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無比血腥。
幾分鐘後,江畫洗掉臉上的臟汙,一臉黑油的趙夜白在一旁,臟的看不見表情。
“要不是你長得可愛,我”
“少廢話。”江畫不耐煩打斷:“咱們要去哪兒?”
趙夜白嘴角一抽,在洗手盆前仔細洗乾淨臉,晾了江畫一會兒才說:“後街,聽過麼?”
江畫搖頭。
他是土生土長的a市人,但很多地方都沒聽過,比如越歌的住處。
“在城北三環。”擦乾臉,趙夜白對著鏡子整理發型,笑容意味深長:“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係統提醒:“他怎麼好像挖了坑等你跳啊?”
江畫:“什麼坑?”
係統:“看不出來,不過可不是人人都是白蓮花,你長點心。”
江畫覺得有道理,趁著趙夜白擺弄頭發,打開通訊錄,給保鏢發去了實時定位。
等差不多晚上五點,兩人終於離開車行。
男生對車總是沒多少抵抗力。
純黑色機車線條流暢,外形酷炫,還是江畫從沒坐過的類型,他眉眼間透著新奇,圍著車子打量了好幾圈,恨不得買回家研究。
趙夜白動作利落地跨上機車,拍了拍後位說:“上來吧小少爺。”
江畫迫不及待坐了上去,聽著耳邊嗡嗡炸裂的引擎聲,緊張囑咐:“你開穩一點啊。”
“嘖。”趙夜白語氣耐人尋味:“我開車可穩不了。”
江畫當即要下車,趙夜白無奈:“遵命,小少爺。”
在江畫印象裡,趙夜白是個吊兒郎當的三流樂隊主唱,還是厚臉皮讓人助夢的窮主唱,但當趙夜白一身黑色勁裝駕駛機車時,竟然也不違和。
他這個人很奇怪,好像和一切不安定的東西都能搭配,是個天生浪子。
車子啟動的慣性襲來時,江畫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抓住趙夜白的衣服。
洶湧的晚風吹亂了頭發,在風聲和引擎聲的空隙間,江畫隱約聽見一句人聲。
“抱緊我。”
後街雖然名字和嗨街差不多,位置卻是天差地彆,一個處於人跡罕至的橋頭,另一個坐落在熱鬨非凡的江邊。
兩人到達後街時,天色已經快黑了,這裡距離市中心很遠,起碼三十分鐘的車程。
三環路燈通明,橋頭處聚集了十幾個人,穿衣打扮與江畫印象中的不良少年完全吻合。
紋身,唇釘,五顏六色的頭發,襯得出現在這裡的江畫和趙夜白格格不入。
兩人的出現瞬間成了視線焦點,趙夜白本以為江畫會不自在,結果轉頭一看,江畫雙眼亮如繁星,從裡到外透著一股興奮勁兒。
江畫差點喜形於色。
這不就是他想找的不良少年嗎!
趙夜白愣了半晌,直到江畫跳下車,催促推他:“快過去啊。”
趙夜白:“?”
係統說趙夜白給江畫挖坑,其實也不算。
趙夜白帶江畫來這的本意,就是想讓江少爺清醒清醒,彆頭腦一熱當什麼不良少年,今天嚇唬他一下再把人送走,誰想到似乎弄巧成拙了。
他今天本來就有比賽,約江畫隻是一時興起,在車行就有點後悔了,改車時一直在耗江畫的耐性,結果江畫完全沒有防備心,竟然一覺睡了過去。
事已至此,趙夜白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隻能暫時將江畫帶過去。
“呦嗬,趙哥今天咋來這麼早?”一個小黃毛熱情打招呼。
“嗯。”趙夜白敷衍道:“沒事閒的。”
“我以為你怕輸,早過來求饒。”一旁突然迎來個光頭,高挑著眉,一臉譏誚。
趙夜白‘咦’了聲,訝然道:“光頭,你不比我來的還早麼,原來是因為怕輸想求饒啊。”
說完,他拍了拍光頭的肩膀:“早說啊,你等會兒喊三遍‘我英年早禿’,哥哥就讓你三秒。”
光頭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身側拳頭攥的死緊,似乎正在蓄力。
光看體型,趙夜白根本不是光頭的對手,兩人劍拔弩張的間隙,江畫在口袋裡又給保鏢發了個定位。
趙夜白要剛來就被打趴下,他可得找人接他回去。
好像在忌憚什麼,光頭最終沒對著趙夜白那張笑眯眯的臉打上去。
光頭注意江畫很久了,嘴皮子耍不過趙夜白,乾脆換了目標:“趙大少今個怎麼還帶個小白臉?”
江畫和趙夜白同時一愣,趙夜白噗嗤笑了。
笑完還不嫌事大地重複:“他說你小白臉。”
小白臉這詞江畫並不陌生,主要歸咎於他的生活圈。
某些聚會中,他常聽見彆人說誰誰誰養了個小白臉,是娛樂圈挺火的明星什麼的,被迫搞懂了其中的含義。
江畫臉都黑了,怒瞪向光頭:“你再說一遍。”
光頭隱約察覺出有點不對勁,但周圍這麼多人看著,他總不能怕了江畫這小屁孩。
“不是小白臉是什麼?”光頭上下打量江畫,眼睛眯成了一道縫,惡劣打趣:“難道是找的小鴨子?”
小鴨子?
係統見瞞不住了,小聲解釋:“小鴨子就是指一些出賣□□的漂亮男孩。”
江畫:“”
光頭以為這麼說趙夜白帶的伴,趙夜白肯定會惱羞成怒。
飆車最重要的就是心態和狀態,光頭想耍小聰明,卻沒料到趙夜白根本沒反應,反而是被他稱作小白臉,看起來瘦弱纖細的江畫一腳就踹了過來。
“你才小鴨子!”江畫氣得臉漲得通紅,也顧不上打不打得過,衝上去就要動手。
就算打不過,等江家的保鏢來了,總能幫他雙倍揍回去。
光頭被一腳踹中大腿,表情還有點懵。
等他反應過來,臉色一暗,獰笑著就要還手,後方突然衝出個穿著皮衣的小光頭,一把把他摟了回去。
玩得起重型機車的人群多是些富二代,小光頭方才就一直覺得江畫眼熟,打電話給朋友才確定。
“陳哥,彆衝動!”他說:“那是江河流的兒子,你打他就完了!”
短短幾秒的功夫,光頭的臉不知道變了幾種顏色,最終定格在了蒼白。
他心有餘悸地望向江畫,揚聲問:“你就是江畫?”
江畫還想踹光頭,卻被開始和趙夜白打招呼的黃毛攔住了。
“江、江哥,你消消氣,光頭哥沒認出是你”小黃毛說的磕磕絆絆,攔也不敢深攔,好在江畫身嬌體弱的,沒多少力氣。
江河流的兒子在學校被欺負,江家直接把人搞進局子的事最近是a市很多圈子的談資,鮮少有人不知道的,事發沒過多久,江畫的名聲正如日中天。
看江畫氣得挑腳的模樣,比賽還沒開始,光頭心態先崩了。
“江少爺,是我亂說話,我不是針對你,是”光頭看向一旁的趙夜白,恨得牙癢癢。
趙夜白雙手抱肩,很愜意的看熱鬨。
“誰是小鴨子?!”江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