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鼓勵的同時,他隱隱也有一些焦慮,比如說如果越歌過段時間變得太壞,真的成了不良少年的模樣,會不會先從他這個男朋友下手欺負。
他問係統:“現在進度一半,越歌學會反抗惡勢力了,那等到再多些,他會不會去主動欺負人?”
係統沉吟了好一會兒,才猶豫道:“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江畫:“不會殺人放火吧?”
係統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幽幽開口:“我也不清楚,以前的宿主都失敗了。”
江畫:“?”
係統:“白蓮花越歪就越具危險性是肯定的,不過不用殺人放火,我就能分析出實際的進度條,如果他真有這個衝動的話,你攔著不就好了。”
江畫正在回家的路上,聽到係統這套不負責任的說辭,氣得直接一個仰倒。
江畫:“我要是攔不住呢?!他要是壞得要命,欺負我呢?!”
係統一直以來,從來沒有認真跟他科普過帶歪成功到底是一個什麼概念,直到此刻,江畫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可氣的是,係統似乎對此不以為然:“為了自己的安全和任務著想,你隻能想辦法提高他的好感度,如果白蓮花特彆喜歡你,就不會欺負你的。”
江畫:“哈?!”
江畫縱使再遲鈍,此時也發現了任務的異常。
表麵上是帶歪任務,實際上,明明就是在逼迫他刷滿白蓮花的好感度,如果白蓮花不喜歡他,這個任務就會變得異乎尋常的困難。
係統最近的存在感很低,大半時間都處於隱匿狀態,很可能就是因為心虛,怕他發現不對。
江畫冷下臉,恨得牙關直癢,一旦被係統砸中,想活命,竟然就得把自己搭進去。
想通這點後,他不禁懷疑其係統先前的種種建議,會不會是蓄謀已久的圈套。
係統見他久久不說話,難免有些心慌,趕緊解釋道:“其實也沒有多難,你家裡有權有勢還有錢,任務完成之後,想和白蓮花分手還不容易嗎,他再黑也是一個人,你要是想分手,他”
說到一半,係統發現自己說錯了話,突然噤聲。
江畫以為它越說越心虛,氣急敗壞地說:“你站著說話不腰疼是不是,還完成以後,我能不能活著完成都說不定呢!”
想明白種種利弊,他不再搭理係統了,除了進度條,以後他絕對不會再信係統的一句話,純粹就是把他往火坑裡帶。
如果一開始,他就知道帶歪白蓮花是這麼困難的一件事,還得把自己賣了,他說不準當時就直接放棄了。
但現在
江畫咬緊嘴唇,看著車窗上映著的臉,那張臉神情複雜,拋開鬱悶和怨憤,細微之處,隱約又流露一絲微不可查的期待。
對於更加更加喜歡他的越歌,他竟開始期待起來。
拿出手機,他猶豫撥通了越歌的號碼。
在話筒中傳來三聲撥號音後,越歌接通了電話。
“喂。”
電話那頭靜悄悄的,江畫等了一會兒,才聽到輕微的翻書聲。
越歌突然問:“到家了嗎?”
江畫一驚,四下看看:“你怎麼知道我在回家?”
“隨便猜的。”越歌輕笑了聲:“有問題要問我?”
“沒有問題啊,就是打個電話。”
越歌若有所思地低喃:“果然”
“果然什麼?”
“嗯”越歌說:“那果然是想我了吧。”
“誰想你了!”
江畫一下漲紅了臉,發現隨著進度條增加,越歌不但歪了,臉皮還越來越厚了。
“我就是閒得無聊,才打的電話。”他試圖解釋。
“幸好你正無聊。”
江畫撅起嘴,有點不滿:“為什麼?”
“因為我想你了,正準備打去電話。”
越歌的聲音壓得很低,含著幾分溫柔笑意,明明兩人隔著幾公裡的距離在打電話,聲音穿過話筒,就像本人真的在身邊與他說話似的。
江畫這下不止臉頰發燙,頭頂都要熱得冒煙了。
他捂著臉,額頭抵著前排椅背,嬌嗔道:“你彆說了!”
談戀愛使人上頭,江畫著實好奇,越歌是怎麼麵不改色說出這些的,不過他不得不承認,每當越歌通過某些言語或行動表現出喜歡他時,他的心臟都會亂了分寸,像揣進了隻上躥下跳的兔子一樣。
“江畫。”
越歌突然喚了聲他的名字,江畫沒吭聲,一邊用手背緩和臉上的餘溫,一邊等著他說下文。
話筒裡先是一陣均勻的呼吸聲,大概過了十秒,寂靜了一瞬。
因為出自越歌口中,這個稱呼都變得陌生起來。
“畫畫。”而他的語氣,就像少得了一個糖果的孩子般鬱悶:“我今天忘記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