體了。”
一語雙關，這句話也是非常的帥了。
那邊的鳴人吧唧吧唧的鼓起了掌，“我愛羅你好帥哦，可是比起佐助來說還是差點。”
佐助這次真的差點吐血，他覺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宇智波鼬都沒帶這麼震驚的，“鳴人你這是怎麼了？”
我愛羅也有點無語，也幸好是我愛羅了，換成其他人估計就動手抽他了。
“……對不起我又沒調節過來。”鳴人哭唧唧地說道，“你們繼續……話說我愛羅你要殺人了嗎？”
“我不是一直都在殺人麼。”我愛羅說道。
“恩……”
“隻不過，之後一段時間裡殺的可能更多了些。”我愛羅淡淡地說道。
“需要我幫忙嗎？”鳴人問道。
“需要。”我愛羅說道。
“恩啊，具體我們之後再討論吧。”鳴人直接站在了窗台上，陽光勾勒出他的身形來，逆光中看不清他的麵容，隻能看到他如藍天一樣漂亮的右眼睛。而他的左眼是帶著眼罩的。
我愛羅看著鳴人，沒有說話。
在這種時候討論殺人的事情，的確是有些煞風景的。
“我愛羅？”鳴人問道。
“啊。”我愛羅這才應了一聲。
“你剛剛是在發呆嗎？”鳴人眨了眨眼睛問道。
“嗯……”我愛羅扯開了話題，“之後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安排。”我愛羅說道，“我會讓手鞠過來通知你們的。”
“好。”鳴人說道。
我愛羅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殘損紙片，而後者在他的注視下緩緩的化為齏粉。隨後他雙臂隨意搭在胸前，下頜微微揚起，“這場戰爭也該結束了。”
我愛羅真的是越來越有上位者的氣勢了啊。
“要畫上句號了嗎？”鳴人問道。
我愛羅轉過身，將目光投向窗外的萬裡黃沙，片刻後他說道，“一切都鋪墊好了……”
“隻等你最後的登場了？”鳴人笑了笑，從窗台上跳下，說道，“提前恭賀你了，五代風影大人。”
“五代風影。”我愛羅重複了一遍，而後說道，“這稱號不錯。”
“這稱號當然不錯。”鳴人說道。
那可是影，被公認的全大陸最頂尖的幾個人。
“你也期待著你登頂的那天。”我愛羅說道。
鳴人揚了揚唇角，“會有那麼一天的。”
他們走近，然後伸出拳頭輕輕相撞。
我愛羅臉上依舊沒有出現其他的表情，他點了點頭，而後說道，“那我先走了，佐助，鳴人。”
佐助點頭：“嗯。”
鳴人說道：“好，之後再見，我愛羅。”
我愛羅推門離開了，佐助的目光在地上已化為沙子上停留了片刻——在十分鐘前它們還是我愛羅手中的公文——他當然知道我愛羅那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裡飽含著多少腥風血雨。
“唉……”鳴人歎了口氣，“影啊，我是當不上了。”
“嗯。”佐助說完後想了想，“你可以選擇當雨影。”
“哈哈哈那個沒什麼意義啦。”鳴人笑了，“對了，佐助，你有興趣當火影嗎？”
“我？火影？”佐助楞了一下。
“這樣的話，我是要當上火影的男人——也可以變成我是要上火影的男人……總覺得這樣就無愧於我的誓言了。”鳴人說道。
佐助：“……哇我給你說鳴人，你今天真的在一直找死啊。”
“咳咳咳我錯了。”鳴人認錯認得那是相當的快，相當的熟練。
佐助搖了搖頭，沒再說了。
“……就當是說點輕鬆的話活躍一下氣氛吧，”鳴人說道，“畢竟現實真的是好煩啊。”
房間裡隻剩下了兩個人，隨著鳴人這句話，方才那輕鬆的氣氛一點一點消弭了。
“嗯。”佐助輕聲應道。
鳴人直截了當地說道：“我聽絕說，你救了鼬。”
輕鬆的氣氛頓時完全消失了。
佐助慢慢地說道，“也不算是……因為這次的刺殺我隻是在做最基本的輔助工作而已。”
“你想解釋說如果沒有鼬的話你會被團藏殺了嗎？”鳴人問道。
佐助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