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對話持續到江畫的丸子告罄為止。
江畫有種自己被耍了的感覺,因為直到丸子被騙光了,他也沒搞明白趙夜白和越歌到底是什麼關係,以及趙夜白轉學來乾嘛的。
趙夜白總有辦法三言兩語把話題扯遠,明擺著不願回答這個問題。
最後,趙夜白發現端倪,放下筷子狐疑道:“你和越歌很熟?”
“”
江畫不得不提前溜回教室。
他覺得自己實在太蠢了,和油嘴滑舌的趙夜白相比,不撒謊的白蓮花明顯是更好的選擇,他問什麼趙夜白呢!
回到教室,沒發現越歌的人影,周大嘴說越歌去自習室了,不斷對他擠眉弄眼。
“你長針眼了?”江畫問。
周大嘴一拍大腿,說恨鐵不成鋼都輕了,他恨不得親自上陣教江畫談戀愛。
“你等會好好解釋啊。”周大嘴憂心囑咐:“可千萬彆讓班長誤會。”
“誤會什麼啊?”
周大嘴一拍大腿:“誤會你和趙夜白啊,他早上那麼說,現在學校都在傳你倆是一對兒!我女神都快氣哭了。”
“哈?”
江畫低估了流言蜚語的傳播速度,不過他不太在意這些,反正平常校內就傳謠他是個蠻不講理的小霸王。
他有些莫名其妙地去自習室了。
自習室在五樓,江畫徑直摸去了常去的一間,越歌果然在裡麵看書,聽到聲音,抬眸掃了他一眼。
“你吃午飯了嗎?”江畫走進教室,反手關上門:“我買了牛奶。”
“你去哪了?”
“和趙夜白去食堂了。”江畫實話實說,略略解釋道:“我和他因為一點小事認識,沒想到你們也認識。”
越歌放下書:“你們很熟嗎?”
“還可以吧。”
江畫仔細想想,他能保持聯係的屈指可數,趙夜白竟然勉強算一個。
他拉開前排的椅子坐下,朝越歌推去牛奶:“應該沒你們熟。”
越歌瞥了眼牛奶,眸光稍稍柔和:“謝謝,我吃過了。”
江畫‘哦’了聲,清了清嗓子,努力佯裝自然:“那個你和趙”
越歌突然拆開了張濕巾,一臉認真地幫他擦起臉來。
“你說。”
話音一頓,江畫懵懵問:“我臉上沾東西了?”
“有點,抬一下頭。”
江畫配合抬頭,濕巾的涼意轉而挪到了下巴。
越歌擦拭得很仔細,以至於江畫開始回憶午餐時吃了什麼,竟會沾上一側的臉頰和下巴,而且頑固的半天擦不掉。
那他回來這一路豈不是頂著張花臉?剛才周大嘴怎麼不提醒他!
整整擦了一分鐘,越歌才放下濕巾,摸了摸江畫有些泛紅的臉頰:“下次和彆人去吃飯,能提前和我說一聲嗎?”
江畫剛想接著問趙夜白的事,再次被岔開了。
“嗯?”
越歌斂下眉目,說:“畢竟,我們不是在交往嗎?”
他的聲音很輕,摻雜一點小心翼翼的試探,還隱隱透著些許失落。
“我”
無論是內在條件還是外在條件,都決定了白蓮花示弱懇求時,效果會翻倍再翻倍,甚至幾句話、幾個表情就能轉移輿論風向,讓‘罪魁禍首’無地自容。
比如現在的江畫。
江畫沒多少交往中的自覺,這一幕映入眼簾時,心臟卻頓時揪了起來,懊惱和歉意一同湧上心頭。
白蓮花難過的表情讓他有點慌神,印象裡,他從來沒見越歌流露過這種表情。
他想起剛才周大嘴所說的傳言。
“對、對不起。”江畫磕磕絆絆地解釋:“我有讓大嘴說,其實我和趙夜白也沒那麼熟,我就當他是顧不不,當他是普通朋友!”
越歌有些勉強地朝他笑了下:“嗯,我相信你。”
江畫更不是滋味了。
他手足無措地坐了一會兒,不知道這股內疚感從哪裡來的,更不知道怎麼去緩解,最後沒辦法,隻能虛弱地重複:“真的”
越歌沒有再為難他,打開桌上的牛奶,遞回去說:“喝了吧,長個子,你剛才想問什麼?”
“我又不矮。”江畫蔫頭耷腦的,這會兒已經沒了探究精神:“我就是好奇你們怎麼認識的。”
“趙夜白是我之前家教的學生,辭職教你後就沒來往了。”
“他好像特意轉學來找你的。”
“是麼?”越歌露出了個無奈的笑容:“他是不是還說喜歡我?”
“”
台詞被搶,江畫再次啞口無言。
不過他轉念一想,那些短信他都看過,越歌自然看過,在他不知道時,趙夜白那家夥不知道發過多少曖昧的話,說不定在他被係統砸中之前就開始了。
“他對誰都是這樣,大概是青春期,所以對同齡人充滿好奇。”
江畫驚了:“對、對誰都這樣?”
“嗯,以後說不定也會和你開這種玩笑。”
越歌垂下視線,漂亮的眼珠沉如暮靄,貼心為他想好了應對方法。
“到時候,你不要放在心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