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夜白轉學的第一天,可謂是風光無限。
在他出風頭的同時,自然會引得一小撮人的心情不爽。
午飯過後,有的學生回教室學習休息,還有一部分在操場散步玩樂,一些偷偷談戀愛的更不用說,早找個角落培養感情去了。
偷偷談戀愛的江畫臨上課才回教室,越歌去老師辦公室拿卷子,沒和他一路。
教室裡,何畢見他回來,臉色一僵,抬腳就往外走,路過江畫時,故意不輕不重撞了下他的肩膀。
“讓開!”
江畫一愣,回頭就罵:“你發什麼瘋?”
何畢一臉的戾氣,唯獨眼眶紅彤彤的,眼神雖凶,竟好像帶了點委屈。
他什麼也沒說,沉默出去了。
何畢雖然和他不對付,卻沒有這麼不講理的時候。
上次江畫和秦揚的矛盾後,何畢身為體育隊的一員,出於愧疚,已經很少再招惹江畫,有時互懟幾句,也是先退讓的一個。
周大嘴連忙
跑來答疑解惑:“嗐,今個中午體育隊和高三打籃球輸了,何畢吃嗆藥了,你彆和他計較!”
“他輸比賽關我屁事啊?”江畫氣壞了。
周大嘴臉上滑過抹尷尬,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說,班裡愛湊熱鬨的男生接了句:“輸給你男朋友了啊。”
江畫:“...?”
越歌還會打籃球呢?
圍觀全過程的同學你一言我一語,熱情還原了比賽的起因經過。
原來中午吃完飯,趙夜白被班上的同學拉去打球了,球場隔壁就是體育隊,萬眾矚目的轉學生加入,直接將體育隊的觀眾分流走了大半。
圍觀人群裡,周大嘴的女神姚瑤就在其中。
姚瑤是恒安中學的校花,青睞者遍布學校,兩撥人馬的爭執起源於姚瑤送給趙夜白的一瓶水,之後便演變成了冠名‘友誼賽’的PK。
專業和業餘對決,結果本該毫無懸念,誰知道最後竟是趙夜白一夥險勝。
江畫聽完,很不給麵子的笑了。
“體育隊那夥人都氣炸了,還惦記著找回場子呢,何畢就在場上,被趙夜白蓋帽好幾次,能不氣麼。”周大嘴幸災樂禍地說,因為江畫,他也看體育隊不爽。
有人酸裡酸氣:“對啊,江畫,你男朋友可真帥。”
江畫臉一黑:“他才不是我男朋友。”
“你彆藏了。”一個男生嘻嘻哈哈地打趣:“趙夜白本來沒答應比賽,後來高三的學長跟他說了你和體育隊的恩怨,他才比的。”
“這樣麼!我說他怎麼剛拒絕,轉身又一個遠投投進隔壁籃筐挑釁。”
“靠,我看見了!當時他還朝體育隊勾手來著,簡直帥炸了!”
所以趙夜白和體育隊打比賽,是為了給他出氣?
比起感動,江畫懷疑更多,他怎麼感覺趙夜白隻是單純覺得有趣呢。
“然後呢?趙夜白人呢?”他問。
“打球的時候體育隊的楊帆犯規,籃球砸到趙夜白手腕了,聽說在醫務室噴藥呢。”
下午第一節課是自習,江畫看了眼時間,決定先去趟醫務室問清楚。
一個是問籃球賽的事,其次是問他喜歡越歌,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
交往的事情可以瞞,但越歌給自己做家教的事肯定瞞不住,如果趙夜白是開玩笑,他就挑明了說,讓趙夜白彆跟他搶家教老師。
學校的醫務室江畫隻去過一次,就是被秦揚咬傷那次,再次光顧,附近依舊冷冷清清,人跡罕至。
醫務室的門虛掩著,江畫正要推門進去,門內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
“隻是體表損傷,噴些噴霧就夠了。”越歌說。
趙夜白的聲音好像很失望:“嘖,我還以為要上藥,老師,你幫我噴。”
“你的另一隻手沒斷。”
“沒人就裝都懶得裝了。”趙夜白歎氣:“唉,好歹我也是為了你來的,第一天就受傷,你還傷我的心。”
屋內安靜了片刻,隨即傳來越歌淡淡的聲音。
“沒人,你真敢讓我幫忙麼。”
驟然響起的上課鈴掩蓋住了人聲,江畫聽得模模糊糊的,隻聽懂了趙夜白真是為了越歌轉來的。
趙夜白要是不喜歡越歌,專門轉學過來跟他搶家教老師?
怎麼可能,那他也太閒了吧。
江畫胸口悶悶的,聽不下去了,推門而入。
趙夜白坐在病床上,越歌則在桌旁站著,兩人相距半米,距離並不親密,在看見他時,臉上卻同時掠過一抹不自然。
氣氛凝滯了一瞬,原因不明。
“你們在聊天?”江畫瞥了眼越歌,沒好氣地問:“你不是去老師辦公室了麼?”
越歌麵不改色:“老師喉嚨不舒服,我來拿藥。”
“厲害,反應真快。”趙夜白鼓掌。
越歌眼皮跳了跳,去藥櫃拿出了治療嗓子的含片:“快上課了,你怎麼來了?”
“我...”
沒等江畫想好怎麼說,趙夜白對著手腕噴了兩下噴霧,起身就往外走,路過江畫時,很自然地攬上他的肩膀。
“我知道。”他攬著江畫往外走,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邪笑:“畫畫,是不是聽說我受傷了,來找我的。”
雖說的確是這個原因,但由趙夜白親口說出來,還是這副欠扁的語氣,江畫當場惱羞成怒,一時都忘了掙脫他的手臂。
“你要不要臉!誰來...”
話音未落,趙夜白突然倒抽了一口涼氣,沉目回頭。
手腕被一隻乾淨修長的手扣住,正是噴過藥的傷處。
“噴藥的位置好像不對。”越歌一臉純良地望著趙夜白,關切道:“趙同學,還是我幫你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