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第一百六十章(1 / 2)

“這是……”

“這是必要的選擇, 我必須想辦法抓牢刀劍。”武內鬆喃喃著,表情劃過一抹決然,他回答了山姥切國廣之前的問題,然後流暢的把他做下的事說了出來。

因為子女對父母、父母對子女的眷戀太不可靠。武內鬆決不允許他得到的這一抹新曙光出現任何意外。所以……他才串通起了能在時之政府中動用的審神者,演了一次次戲。

在演戲過程中, 他和刀劍們曆經磨難, 把大家越綁越緊, 刀劍們如他想象的那樣珍重愛戴著他。而武內鬆在時之政府中可以不要權利和名聲,他隻想在這樣扭曲的環境中待著。與其說這是一個讓刀劍們逐漸愛他的過程,倒不如說, 這是為了在操縱中、讓武內鬆自己逐漸接納愛著他的刀劍們的過程。

提線木偶, 提線的人是他自己, 被操縱的也是他自己還有刀劍們。

——今天設計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 正是武內鬆歡迎新刀劍的過場。這兩振刀劍都過於驕傲和忠心,憑他稀少的靈力沒辦法獲得他們的真心折服, 所以武內鬆才會那麼做。

誰知道,在計劃剛開始, 就被金發小孩撞上了。沒等武內鬆想辦法把人趕走, 他的事跡就在接二連三的逼迫下敗露了。這隻能怪他運氣不好……誰讓之前偶遇的好心人實力都不強,武內鬆動用家族勢力就輕鬆的壓下了他們。可這次金發小孩一家三口都不是好惹的。

武內鬆的話說完了。

天守閣內一陣死寂。

儘管大家都隱約猜到了什麼, 可現在是審神者親口承認的。這給幾個刀劍付喪神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就因為這樣的理由, 小夜……”宗三左文字的聲音更輕遠了,帶著化不開的苦澀憂鬱,“審神者想把我們都變成籠中鳥嗎?”

“不能……原諒。”山姥切國廣沉聲的說, 他的眼眸猩紅,其中卻像沉澱著化不開的幽黑。這一秒的山姥切國廣身上出現了強烈的危險性,小鳴人心裡敲響了警鐘,緊張的看著他。

鳴人突然回想起了長穀部叔叔曾經講過的知識。不同於本丸中弑主暗墮的鶴丸國永,那樣的情況叫做被動暗墮,可以在努力下保持理智,也可以和曾經的刀劍付喪神相處,是相對無害的情況。

但是,山姥切國廣這樣主動暗墮的付喪神是很危險的,他們已經陷入了黑暗。這樣的暗墮付喪神不能和其他付喪神久待在一起,因為暗墮的情緒會容易傳染。在時之政府中,如果有刀劍暗墮,他們的下場基本隻有被抓捕刀解一條路可走。

——這也是曾經本丸中的平野將要暗墮,鳴人必須馬上打消他的念頭的原因。

“山姥切哥哥!”小鳴人情不自禁的叫了一聲,儘管這不是他本丸中的山姥切,他也開始擔心這振山姥切國廣的下場了。

黑發青年剛應聲看向這邊,聽完主人話語呆愣住的壓切長穀部也終於回過了神,他木木愣愣的問武內鬆:“主公……為什麼要這麼做?”

長穀部麵色蒼白,表情似哭似笑,他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情緒,絕望的聲音聽上去更加卑微了:“我願意為您獻上性命,拋棄尊嚴,拋棄想法,您的主命就是我的一切。原來……您從來沒有感受到嗎?”

對於一向很‘獨’,沒有和其他刀劍付喪神有過多交情的壓切長穀部來說,‘提線木偶’在過去製造的磨難中沒有讓他過於怨恨的手段。儘管那樣殘害部分刀劍的人是他的主人,但他對留下來的那部分刀劍的愛也是真心的。憑此一點,長穀部就能無怨無悔,繼續愚忠追隨主人。

但是——提線木偶從根本上不信任刀劍付喪神們會永遠不離開他、永遠信服愛戴他的這種念頭體現,才是讓長穀部大受打擊的原因。他在過去能一直從磨難中堅持的原因,隻是想讓主人過的更好,不要再受苦了而已。

為此,長穀部什麼都願意去做……誰知道這些卻都被主公無視了,他的付出,隻是一場從頭到尾都很可笑的玩弄,他的尊嚴不值一提。主控刀存在的意義……被完全摧毀了。

“長穀部……叔叔!”小鳴人頭都大了,話都沒說完,又焦急的看向栗發青年。山姥切國廣還沒安撫住,壓切長穀部又爆發了。但他沒有話能勸解,因為鳴人同樣理解這一振陌生的壓切長穀部。

爸爸曾經給他上過課……用本丸裡那些刀劍付喪神的事例做分析。為什麼刀劍付喪神容易出現悲劇?因為他們曾經是死物,現在卻是活人。身為死物的刀劍隻需要被主人掌控,聽從命令就夠了。活人卻有自己的意識形態和尊嚴,會有自己的想法和愛好。可是這樣的刀劍付喪神還是要無條件聽從主人的命令。

兩者一發生衝突,這樣就太容易產生矛盾了。

就像現在的這振長穀部。他痛苦於主公的不信任,卻又不能繼續效忠下去,這本來對他是不需要介意的事情,他隻要在意主人愛不愛他就夠了,可以繼續愚忠於主。但是長穀部已經不是死物了,他身為活人的意識觀念已經逐漸成熟,低微到了泥裡、尊嚴被徹底踐踏玩弄的感覺讓他無法釋懷,所以被兩種念頭拉鋸的很痛苦。

他不知所措了。

小鳴人急得抓耳撓腮,愣是不知道怎麼解決。爸爸……隻教了他怎麼分析大家的心理想法,還沒教他怎麼幫忙緩解啊!

精神空間裡的大狐狸搖搖頭,慢吞吞收回了查克拉,放棄了對提線木偶的迷惑。眨眼間,坐在地上的青年晃了下腦袋,已經迷迷糊糊的清醒了過來,回憶起了自己剛才說過的話。

武內鬆愣住了,看著質問的長穀部說不出話:“你——”

他像是頭一次認識栗發青年似的,眼神陌生,心中突然生出了恐慌感,武內鬆的表情終於不那麼鎮定了。

壓切長穀部的忠心和主控太過自然,就像空氣一樣讓人容易忽略,但是在失去的時候也更加讓人意識到不可或缺,尤其他什麼都沒有做錯過。武內鬆可以接受刀劍們在事跡敗露的時候被乾掉,卻無法麵對長穀部這樣從心碎逐漸漠然的眼神。

“——長穀部,你也沒辦法理解我嗎?我隻是想要愛你們,你們也能愛著我……”武內鬆努力尋找著措辭,慌亂的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