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步月大體和車祖生他們溝通了一下,靠著捕捉衛小五的思維發散,勉強交換了一下信息。
衛小五:“原來解除封印的線索在林子那邊。”
秦步月趕緊來一槍,讓他們領會到這個最核心的意思。
她沒有描述“反”麵村子的情況,尤其是少年赤和“莫邪”那凶險的精神體,更是說不清楚也沒必要說。
車祖生思索片刻:“既然兩邊有這麼多對應的點,我們這裡應該也能做些什麼。”
秦步月又將打開封印後的戰鬥,勉強“打”了一下。他們剛才大戰乾將劍,消耗不少,能趁著這個時間恢複一下,有利於後續戰鬥。
一旦打開三王塚,絕對是一場惡戰,而這關乎到他們能否順利逃生,能多積攢一分力氣是一分。
因著信息交流的片麵,再加上秦步月故意避重就輕,衛小五已經被繞了進去:“行的,你放心大膽去開封印,後續的戰鬥交給我們!”
他以為解開封印輕鬆,大戰才是重頭戲。
包括車祖生也被誤導了,隻是仍舊叮囑道:“莫要大意輕敵,以解開封印為主,避免正麵衝突。”
秦步月給了牆壁一槍。
溝通完信息,秦步月靜心思索,到底該怎麼解開封印。
關於“反”麵的情況,秦步月已經心中有數,總的來說,這個“反”麵隻有一個存在,那就是鐵神,村子裡的少年赤、可怖的莫邪和那些竊竊低語的村民,都是鐵神墮落後的產物,是他被人性浸染的部分。
嗯,畏懼被汙染的人類,反而汙染了“神”。
乾將給了莫邪“人格”,這讓她有了執念。她在複活乾將的十數年間,懂得了為人之艱辛,尤其是孤兒寡母,在一個偏遠的小村子,受的苦難一言難儘。
這十數年,顛覆了莫邪對人類的想象,也堅定了她想要尋回乾將的心。隻有乾將讓她感受到了人心之美,其餘人隻讓她看到了貪婪的欲望,無止境的索求和兩幅麵孔下的齷齪算計。
人類不是乾將。
乾將是獨一無二的。
她想念乾將。
敖的出現,點燃了導火索,破碎了莫邪一直強撐著的信念,讓她認清了現實。
——乾將不在了。
而人類,如此惡心。
一把火燒了全村,在人們無助的哀嚎聲中,莫邪吞沒了他們的“情緒”,這比想象中還要複雜,還要陰暗,還要瘋狂。
等到被封印的那一刻,鐵神割裂了自己,祂將屬於乾將的那一部分,放到了莫邪劍上,與乾將劍同處一個棺槨。
乾將劍存在的唯一意義,隻是守護莫邪劍。守護她不再經曆痛苦。
任何吵醒她的人,都是要被殺死的敵人。
鐵神另一部分則放在了村子裡,那裡的少年赤、“莫邪”可以說是祂最邪惡的一部分,被汙染得徹徹底底,被人性扭曲到了極致。
敖的確喚醒了她的“神格”——
墮落的“神格”。
秦步月居然要去和一位墮神打交道,想想都頭皮發麻。
莫邪不是“無私”小姐,她是上古神靈,是需要本源之主親自封印的存在。
秦步月看了看手腕上的小灰,無聲問了句:你不會也是神靈吧?
她之前一直猜測小灰是女神的一部分,看了莫邪的經曆後,她懷疑這單純、懵懂,跟著她修“人格”的小灰師傅,也是相似的神靈。
他們不同於軸心時代的主神和三位從神,他們更像是有彆於人類的另一種生物,一種擁有著堪比神明的力量,卻不通人性的存在。
天真爛漫懵懂。
一旦沾染人性,會被汙染得極具破壞性。
前有“無私”小姐,後有莫邪女士,秦步月對小灰的成長之路頗為擔憂,她不是“人師”,也不是乾將,她至今都在提防著小灰,還時不時餓它肚子,也不會跟它談人生講道理……嗯,總覺得跟著她的小灰師傅,難以“健康”成長。
秦步月盯著小灰:所以說,投胎是個技術活。
小灰:?
秦步月看向了棺槨中的莫邪劍,原本她想帶上,畢竟莫邪劍可以說是在“反”麵,她唯一能用的力量了,然而她不能帶上,想破開封印,就得把莫邪劍留在這。
她不是去和少年赤乾架的,而是去直視他的。
隻要破開封印,後續就有車祖生他們接手戰鬥,而她隻要苟住性命。
不乾架的話,帶莫邪劍去乾嗎?
撕破臉了,隻有死路一條。
少年赤哄著她去殺鐵神,結果她不僅沒殺,還把“鐵神”給帶回村子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