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是屍體。”家入硝子直接說出結論。
五條悟立刻明白了家入硝子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傑的屍體被利用了？”
“沒錯，按照他們的說，確實是這樣。”
五條悟微微皺眉, “你是怎麼知道的？他們的對？”
“啊, 對。”家入硝子隨便從抽屜裡再次抽出一根煙，接將煙點燃, 眼尾處的淚痣帶一點頹廢的感, “在接校長的命令後我就往現場趕, 結果在路上遇被變形的守衛，這個我很熟，因為在之前就從七海那裡看過。”
“以你就準備過去看看？硝子，你可是醫生。”
“我又不是沒去過戰場，而且那邊是高專的級咒物封印倉庫。”家入硝子呼出一煙氣，“達位置的時候, 我就看了夏油傑和你說的那個神木悠白在說，或許說，大部分都是夏油傑在說。”
五條悟摸下巴，“但是，有一點很奇怪。”
“按照你的說，那邊有一個級咒靈和一個級詛咒師，為什麼他們沒有發現你。”
“因為鎖鏈。”家入硝子懶散的回答：“那個會預言的級咒靈發現我了, 於是我發現自己的手腕上被纏上兩條鎖鏈, 下一刻我就發現自己無使用咒力，本身痕跡也被隱藏起來。”
五條悟摸下巴，“鎖鏈？”
“那條從他骨裡長出來的鎖鏈應該有‘束縛’在，這條‘束縛’可以隱藏氣息和咒力。”說家入硝子笑起來, “沒想我竟然會被一隻咒靈保護，總之，在他們都離開之前，我確實沒有被發現。”
音落下，五條悟和家入硝子不再開說，現場陷入一片寂靜。
他沒有騙人，五條悟想。
神木悠白是真的了夏油傑，也是真的在告訴他這件事，他並不知道夏油傑已經死去。
“還有一點關於神木家的事情。”家入硝子沒吸完的煙放回煙灰缸裡，“似乎30年前，神木家就已經死去，他的屍體和身份被利用，導致神木悠白在30年前被神木家殺死，後續神木悠白化為咒靈後失控。”
家入硝子沒有說完，但是五條悟已經明白是什麼意思。
神木家的覆滅現在也是懸案，因為神木家並不是一個小家族，現場線索極少，沒有戰鬥痕跡，最後被高層遮掩，連五條悟也是這段時間才知道30年前有一個神木家存在。
但是為什麼他的鎖鏈有這個效果？
五條悟也過不少級咒靈，每個級咒靈樣貌都不相，大多數都是依靠負麵情緒支撐，化為差不多的模樣，唯一一個死後成為咒靈的是裡香，但即使是裡香也沒有維持原來的樣貌。
她的扭曲外表對自己也沒有絲毫助力。
為什麼神木悠白可以在鎖鏈裡添加束縛？甚至可以隱藏氣息？
家入硝子也知道他的疑問，於是她歎了氣。
“束縛，與自己或他人定下的誓約、製約，違背誓言的代價不可估量，但是，還有另一種束縛存在。”
“獻祭自己的一部分，獲取另一方的能力。”五條悟補充。
就像是當年的天與暴君伏黑甚爾，他是天生的【天與咒縛】，生來便0咒力，更不會擁有術式，但以此為代價，他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這是完獻祭咒力來獲取的另一種力量。
“如果真的是這樣，硝子你覺得他獻祭了什麼才獲得隱藏氣息的能力？”
“不知道。”家入硝子看煙灰缸裡還在燃燒的煙，“總之，不會是什麼好事。”
“想得一樣東西，可就必須失去等重要的東西，比如□□和咒力，比如過去和未來，獻祭可是最等價交換的儀式。”
……
貧民窟裡是最容易滋生咒靈的地方，為了鎮壓咒靈，這種地方都會放置咒物來壓製，但是，這個世界的咒術師實在是太少，能夠滋生咒靈的地方實在是太多，而且在這種貧民窟裡放置咒物說不定也會被偷賣掉。
石井流拄盲杖一步步，他出生在咒術家族，雖然年少便退下戰場還瞎了眼睛，但他依舊比普通人更了解咒靈。
在這裡住的久了，即使不需要盲杖石井流也差不多知道周圍的位置，今天的他一如既往去尋找有沒有咒靈滋生。
上一次他終於等了咒術師，但是他們並沒有告訴他神木悠白還在不在。
其實石井流知道，他年齡不小了，以他很清楚，不管是神木悠白還是神木幸實，他們之間有很大的可能性已經死去，但是，隻要不他們的屍體，他的中就依舊留有一絲期待。
他不願意相信他們五個人就隻剩下自己還苟延殘喘留在人世。
而且，石井流不願意相信神木悠白死亡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他偶爾會感覺自己身邊有一個人，他似乎在注視自己一般。
石井流瞎了，但他依舊是咒術師，擁有比普通人更敏銳的直覺，以他斷定，那裡一定有人。
來咒靈的集聚地，他卻沒有感受咒靈的氣息，一邊想估計是還沒有足夠的負麵情緒，他準備轉回去，但就在這時，那種感覺再次來了。
像是有某個人在注視自己一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