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柔政策(1 / 2)

蘇聞聲音疲倦,帶著淡淡的鼻音。

江畫看了眼時間,這才想起時差問題,不由有些後悔:“我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

“沒有。”話筒裡一陣窸窸窣窣,蘇聞似乎起身喝了口水,清過喉嚨才問:“畫畫,怎麼了?”

江畫栽倒在沙發:“我媽回來了。”

“伯母?”蘇聞了然:“旅遊結束了麼。”

江畫點了點頭,突然想起對方看不見,趕緊‘嗯’了一聲:“我媽說是喬哥出事了,喬阿姨要去看他,喬哥怎麼了啊?”

問話時,江畫戰戰兢兢的,生怕聽到諸如喬修遠被打傷,正在醫院的噩耗。

蘇聞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無奈笑了一聲:“彆胡思亂想,隻是小事而已,現在已經解決了。”

江畫好奇心比貓還強,何況對方是他最在意的竹馬,他抱著對話廝磨好久,總算纏出了前因後果。

縱然過了兩個多月,遠赴他國,喬修遠還沒走出失戀的陰影,年少時的心動本就深刻,何況是初次萌發的感情。

兩人應同學邀約去酒吧,本想放鬆心情,卻沒想到遇見了一個與越歌七分像的華人服務生,對方被老外鹹豬手,喬修遠酒意上頭,來了場‘英雄救美’。

喬修遠學過散打和跆拳道,最後還是把對方打趴了,連帶破壞了一些設施,正巧那人有點背景,喬伯母擔心留下後患,決定親自去國外處理。

“原來是這樣啊...”江畫似懂非懂。

白蓮花人是還不錯,長得也還行,可就是個書呆子,有時候還奇奇怪怪的,怎麼把喬哥迷的神魂顛倒的。

江畫暗暗在腦子裡想兩人站在一塊的模樣,怎麼想都不搭調。

係統解釋:“沒辦法,白蓮花約等於萬人迷,人人都愛白蓮花。”

江畫不服了:“我不是人?”

係統乾笑了聲,閉嘴了。

喬修遠和蘇聞不同,他從小就寡言少語,清冷又高傲,小時候的夏天,江畫還曾把他當成製冷劑來解暑過,要不是蘇聞攔得快,差點就要挨打。

當初喬修遠和越歌表白的事,在學校掀起了好一陣風浪,最高冷優秀的學生被俘獲,高年級的老師都忍不住互相打聽越歌是哪個班的。

如果不是全校喜愛度排行榜第一的白蓮花,換成其他學生,還不知道要承受多少敵意。

但因為是越歌,反而會讓人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總之不用擔心他。”蘇聞話音一轉,溫聲問:“畫畫,你的傷怎麼樣?”

“傷?”

江畫下意識摸向額頭的創可貼,摸完才反應過來,蘇聞是指他被籃球砸暈的事。

“沒事,包很快就消了。”就是腦子裡多出個狗係統。

“對了。”江畫想起當初砸他的體育生:“那人怎麼樣?”

說實話,江畫都不曉得誰砸的他,隻知道那人是籃球隊的現任隊長,對外貌名字卻是完全沒有印象。

恒安中學是A市拔尖的高中,整體學生素質很高,要麼有錢有勢,要麼學習刻苦,這兩種人家教都不錯,唯獨被特招進的體育生是例外。

最近校體育隊卻特彆安分。

尋常,放學後的籃球場是那群人的狂歡基地,圍觀的女生越多,個個越是風騷炫技,最近不管多少人圍觀,打球都有氣無力的,江畫每次經過,都會被行番陰惻惻的注目禮。

江畫試探問:“是不是你搞小動作了?”

蘇聞又笑了下,轉開話題:“沒傷到就好,在學校乖一點,不要惹事。”

“我怎麼會惹事!”江畫不樂意聽了:“我高一也沒有惹事啊。”

“受了委屈要告訴我。”頓了頓,蘇聞淡淡補充道:“告訴修遠也可以。”

江畫嘀咕著‘告訴有什麼用’,還是乖乖應了。

如果把係統的事情告訴蘇聞,說不準明天就被送去精神病院檢查腦子,話在舌尖上翻滾幾圈,又被江畫默默吞了回去。

擺弄著外套拉鏈,江畫煞有介事地問:“聞哥,你會打架嗎?”

蘇聞愣了半晌:“會一點。”

“真的?”

江畫有點不信,蘇聞和喬修遠不同,為人處世都溫文爾雅的,從小到大,江畫就沒見他黑過臉,這樣的人,竟然也會打架?

“嗯。”

“那打架要怎麼才能學會?”

江畫的問題一向天馬行空,蘇聞沒做懷疑,很認真地分析:“與其說學習,打架的話,實戰比較重要,比如這次,修遠雖然學過很久散打,因為缺乏實戰經驗,當時還是吃虧了。”

江畫消化時,蘇聞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沒必要學,江家有保鏢。”

大概有了點方向,江畫想也沒想便說:“我不學,我怕疼。”

蘇聞低低笑了聲,寵溺道:“沒事,你不用學。”

互相打聽過近況,掛斷電話,江畫在床上滾來滾去。

係統出現的時機非常微妙。

本來他的心思都在朋友雙雙出國上,每天生悶氣,上學都心不在焉的,然而在係統出現後,他的注意力卻不得不落在了越歌身上。

江畫腦細胞有限,專注一件事後,總會分不出精力再去想其他。

他從被子裡側過頭,雙眸飛快閃過一抹精光。

“實戰啊...”

......

江母回來之後,江畫藍色的校服外套正式宣告退休。

第二天一早,眼看著就要遲到,江母還在和江畫對峙,扯著江畫的衣服,大有一副你不換就彆上學的架勢。

要是以前,江畫倒很樂意曠課一天,如今生命進入倒計時,他一天都不想耽誤。

在江母開始無理取鬨地裝哭之後,江畫選擇了妥協,換上了那件粉粉嫩嫩的外套。

到學校時,他還氣鼓鼓著一張臉,再度成了被圍觀的‘粉猴子’。

一路上,隱隱約約有人在說閒話。

“哇塞,那是江畫?!”

“今天穿的好豔,怎麼開始打扮了,談戀愛了這是?”

“媽呀,誰敢追啊,男的女的?他不是暗戀喬修遠麼,最近天天針對越歌。”

江畫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猛地扭頭:“我針對越歌?!”

說話的是兩個高一女生,見狀臉一白,撒腿就跑了。

江畫:“...”

係統安慰:“彆在意,我懂你。”

江畫:“...你還是閉嘴吧。”

不管怎麼說,和越歌的矛盾在先,有這種誤會也不能避免,就是現在,江畫內心深處都沒想明白越歌拒絕喬修遠的原因。

但這不妨礙他保命。

......

開學考的第二天,恒安中學很熱鬨。

各年級的諸位教師加班加點批改出了考試成績,根本不給剛經曆過考試的學生一天喘息的餘地。

高二一班。

周大嘴按著人中,一副缺氧的模樣:“我說句喪心病狂不過分吧。”

江畫對著窗戶的倒影左照照右照照,粉色的外套越看越礙眼。

周大嘴伸手在窗戶前揮了揮:“班長去拿成績單了,你咋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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