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時進毫不猶豫回答,還不忘拍馬屁,“我也相信我不會沒有後路,你們就是我的後路。”
這馬屁拍得那是相當到位了,時緯崇和向傲庭表情幾乎是立刻就緩和了下來,就連容洲中都稍微舒展了眉眼,輕嗤一聲,沒有反駁他這句話。
“為什麼一定是廉君不可?”時緯崇問。
當然是因為進度條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啊。
時進心裡回答,麵上卻說得真情實感,情深意切:“因為他很好,我想跟著他。哥,你們就依我一次吧,我就想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
時緯崇沉默,過了好一會才問道:“你就這麼喜歡廉君?為了他連命都可以不要?”
時進:“……啊?”
容洲中唰一下坐起身,表情變得超級難看,問道:“老大你說什麼?誰?誰喜歡誰?這小兔崽子毛都沒長齊,你說他喜歡誰?”
時進也是一臉懵比,看著時緯崇一臉看著失足少年的沉痛表情,心中陡然反應過來了他說的是什麼,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噎死自己,先扭頭看了下裡間的門,確認門好好關著之後鬆了口氣,壓低聲音解釋道:“大哥,你亂說什麼呢,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我就是、就是崇拜君少,崇拜你知道嗎?我也想變成他那麼厲害的人,你、你……你思想太狹隘了!”
時緯崇愣了一下,皺眉看向傲庭一眼,定定看向時進,確認問道:“你不喜歡廉君?”
時進崩潰反問:“你怎麼不說我喜歡你呢。”雖然廉君確實長得好,性格也好,對人也好,哪哪都好,但、但是……命還懸在鋼絲上,談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胡鬨!”時緯崇皺眉嗬斥,也終於反應過來大家似乎鬨了個烏龍,再次確認問道,“你真的隻是崇拜廉君?”
時進用力點頭,點得像是要把脖子擰下來。
向傲庭憋不住了,忍不住問道:“那你乾什麼那麼在意他?”
“他是我老板,他死了我就沒地方吃飯了,我當然要在意他。”時進回答得理所當然,答完用一種“你居然是這種人,我看錯你了”的眼神看著向傲庭,一臉的痛心疾首——不用想了,今天時緯崇這出誤會絕對是向傲庭弄出來的!
向傲庭尷尬地避開他的視線,表情略顯狼狽。
容洲中則慢慢靠回椅背,視線在眾人臉上滑過,表情恢複正常,扯起嘴角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說道:“你們這一天天的可真會折騰,這麼會玩,乾脆都跟著我來混娛樂圈吧,保證天天頭版頭條。”
時緯崇沉默,還是沉默,最後憋出一句:“所以你說的想做的事,就是想成為像廉君那樣的黑社會老大?”
“什麼黑社會不黑社會的,大哥,我們這可是合法組織,做正經生意的。”時進認真反駁,板著臉反問,“就許你們又當老板又當明星又開飛機的,就不許我心懷天下,以幫助合法暴力組織老大洗白,做一個背後的救國英雄為人生目標?你們怎麼能這樣扼殺一個年輕人的夢想呢。”
時緯崇&向傲庭:“……”
容洲中一臉看智障的眼神看他,嗤笑出聲:“不,你那不叫夢想,叫妄想。”
時進再次怒目而視,朝他舉起了拳頭。容洲中臉一黑,在桌下伸腿踢他。
……
等廉君吃完飯和陳清一起出來時,外間已經隻剩時進一個人了,時緯崇等人都不見了蹤影,而且時進的表情還有些奇怪,眼神閃閃爍爍的,一看就不對勁。
廉君攏眉,問道:“你哥哥們呢?”
“有事走了。”時進回答,想起時緯崇走前坦白的和廉君的談話內容,隻覺得沒法直視廉君的臉,心裡尬得要升天,想解釋一下,又覺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廉君見他不看自己,眉頭皺得更緊,卻暫時沒說什麼,隻示意他跟上自己,滑動輪椅把陳清送出了飯莊。
飯局有驚無險地結束,等眾人坐上回程的汽車,徹底離開飯莊範圍時,廉君的進度條迅速降回了500,徹底安全了。
時進鬆了口氣,側頭看一眼坐在身邊的廉君,猶豫了又猶豫,糾結了又糾結,還是覺得早點解釋一下比較好,於是主動起了話題,說道:“那個,君少,聽說我大哥今天和你談了點事……?”
廉君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一動,收回看著窗外的視線,側頭看他,示意開車的卦二把擋板升起來,確定環境絕對封閉之後,才接話說道:“確實談了點事,你想說什麼?”
時進覺得自己要窒息了——居然升了擋板,廉君肯定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了!
真是再沒有比現在更尷尬的時刻了,他的哥哥,跑去跟他的老板,說他對老板有企圖,還用這個和他的老板談判,而他現在還得硬著頭皮和老板解釋自己並沒有對老板起歹心。
真是豬一樣的哥哥!
“……對不起!”時進低頭道歉,雖然尬,但還是要解釋,“我大哥他是亂說的,君少我保證,我對你忠心耿耿,絕對沒有起什麼不敬的心思,你信我!”
廉君放在膝蓋上的手一頓,慢慢收攏,交疊放在了腹部,又側頭看向了窗外,低低應了一聲。
時進等了等,又等了等,沒等來下文,抬眼看廉君,試探問道:“君少你不說點什麼嗎?”
“說什麼?”廉君依然不看他,露出來的側臉上一片淡漠之色,反問道,“說你的不敢不敬就是吃飯時逼我喝湯,醉酒時喊我寶貝,出任務前占我便宜?時進,對我不敬的事情,你做的還少麼。”
“……”
時進無言以對,這些他還真的都做過。
這次換時進不說話了,廉君側頭看他,問道:“還想再說點什麼嗎?”
時進張了張嘴,含淚辯解:“君少,我那是關心你。”
“嗯。”廉君點頭,扭回頭再次看窗外,“那我也會關心你的。”
時進:“……”
小死弱弱出聲:“寶貝是生氣了嗎?”
時進默默靠回椅背,看著廉君完美的側臉,滿心滄桑,反問道:“你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可能是否定的嗎?”
小死沉默,在心裡回答:不可能。
……
回到會所後,廉君立刻把卦一等人全部召集了過來,吩咐下去一件事——全力追查陳清家人的下落,查清今晚埋伏在飯莊裡的人是哪路人馬,儘快把陳清的家人給救出來。
時進這才知道陳清這次約廉君出來其實是身不由己,在見到廉君之前,陳清一直處於被控製的狀態,這次和廉君見麵,也全程戴著竊聽器,根本不敢亂說話。
如果不是廉君和陳清之間有一套他們才懂的暗語,陳清可能還沒法告訴廉君真相。
時進聽得皺眉,終於明白了陳清全程不安的狀態是所為何來,心裡有些發沉——居然能夠挖出廉君的朋友,通過朋友來給廉君下套,這次躲在背後想傷害廉君的人,能量似乎不小。
“……卦九負責信息搜集,都散了吧,抓緊時間。”廉君吩咐完畢,示意眾人儘快行動。
卦一等人一一應是,領著各自的任務散了。
時進回神,見書房裡轉瞬間就隻剩下了自己和廉君兩個人,疑惑問道:“君少,那我呢,我要做什麼?”
“你跟著我。”廉君回答,滑動輪椅準備離開,路過他身邊時停了停,又補充道,“好好休息,手上的傷記得去醫務室看看。”說完直接走了。
時進目送他離開,看一眼自己手上已經從紅腫變得發紫的傷痕,有點糾結——怎麼現在看,廉君又像是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