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轉身離去。
顧堇嫻愣了愣,望著她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懊悔之情湧上來,那股欲.望也隨之炸.開,刺激她的興奮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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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去“指尖”,何瑜不在。
舞台上依舊燈光絢麗,人群喧鬨狂歡,隻是沒有了那個火熱的身影,第二次,第三次……顧堇嫻一周來一次,於她而言,這是所能抽出的時間的極限。
上次何瑜說“是挺久的”,雖然隻隨口一句,但是她記住了,能多來就儘量多來。
結果“河裡的魚”不知遊去了哪裡。
一次又一次,越見不到越想念,熱情不但沒有消退,反而越燒越旺。
就這樣過去了大半個月,天氣漸漸轉涼。
第四次,顧堇嫻來到“指尖”,坐了會兒,依然不見何瑜,她終於忍不住問調酒師:“你們老板呢?”
調酒師搖了搖頭說:“不清楚,老板不是每天都來。”
“她最近哪天來過?”
“上禮拜三。”
顧堇嫻歎了口氣,沒說話。
此刻,二樓長廊,何瑜靠在欄杆邊將吧台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這些天,她告訴自己不要來酒吧,不用等那個人,可是每當夜幕降臨,望著城市街道上流麗的燈火,她就會想起酒吧,燈光,音樂,還有人。
控製不住自己,走出家門,踏進酒吧,習慣性先看吧台位置,然後去樓上辦公室。
她在樓上看著樓下的動靜。
看著那人獨自坐在吧台,獨自喝酒,冷臉回絕搭訕的人,專注地望著舞台,像在期盼,最後獨自離開。
她心裡滋味百般複雜。
一直都是她在追逐彆人,習慣了,以前也有人追逐過她,她不喜歡,隻覺得厭煩,現在換了位置,恰好對方是她所喜歡的,一想起,那種感覺就像過電一樣流遍全身,酥酥|麻麻。
過去的教訓告訴她,想要,就上前,否則隻會錯過。
即使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即使隻是露水情緣……
她爽就好了。
音樂在腦海中炸開,何瑜返回辦公室,換上了適合跳舞穿的衣服,下樓。時隔近一個月,她又在舞台上綻放光彩,儘情發泄。
眾多目光中,有一道來自吧台,比彆人更熾熱。
結束後,何瑜往吧台方向走去,視線裡卻沒有了那人的身影,她頓住腳步,心沉沉地墜下去。
走了嗎?
突然,她的手被捉住。
“抓到一條河裡的魚。”顧堇嫻繞到她跟前,嘴角噙著笑,被燈光染亮的眼睛裡映出她的臉,“有空包房嗎?”
何瑜點頭,掃了眼兩人交握的手,反過來扣住。
“陪我喝一杯。”
“行。”
進了包房,何瑜讓人送來兩瓶酒,打開,斟了兩杯,端起其中一杯悶頭喝。
琥珀色的液體從她嘴角流下來。
顧堇嫻抽了張紙替她擦掉,“在生我的氣?”
“想多了。”
“為什麼躲著我?”
“先問是不是,再問為什麼,”何瑜懶懶地抬起眼皮,歪頭看著她,“我躲你了麼?”
顧堇嫻輕易將皮球踢回去:“問你自己。”
何瑜嗤笑,又仰頭灌了一口酒,腮幫子鼓起來,緩緩咽下去。
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
顧堇嫻皺眉,攔住她:“慢點。”
何瑜頓住,把杯子放回桌上,身體往後一仰,靠著沙發閉上了眼。
睫毛一顫一顫,像扇動的蛾翅。
顧堇嫻默默端起杯子,小口喝酒,身邊人一動不動,屋裡寂靜,隻聽得見深長的呼吸聲。
包房裡的燈光更柔和,主色調是旖|旎魅惑的紫色,何瑜的五官在燈下深如精雕細刻,但少了幾分淩厲,變得柔美,皮膚像沾了霧氣一樣晶瑩。
她凝視著何瑜的臉,眼神微熱,身體情不自禁越靠越近。
何瑜睜開了眼。
顧堇嫻僵住。
黑色的眼睛瀲灩生光,時間仿佛靜止了,呼吸節奏變得很慢很慢……
彼此視線交|纏,燃起一簇小火苗。
沒有喝醉,腦子裡卻生出朦朧的醉意,心口像被千萬隻蟲子噬咬,突然,何瑜捧住了顧堇嫻的臉,唇.瓣貼了上去。
耳邊嗡一聲,有什麼東西塌了,堤壩泄潰。
她爬起來跨坐在顧堇嫻身上,額頭緊貼她,短促的呼吸儘數灑在她眼睛上,起了風,吹得那秀濃的睫毛顫抖起來,然後才又用嘴唇碰了碰她的嘴角,靈巧的舌尖飛快在她唇縫掃了一下,銜住較豐.潤的下唇,吮|弄碾磨。
吻得急切,淩亂,毫無章法。
顧堇嫻腦裡一片空白,完全被動,猛烈的心悸感一陣強過一陣。
等到反應過來,何瑜卻退開了。
她睜開眼。
“喜歡我啊?”何瑜一臉挑逗痞氣的笑容。
顧堇嫻望進她迷醉的黑眸裡,低低|喘著氣,嗯了聲,兩手攀在她肩上,憑感覺撫摸著那隻深藍色大蝴蝶。
何瑜複又低頭吻她。
呼吸的間隙,用氣聲對她說:“告訴我名字。”
顧堇嫻抓起她的手,拂開掌心,食指在上麵一筆一劃寫了兩個字。
“阿嫻……”何瑜喃喃念出來。
“嗯。”
顧堇嫻收攏手心,伏在她耳邊低聲說:“征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