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妍被說得, 張口卻說不出一句話,最後在他隱隱的笑意裡,拍了他一下, “我不給你生孩子,滾。”
席騫毫無所謂:“沒關係,我隻想要你, 孩不孩子的生來乾嘛?”
“……”
“這輩子能有你就夠了。”
尤妍噎住, 然後看他深情款款的樣子, 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了, 她翻個身準備躺下。
席騫卻坐起來,順著把她也撈起來,她身上的大衣滑下去,他貼心地又拉好。
尤妍看了眼,唇角淡若無痕地勾了勾,而後問:“你乾嘛?不睡嗎?”
“不是餓了?吃點東西吧。畢竟你這會兒,也不好我這口。”
“......”
席騫看著眼前滿臉暈紅的人,低笑:“吃海鮮,還是牛排?”
尤妍不帶一分感情地道:“我是真的想吃了你。”
男人挑眉,一下子敞開懷抱, “給你, 始亂終棄也沒關係。”
“......”
尤妍扭開臉, 眼神落在外麵一望無際的星空, 生無可戀道:“下次還是坐私人飛機吧。”
席騫:“我不了,我已經體驗到搭飛機的樂趣;促進感情,便於照顧我家寶貝, 適當時候提供投食服務, ”他微笑看她, “我何樂而不為。”
“……”
尤妍一把又躺下,閉眼了。
席騫笑,直接喊空姐上餐。
他給她點了一份簡餐,加點水果,畢竟現在算是清晨,吃牛排海鮮可能有些吃不下。
點完又給她要了杯清甜的飲料。
餐送上來後,門重新關上。
席騫緩緩回頭,手撐在她身側,湊近,“寶貝,吃飯了。”
男人低低的嗓音鑽過耳邊,尤妍一癢,癢到了心尖。
看她沒動,他繼續溫柔繾綣地道:“不起來啊,那我喂你好不好。”
“……”
她受不了了,覺得下一秒就要控製不住一頭去栽入渣男的懷抱,唉,真是太撩人太貼心了。
她睜開眼,哼哼兩聲,起來吃飯。
席騫此前幾個小時裡也沒吃,這會兒就陪著一起吃了一頓,還喝了杯紅酒。
酒足飯飽,她躺下,他也平躺下去。
沒再撩撥她,他拿毯子蓋了蓋,就閉上了眼睛。
尤妍看著,小聲問:“會不會太冷?”
他側眸莞爾:“沒有,早前騙你的,我不冷。”
“哦。”
他摸摸她的腦袋,“睡吧,再睡一覺就到了。”
尤妍點點頭,很乖地閉上了眼睛。
不過她已經睡了五六個小時,這會兒也不是很困了,倒是身側的男人,很快呼吸均勻,看上去是很困了,畢竟天都亮了。
尤妍躺了半小時沒睡著後,索性坐起來,然後把身上的大衣和毯子都蓋到他身上。
她自己屈膝坐在椅子上,無所事事地看睡著的人。
也不想看電影,現在也沒辦法聊工作,巴黎那邊現在是半夜。
就隻能看他了。
說實話,看他睡覺有些不自在,畢竟……好像太親密了,比擁抱、接吻感覺都還要親密的一個存在。
尤妍默默找了個耳機戴上,聽著歌埋下臉在膝上,偶爾看看外麵轉瞬即逝的美妙夜空,一會兒看看熟睡的人。
睡得還挺規矩的,那副精致得沒有一絲瑕疵的五官,睡著時依舊好看,不過眼睛闔上時,少了一抹流氓痞氣,正經不少,看著挺好一個人。
想到這,尤妍又默默失笑,所以他醒來的時候,在她心裡,就不是正經的、好的一個人。
唉,渣男沒辦法,在她心裡印象已經根深蒂固了。
坐著坐著,就幾個小時過去,飛機準時降落在巴黎。
彼時巴黎時間淩晨兩點,細雨飄飄,溫度二,一出機艙就凍得尤妍瑟瑟發抖。
她穿著席騫的大衣,被他撐著傘摟在懷裡下樓梯,很快又順其自然迷迷糊糊地進了他的車。
男人在外麵闔上雨傘,尤妍看出去,雨絲在夜色下如霧氣般鋪滿男人寬大的肩頭,他好像一點都不冷。
尤妍這一刻驀然覺得,他似乎,真的會給她擋風遮雨的溫暖……
席騫進了車廂,門關上車子就啟動往市區開去。
先到了尤妍的房子,有幾個月沒來了,席騫陪著她上樓,進屋喝了杯水,然後才走。
送走人,尤妍自己把屋子打掃了一遍,再洗了個熱水澡,然後舒服地躺倒在床上。
不過有時差,雖然這裡淩晨五點了,但是她的生物時鐘還是國內的早上十一點,清醒得像一隻剛醒的小鳥兒,毫無困意 ~
她就打開電腦開始研究來這一趟的工作。
珠婭是個意大利品牌,這個牌子一直主打高定,格調立得頗高,在巴黎有工作室。
但是最近他們品牌有件發布會上的高定撞了Sixteen去年十二月,她在北市走秀的那件裙子,撞了很多細節。
也不是很多細節,基本就一模一樣吧。
公司公關部已經聯係了,但是那個牌子的設計師比品牌調子還要高,一口否決這種可能性,說隻是藝術巧合,還說沒看過她們的秀,逼得她親自過來一趟。
尤妍研究了兩件衣服細節對比圖,做了個ppt,做完抄送了一份給珠婭公關部與Sixteen的法務部律師。
忙好了下床去廚房,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沒辦法因為時間太多了才早上六點。
最後吃完早飯,化了個精致的妝,她就優雅去上班了。
雨停了,不過還是冷颼颼的,尤妍裹著加絨大衣還是被涼到了。
因此驀然想起昨晚下飛機時,席騫隻穿著一身毛衣,但把穿著他大衣的她裹在懷裡下飛機。
開車到公司,她問公關部的人,她發的郵件他們回信沒有,人說沒有。
尤妍就喊人開會去了,談了談這個事,又安排了後麵秋冬高定係列的作品。
兩個小時會議下來,對方還是沒回信,尤妍有種感覺對方是不想理睬她了。
混這麼久時尚圈,這種事情其實早期也遇見過那麼一二回,但是這家目前為止是最厚顏無恥的。
尤妍拿了電話自己打過去,問對方的設計師要不要解決這個事,要是不解決,她就直接起訴了。
對方這才懶洋洋說,才起床,沒有不解決,隻是覺得沒什麼好解決的,已經說是巧合。
尤妍約對方上公司來一趟,麵聊,但對方說:“我不去貴公司,那不像樣,要麼您過來珠婭總部一趟吧。”
尤妍深呼吸,而後又笑笑,用英文優雅道:“你那破公司你以為我會去?要麼你來,要麼找個咖啡廳,要麼我找巴黎高定公會的人出麵解決,再起訴流程走一套,到時候不要怪我不留情麵搞得貴司身敗名裂,隻能退出高定公會。我給你半天時間考慮。”
對方設計師聽完,冷淡地選了後者,不過也不是後者,人說去餐廳吧,下午四點半。
尤妍心想你是有毛病,四點半去什麼餐廳。
但她還是沒說那麼多,直接掛了電話,畢竟怕對方又反悔不出來了,無賴。
下午四點她就帶著律師去了約好的餐廳。
不過到後她算是知道對方為什麼選餐廳了,因為她花了二十分鐘到了餐廳後,直到五點過去,對方設計師還沒來。
尤妍忍得先點了餐,但是律師先吃了,她吃不下。
終於在律師用完餐,都收走了後,五點半了,那個設計師才帶著一個男助手姍姍來遲。
對方是意大利人,四五十歲左右的女性。
人穿著一身類似睡衣的的休閒裝,到後用不是很利落的英語微笑說:“巴黎好塞車。”
尤妍沒笑,漫不經心地用流利地英語道:“剛剛看新聞說前麵有個路段出事故了,我很擔心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