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片刻,又刪掉。
——篤篤篤
房門響了,接著被推開,兩個小寶貝穿著萌萌的恐龍睡衣跑過來:“媽媽——”
顧堇嫻立刻放下手機,率先抱住衝在最前麵的女兒,眉眼露出溫柔笑意:“好香啊寶貝。”說著親了親女兒的臉。
“媽媽,你每次都先抱妹妹……”小男孩扒在床邊委屈地看著她。
顧堇嫻一愣,連忙把兒子摟過來,也親親他,“都是媽媽的寶貝。”
這麼一哄,便把事情和疑慮忘在了腦後,她陪孩子玩了會兒,差不多時間,關燈睡覺。
……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顧堇嫻換好裝備帶著孩子們去滑雪場,在綠道玩了一整天。
回家吃晚餐,她突然收到何瑜的消息。
一條位於附近清吧的定位。
何瑜:[過來。]
命令的語氣。
顧堇嫻愕然,第一反應卻是何瑜有沒有可能被盜號,給她發這條定位的另有其人,繼而想到,她的行蹤被泄露出去,以及諸多可能……
昨天不該發那條定位動態。
她立刻讓保姆帶孩子們上樓,換了身衣服,帶著兩個保鏢出門,臨走前交代留守的保鏢加強警戒。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清吧裡坐著各種膚色的人,黑的白的黃的,有的跟朋友小聲聊天,有的安靜獨酌,正前方是舞台,中間豎著一根頗有年代感的話筒。
何瑜站在台上,穿條文藝範的棕色碎花長裙,搭一條米白色絨毛毯子,長發燙得微卷,披散著,正深情款款地唱歌。
“Es ist mir ganz egal wer der schuldige war……In ei ohne dich……”
她手扶著話筒,表情沉醉,口中吐出陌生發音,身體隨著纏綿悲憫的曲調輕輕搖晃,臉龐素淨,在微暗的暖橘色燈光下透出一股瑩潤細膩感。
難以馴服的烈性小野馬,變成了嬌媚誘人的小野貓。
她的嗓音低沉,氣息很足,字字句句都有一股滄桑感,還有難以言喻的心痛。
顧堇嫻看得失了神。
何瑜看見她了。
兩道目光交彙,像蛛絲般纏繞在一起。
一曲結束,何瑜下了舞台走向顧堇嫻,與她對視片刻,牽起她的手,坐到旁邊的空位置上,桌上擺著兩杯酒。
“不是在南非嗎?”
“想你,就來了。”
何瑜撐著下巴,目光灼灼地望著她,“我唱得怎麼樣?”
“很好聽,”顧堇嫻彎起唇角,“你會德語?”
說罷,兩人同時舉起杯子碰了一下。
何瑜抿了小口酒,俯身挨到她耳邊放低聲音:“會說‘ich liebe dich’算嗎?”順勢啄了下她耳朵。
顧堇嫻深呼吸,捉住這人的手腕,“學語言最快的方法就是從臟話或者……情話開始。”
“我不會臟話,你教我?”
“會情話就夠了。”
兩人耳鬢廝磨,旁若無物。
喝完酒,坐了會兒,保姆打來電話,說Miko和Joe吵著要見媽媽。顧堇嫻應了幾句,掛掉電話,牽起何瑜的手,“走吧,去我那兒。”
“你住哪裡?”何瑜站了起來。
“家。”
“?”
……
清吧旁邊是公寓酒店,何瑜上去拿行李,披了件羽絨服,坐著顧堇嫻的車一路去了“家”。
她才明白此家非彼家,不過是一棟房子而已。
“媽媽……”
一進門,兩個小寶貝撲了過來,掛件似的摟住顧堇嫻的腰,隻是來不及說話,就好奇地看向何瑜。
何瑜呆愣在原地。
媽媽?
有夫之婦?
她腦子裡“轟”一聲,整個人徹底傻了。
“寶貝,這是何阿姨,媽媽的朋友。”顧堇嫻笑著介紹,揉了揉兩個孩子的小腦瓜。
倆小家夥先後開口:“何阿姨好。”
何瑜扯了扯嘴角,尷尬地笑:“你們好……”
好個屁!
她成小三兒了!
“媽媽,我跟哥哥把大拚圖拚好了,你快來看看嘛。”Miko拉著母親的衣角,小奶音軟軟糯糯地撒嬌。
顧堇嫻最經不住孩子撒嬌,骨頭都酥軟了,但是她沒忘記要先安頓何瑜,遂柔聲哄道:“乖,媽媽等會兒就過去,你們先上樓好不好?”
“唔,好。”
Joe作為哥哥,不自覺懂事,二話不說牽著妹妹上了樓。
顧堇嫻轉過身,見何瑜臉色不太好,愣了愣,似乎明白了什麼,抱著她解釋:“我沒結過婚,Joe和Miko是人工移植進我肚子裡的,龍鳳胎。”
何瑜:“……”
她明白了。
像這種級彆的女人單身也能養孩子。
是她大驚小怪。
“……噢。”何瑜訕訕地揉了揉鼻尖,轉移話題,“我住哪間?”
暗沉的心一霎時多雲轉晴。
顧堇嫻牽著她的手說:“當然跟我住。”
……
三樓主臥很大,有一百多平,與隔壁親子房僅一扇推拉門之隔。
顧堇嫻讓何瑜先洗澡,轉頭去了隔壁,陪伴孩子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彆快,今天也不知怎麼,有點心急,想立刻把孩子哄睡。
好不容易,寶貝們睡覺了,她迫不及待回到主臥,正好何瑜從浴室裡出來,穿件薄薄的半透的吊帶睡裙從她麵前走過。
顧堇嫻盯著她又長又白的腿,喉嚨滾動了一下:“穿這個睡覺不會冷嗎?”
“穿得越少,睡得越好。”何瑜不以為意,扭著嫩柳條似的細|腰爬上了那張圓形大床。
顧堇嫻眼神暗了暗,沒說話,轉身進浴室。
不多會兒,她披著浴袍出來。
何瑜趴在床上看書,兩條纖細紙白的小腿翹起來,一晃一晃的,裙.擺隨著動作往上爬,光景生香。
“明天一起去滑雪嗎?”顧堇嫻漫不經心地問,悄悄靠近。
何瑜嗯了聲,正要抬頭,忽然後背一沉,熱熱軟軟的東西壓了上來,她一愣,下意識掙紮。
顧堇嫻趴在何瑜背上,膝蓋和胳膊把重心撐在兩側,俯首吻她的耳朵,“今天很高興……”
一股熱氣吹到頸|側。
何瑜哆嗦不止,悶哼了一聲說:“讓我起來。”
“不,”顧堇嫻輕笑,緩緩抽出了自己的睡|袍帶子,“我要馴服你這匹小野馬。”
“做夢!”
“試試怎麼樣?”
“就你還……”
話未說完,顧堇嫻迅速用係帶捆住她的手,打了個蝴蝶結,再一個用力將人翻過來。
何瑜驚慌失措,咬牙切齒道:“顧堇嫻你個王.八蛋唔——”
被堵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