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甜夢不知醒(04)(1 / 2)

喜歡微微甜 臨淵魚兒 7611 字 9個月前

第六十四章

“霍四少, 你擋住我的陽光了。”

霍斯衡站在椅子後, 微低著頭,幾縷短發滑落, 灰暗澀意從眼梢流瀉而出:“央央, 迎著光看書對眼睛不好。”

木鶴用書拂了拂他鋪在她身上的影子:“我想曬太陽。”頓了頓,著重強調, “以及安靜地看書。”

他保持著姿勢不動,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木鶴把他當成空氣,慢悠悠地翻過一頁書, 逐字逐句細讀,時不時拿下彆在耳朵的筆,在空白處做標注。

黑色布料吸熱,霍斯衡後背灼得發燙,似有火蔓延開,再多的熱也驅散不了他麵上的冷峻之色,事態發展至今, 遠遠超出他的掌控範圍。

她不是拿捏住了他的軟肋, 她就是軟肋本身, 他完全拿她沒辦法。

天氣晴好, 天空藍得無邊無垠, 飛機尾跡雲長長地拖著,目之所見都徜徉在一片明亮中, 香暖的風輕柔地吹來, 仿若催眠, 不知不覺,木鶴懶洋洋地睡了過去。

霍斯衡進屋拿了條薄毯,蓋到她腰間,緩緩地蹲下來,隻有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閉上,他才有機會細致地看她。

睡著了眉間仍有淡淡的愁緒,他以指腹輕撫平:“央央,你準備冷落我多久?”

回答他的,隻有她和緩而均勻的呼吸聲。

霍斯衡凝視她的睡顏,久久後才起身,他撿起掉在地上的書,回到原來的位置,翻看起來。

木鶴難得睡了個好覺,伸著懶腰醒來,發現他還站在後麵,倒是書不見了,回頭一看,書在他手裡,他也對橋梁設計感興趣?

她不打算拿回書,摸出手機,登了微博,廣場特彆熱鬨,原本以為會被獲獎消息刷屏,不料竟看到了鶴羽CP粉和烈火乾柴粉的battle,鶴羽可以理解,請問烈火乾柴是???

木鶴往下看,懂了,簡稱火木(霍木)CP。

粉絲們將他們從身高、相貌、氣質和身家背景等都比了一遍,影帝林析羽粉絲眾多,加上木鶴和他上了幾次熱搜,CP粉的基數大,而霍斯衡大概是戴著婚戒,折損了行情,在這場較量中,作為正牌男友的他明顯落了下風。

木鶴想了想,切換小號,加入烈火乾柴的陣營。

屏幕跳出紀寧的微信消息。

她在跟某縣鐵路修建的項目,忙裡偷閒跟木鶴聊進度,工程隊準備爆破隧道附近的山體,地質勘探資料顯示,山體岩石為鉀長花崗岩,塊狀,完整,經過數據分析,爆破地點選在左側斜坡處,以深孔爆破為主。

隧道和山體是相互平衡的體係,打破平衡就意味著可能麵臨隧道破壞和山體坍塌的風險,加上作業點一百米開外有居民房,爆破點牽一發而動全身。

木鶴從頭到尾認真地看她的爆破設計方案,一項項核查裝藥結構、起`爆`藥包加工方法和炮孔裝藥等相關數據:“做爆破振動測試了嗎?”

紀寧:“做了,裝藥量經過多次實測校核修正,隧道襯砌裂紋最大變化量已經控製在0.0220mm”

木鶴:“方案很棒”

紀寧換成語音:“操蛋的,前兩天連著下大暴雨,岩洞出現積水,爆破工程隻能延後,本來我下周就能離開山窩窩,重回大都市的懷抱了”

“你和岑師兄見過麵了嗎?”

木鶴不回頭都能察覺到身後的人投來淩厲的注視,文字回複:“沒呢,剛好最近幾天有時間,想約他出來吃頓飯,可他沒空”

“你這個大明星大忙人也有假期?對了我跟你說件事,你演的犀音真絕了,尤其是跳南海化明珠那一幕,村裡有個七十歲的婆婆看得嚎啕大哭,衝過去抱住電視,想把你救出來,誰勸都不聽,傷心得兩天沒吃飯”

木鶴:“婆婆太愛犀音了”

她給紀寧轉了一筆錢:“你幫我買點營養品給婆婆吧”

紀寧:“沒問題!”

她們聊著天,霍斯衡去洗了一盤新鮮提子,木鶴正好餓了,順手拈起一粒塞進嘴裡,吃完的籽沒處丟,一隻白皙漂亮的手主動伸了過來:“吐這兒吧。”

木鶴想到他是有潔癖的,毫不猶豫地將籽吐到他手心,從幾粒到一小堆,他眼都不眨,姿態擺得低之又低。

太陽漸漸變成了鹹蛋黃,掛在青山上,周圍堆著絢麗的晚霞,溫度降下來,木鶴從大露台轉移到客廳,霍斯衡扔掉葡萄籽,洗乾淨手,再把貴妃榻搬回臥室,進廚房做飯。

飯桌上,霍斯衡嘗試找各種話題和她搭話,木鶴愛答不理偶爾才應一聲,吃完飯,他收拾碗筷,她去看《智勇大挑戰》的節目,將音量調得高高的。

第三天,繼續冷戰。

下了整天的雨,木鶴被雨聲攪得心煩意亂,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有些口渴,她翻身下床,打算到廚房倒杯水喝,意外撞見客廳的燈還亮著,以為他忘了關。

她往前走,腳步一頓,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魔法。

男人站在落地窗邊,長指間夾著一根煙,猩紅的光燃到一半,西子江水霧縈繞,橋上燈光朦朧,他的背影看起來無端寂寥和落寞。

在那樣的大家族裡,身居高位,無人能輕易接近,更沒有可談笑、交心的朋友,孤獨似乎才是他的常態。

木鶴的眼眶湧起陣陣溫熱。

他忽然側頭看了過來,她不敢對上他的眼神,轉身疾步回房。

忘了喝水,也忘了鎖門。

空曠安靜裡,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木鶴屏住呼吸,繃緊心弦,感到被子被掀開,清冽的男性氣息籠罩過來,接著,他從背後抱了上來,嗓音嘶啞:“央央,彆生氣了,好不好?”

她的心頓時軟得一塌糊塗。

“前兩晚,你不在身邊,我都沒怎麼睡。”

還埋怨她了?

“就算是殺人犯,也有辯解的權利吧?”

“木央央,”他輕歎息,“你不可以這樣欺負我。”

這是她的台詞好嗎?!

木鶴的心理防線根本扛不住,全麵潰敗,轉過來,鑽進他懷裡,密密實實貼合的弧度,熟悉而妥帖,她抱住他的腰:“你解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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