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寒冬,薑雲庭的鼻尖上已經沁出了汗珠。
薑涼蟬抱著手爐, 站在一邊看薑雲庭操練, 嘴裡雖然給他打氣加油,心裡卻在不住的發愁。
雖然她自己不懂功夫, 但她想到上次薑雲庭啃著瓜子紮馬步的情形,就很懷疑薑雲庭現在到底是個什麼進度。
趁著張先生教完一套動作,讓薑雲庭自己練習的空當, 薑涼蟬小跑過去,把張先生拉到遠一點的地方。
薑涼蟬壓低了聲音:“張先生,您實話說,現在我弟弟的功夫到底是到什麼程度了?”
張先生對著她行了一禮, 方道:“薑少爺聰慧好學, 又天生神力,小姐儘管放心,假以時日, 他在武學上一定能頗有建樹。”
聰慧。
好學。
會有建樹。
……她有點不敢聽。
薑涼蟬覺得自己重新認識了這位武學先生。
她還以為武學先生都性格耿直,不畏強權,有一說一絕不含糊。
薑涼蟬回頭看了看“在武學上頗有建樹”的“聰慧”而又“好學”的薑少爺。
薑少爺正甩了甩頭發,十分努力而又瀟灑的打出了一套拳。
十個動作錯了四個。
不巧,張先生也剛好回頭,看見了這一幕。
兩個人對視一眼。
氣氛有片刻的尷尬。
張先生咳了一聲。
薑涼蟬歎了口氣, 問道:“張先生,我弟弟如果這個月就去參加比武大賽,你覺得按照現在這樣的進度, 到時他能有幾成把握?”
張先生沉吟了一會,慈祥的道:“比武大賽刀劍不長眼,薑少爺身份尊重,萬一受傷了可不得了,還是不宜參加的好。”
他總是這麼婉轉,薑涼蟬覺得心有點累。
她想了想,乾脆的道:“您不用有任何顧慮,但說無妨。我的弟弟什麼水平我知道,您隻需要給我一個預估,無論他學到什麼程度,都不會影響張先生您的酬勞。”
張先生這就十分坦誠了:“那還是沒有勝算的。”
薑涼蟬:……好的。
薑涼蟬憂愁的轉來轉去,眼看著薑雲庭這樣按部就班的學,哪怕這幾天認真,到時候也來不及了。
他現在基礎動作都這樣磕磕絆絆,到時候跟人對戰,怕不得滿地找牙。
……
等一下,跟人對戰?
比武大賽不是招式大賽,他到現在都沒跟人真打過,實戰一點經驗都沒有,估計現在一板一眼的練了,到時候還是要被人打到懵逼。
所以,臨陣磨槍的話,就得實戰啊!
薑涼蟬找到了方向,來了精神。
要實戰就要好好選好陪練對手,剛才張先生的反應,就給了她預警。
薑涼蟬把府裡所有功夫不錯的府兵都叫來了,一個個挨著問:“你覺得少爺的功夫練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