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躲什麼(1 / 2)

如果問江畫初吻是什麼感覺,江畫一定會答。

...想死的感覺。

今天風和日麗,此時,耳邊卻仿佛聽見了由心跳彙聚而成的海浪聲。

感受到嘴唇上奇異的觸感,江畫瞪圓雙眼,一時竟真的仿若溺水般屏住了呼吸。

睫毛擦過手心,越歌的手動了動,終於發現他醒了。

手掌移開,顯出灼灼日光。

“還沒開始,怎麼就醒了?”

江畫:“...”

正對著太陽實在刺眼,江畫撐坐起身,怔怔看向越歌的嘴唇。

越歌迷茫回望:“江畫,你沒溺水嗎?那剛剛...”

說話中途,他好像突然想起什麼,白皙的臉頰浮現淡淡的紅暈,尷尬說:“我還以為...抱歉。”

“...”

江畫能說什麼。

他自己惡作劇在先,現在玩脫了,被親了,還能反咬要救他的白蓮花一口麼。

江畫隻能飲泣吞聲,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雖然很介意,他卻不能表現出介意,相反還得儘量雲淡風輕。

“沒事...”江畫強顏歡笑:“反、反正都是男的,不算什麼...”

空氣隨著話音落下而陷入沉默,江畫彆頭看向鴨子,偏偏這會兒眼裡的鴨子都挎著張尷尬臉。

海麵生起一陣微風,將小黃鴨吹走了半米,兩人也因此拉開了一點距離。

江畫剛鬆了一口氣,忽然聽見越歌喚道:“江畫。”

“呃、嗯?”

“你朋友給你發消息了,說在米方酒店等你。”

話題很自然地被轉開,越歌拉著鴨嘴朝岸邊走,邊走邊問:“下午還要玩麼?”

“不玩了,我要回家。”

到了岸邊,江畫一個打滾爬下鴨子,頭都不抬:“我、我手機呢。”

越歌看了一眼江畫緋紅的耳尖,若無其事給鴨子放了氣,又將手機遞還給他。

“用我送你嗎?”

“不用!”

江畫背對越歌,手指按錯好幾次,好不容易才聯係上司機。

他現在徹底亂了陣腳,沒去酒店找趙夜白,現在就想趕緊回家,離身後那朵白蓮花遠一點。

五分鐘後,江家的轎車來了,江畫逃似的鑽進了車。

回程路上,手機叮叮咚咚地響了好幾次,都是趙夜白的消息。

【yeah:小少爺,我們都快吃完飯了,您人呢?】

【yeah:江畫?江畫?】

【yeah:靠,你帶著人質去征服大海了?不帶著我這個船長?】

江畫眼角一抽,直接跟趙夜白說自己已經回家了,

趙夜白沒再多問,簡單回了個‘ok’。

剛收到回複,手機又響了一聲。

【x:到家了嗎?】

江畫定定盯著那條消息,好不容易消退的熱度去而複返,很快擴散至全身。

他慢吞吞地回。

【話梅糖不好吃:沒。】

【x:回去早點休息,我去忙了。】

江畫看了半天,沒回。

不是江畫故作冷淡,是他隻回複一個字,臉紅的都要滴血了。

丟人,實在是太丟人!

雖然越歌很體貼地沒有拆穿溺水的惡作劇,但他突然‘詐屍’,就是傻子也能想明白怎麼回事。

回到江家,江畫扔了手機,整個人撲進了柔軟的大床。

床鋪很軟,軟的就像躺進了雲朵裡。

但還是軟不過人的嘴唇。

腦中閃過這一念頭的瞬間,江畫恨不得掐死自己。

他瘋了吧他!

江畫敲了敲腦殼,想歪打正著敲出個失憶,係統都看不下去了。

係統:“其實不是多大的事兒啊,你糾結什麼呢?”

江畫淚眼汪汪:“我後悔啊。”

係統:“忘了吧。”

江畫:“忘不了,代價太大,教訓太深刻。”

係統:“什麼代價?咱們不虧啊。”

江畫嗚咽聲一頓,翻了個身,詫異問:“哈?還不虧?”

初吻都沒了還不虧?!

係統開始胡言亂語:“你成功騙到了白蓮花啊,雖然被親了一下,但反過來想,白蓮花不但被你騙了,還多騙走個吻不是。”

江畫:“...?”

係統:“現在親嘴這事兒你倆算抵消了,總的來說,你還是把他騙到了。”

江畫:“...滾蛋。”

係統說得是挺有道理,但江畫還沒蠢到被它忽悠進去。

不過事已至此,再糾結也沒用,江畫仰麵朝天,手背緊貼額頭,隻能竭力說服自己不要放在心上。

就是親了一下而已,也不會掉塊肉。

江畫故作輕鬆地想。

臥室一片靜謐,隱約能聽到庭院內的蟬鳴鳥叫。

兩分鐘後,江畫手背下移,緩緩擋住了嘴唇。

“...嗚。”

......

假期的最後兩天,自閉的江畫都縮在家裡沒出門。

他本以為這個小長假會一個人平靜度過,沒想到開學前一天,突然接到了喬修遠的電話。

上次強行掛斷喬修遠的電話,如今喬修遠主動打來,江畫著實驚訝了一下。

不過很快,驚訝便被欣喜替代,這幾天頭頂的陰霾都因為這通電話散去了大半。

“喂!”電話一接通,江畫就開始賣乖:“喬哥!你不生我氣了?”

然而,不同於他的熱情,電話那頭的聲音異常冷冽。

“你派江家的保鏢去找越歌麻煩了?”喬修遠問。

江畫笑容瞬間凝滯。

片刻後,他裝傻問:“什、什麼找麻煩?”

“江畫。”喬修遠嚴詞厲色:“彆跟我裝傻。”

江畫實在鬱悶,那都多久之前的事,誰嘴這麼欠告訴喬修遠了。

他問:“誰跟你說的?”

“我查的。”聽江畫默認,喬修遠話音裡寒意更濃:“我朋友看見你去越歌打

工的地方,你也是去找他的麻煩?”

“誰說的啊,我沒有!”

他就去綠貝咖啡店找過越歌兩次,一次是問問題,一次是去了解白蓮花,什麼時候去找過麻煩!

雖說他是叫保鏢找過越歌麻煩,但也沒成功過啊!

江畫試圖解釋:“我和白...越歌是同學,去他打工的地方怎麼了,而且不是我想找麻煩...”

沒等他話說完,喬修遠便不耐煩地打斷了。

“你被籃球砸了還不長教訓是不是?!江畫,你不是小孩子了,任性也該有個度,誰都沒義務哄著你玩!”

劈頭蓋臉的一番指責直接把江畫說懵了。

“江畫,你怎麼學壞了?”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話卻卡在嗓子眼說不出來。

喬修遠深吸了一口氣,壓住怒火說:“這件事我會告訴伯父伯母,如果你還去找他麻煩,以後就彆聯係我。”

“我不是故...”

伴隨著哢嚓一聲,耳邊傳來嘟嘟的盲音。

沙發上,江畫呆坐了半晌,才把剩下的話說完。

“...我不是故意的。”

他不是故意去找麻煩的。

為什麼喬修遠不聽他解釋呢。

......

七天假期結束,十月八號,恒安高中終於開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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