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宴又把水杯遞到他麵前,但卓向銘還是看不見似的,臉上表情似笑非笑,這一次,童宴才反應過來,臉慢慢紅了,拿杯子的手高了一截,把杯沿湊到卓向銘嘴邊,他這才低了點頭,就著童宴的手喝了大半倍。
童宴小聲說:“還要嗎?”
卓向銘道:“不要了。”
“那我……”童宴轉身要走,就被卓向銘捏住了手腕。
看樣子卓向銘是蓄謀已久,先不慌不忙地從他手裡拿走杯子,就近放在手邊的櫃子上,然後才把人拽進懷裡。
童宴也不是一點沒察覺,但還是沒穩住,朝前撲了一下,好在終點是卓向銘懷裡,兩人貼著,被圈在了卓向銘和衣櫃之間,身高差的有點多,童宴覺得頭頂都暗了。
卓向銘一手還抓著他的一隻手,另一隻手按在他腰上,慢慢往上,最後停在後頸,幾根手指插進童宴發間,用了點力氣,不至於弄疼童宴,但也絕對不會讓他跑掉。
童宴又把眼睛瞪圓了,看著凶巴巴的:“乾嘛?”
小動物炸起毛來沒什麼威懾力,卓向銘慢道:“這麼凶。”
童宴被他放在自己耳後摩挲的手指弄的心顫,隻是這麼個動作,腿就好像又要軟了,聲音很快低下去,討饒似的:“哥哥……”
“什麼?”
童宴握住卓向銘的一根手指,眨了眨眼,想往後退,但背後是衣櫃門,沒有辦法,隻好開口:“出去吧。”
卓向銘低道:“剛才不是說要報答我?報答呢?”
童宴道:“給你倒水了。”
“耍賴。”卓向銘看上去很不滿意,一條腿頂在衣櫃門上,徹底把童宴圈死了,“倒水不算。”
童宴小聲反抗:“憑什麼不算?”
卓向銘一點不講道理,還很幼稚,不說憑什麼,隻道:“就是不算。”
信息素和熱度在被卓向銘圈出來的一小片空間裡發酵,童宴在家裡早就很不注意,後頸上當然沒貼隔離貼,他的應激症基本好了,這時候的反應不是疼、也不是怕,隻有腎上腺素飆升,臉紅心跳,是個羞澀又動情的omega。
卓向銘好整以暇,還在等著看童宴更無錯的樣子,卻不想小羊沒那麼怯弱,竟敢踮腳親他。
alpha被親愣了一瞬,童宴腰板挺直,得意洋洋:“報答好了嗎?”
“還早。”
回過神來的狼沒那麼好打發,把妄圖造.反的小羊按在衣櫃上,狠狠教訓一頓。
卓向銘親的過程中就一直知道自己過分,但他就是沒忍住,也沒能及時停下。
在回家路上就預謀著這一場,憋了兩個多小時,來勢洶洶,童宴招架得吃力,最後真被親哭了,不過沒那麼難哄,過了會兒就還是卓向銘的小尾巴,跟著卓向銘下樓去,到後院侍弄了長勢很好的玫瑰花,問他晚飯吃什麼,想來想去,還是要吃哥哥煮的意麵。
童宴一直說卓向銘做的咖喱比外麵的好吃,其實是卓向銘的料下得重,給自己吃沒那麼多注意的,味精和鹽閉眼都能放,童宴多吃幾頓,他就注意起來,慢慢“改善配方”,土豆少了點,胡蘿卜多了點。
飯後節目很早就變了,兩個人不再一起看財經新聞——卓向銘自己還是要看,童宴最近沉迷樂高,就坐在卓向銘腳邊苦哈哈地拚。
原本他自己拿零花錢買,就扣扣搜搜的,組裝好一個才買下一個,卓向銘看不下去,童宴期中考試前一天,他一口氣買了二十幾個回來,童宴先說他浪費,還破壞自己的購物體驗,過了會兒,卻又挨到卓向銘身邊去了。
那天兩人的親密接觸還停留在額頭吻上,卓向銘連抱一抱童宴都很克製,這天吃完飯,刷牙以後,童宴就馬上開始擺弄他的樂高,卓向銘上樓去換了身家居服才下來,追到童宴身邊,對著空氣說:“燒飯好累。”
童宴沒管他,卓向銘又說:“這個樂高誰給你買的?”
刷牙以後,童宴嘴巴又開始疼了,加上剛才照了鏡子,看著是徹底腫了,不說這個買樂高的情,他連上午咬破卓向銘嘴的愧疚都沒剩多少,所以還是不說話。
等了會兒,卓向銘憋不住了,湊近把童宴圈進懷裡,貼在耳邊道:“巴結著給你做完飯就沒用了,是不是?”
童宴隻歪頭跟他貼了下臉,卓向銘又狠不起來了,努力硬著聲音指使童宴:“說話。”
“多說兩句,你又要我報答你。”童宴不懂事似的,轉過臉就把嘴唇貼在了卓向銘脖子上,過了會兒才退開,“你看,這麼燙,你還想欺負我。”
卓向銘忍不住笑,童宴也笑了,圓眼睛彎彎的,他放鬆地靠在卓向銘懷裡,放下樂高,轉而抓著卓向銘的手心不在焉地玩:“我想到了,等考試成績出來我要什麼禮物。”
“要什麼?”卓向銘問。
童宴停了會兒,胸膛起伏有些大,但還是說了:“我想讓你慢一點親我。”
他的聲音慢慢低下去,但卓向銘卻還是聽的很清楚:“還是要親嘴巴的,但是你輕點好不好?”
卓向銘的心不知還能怎麼軟,他抓著童宴的手,在指尖上親了親,低聲答應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