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淺姿愣了愣, 在黑暗中盯著他好一會兒，有一秒，要淪陷，心動。
方涵笙：“嗯？彆和我分手, 我舍不得你, 舍不得我的小姿兒。”
紀淺姿搖搖頭：“我不想在你身上栽第二次了, 你不想結婚的。”
“我想。”
“你不愛我，你隻是不想分手, 不是真心想和我結婚。”
“我, 不是……小姿兒。”
紀淺姿搖頭，一直搖頭, “我不能傻第二次了，第二次就是愚蠢了，我不想和你玩了, 你一開始就騙我的, 說得跟真的似的，我以為你是又喜歡了一個人, 結果什麼也不是。”
方涵笙皺眉。
紀淺姿抽泣：“騙子。”
“……”
方涵笙似乎無話可說，他之前確實算是花言巧語哄得她在一起了, 當時說她是他第二個追的人，是因為，她這麼乖, 不主動追她不會自己湊上來的。
但是現在他也是真的舍不得, 他很心疼她, 這應該是愛了吧, 可沒想過她不願意了, 完全不信他了。
這小可愛單純歸單純, 但是她理智智商一點都不低，並不盲目地傻，傻一次絕不傻第二次了。
紀淺姿腿還是很疼，她換了個動作，拿手捂捂眼睛，擦眼淚：“你要願意借錢給我，我就賠了違約金就走了，要是不願意，我就把工作完成了再走。”
方涵笙無奈一笑：“我願意，卡給你了，你怎麼刷都和我沒關係。但是小姿兒，我不想你走。”
“我不走也不和你談戀愛了。”
“……”
方涵笙也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直白地說，不和他談戀愛了。
他被淘汰了一樣。
男人歎氣，說：“那你也不用走，是不是？姓餘的不敢欺負你了，你不用怕，好好地工作，這邊的名氣不是剛起來嗎？為什麼要走，是不是？得不償失。”
紀淺姿看了他幾眼，嚅嚅唇瓣，最後點點頭，“那我先把工作完成了再說吧，走不走再說。”
方涵笙想著，也行，據他所知她接下來幾個月都接了工作了，小東西最近名氣高漲，節目綜藝一個接一個。
那至少，幾個月內還能見到她，他還能試試看她能不能回心轉意。
“腿還疼嗎？”看著她一直在動，他問。
“嗯。”聲音裡都是哭腔。
方涵笙心疼得，“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再說。”
他下了床去給她拿件襯衣披在她的吊帶外，然後把人打橫抱起來。
樓下司機見方涵笙大半夜下來，還是抱著人的，馬上又開了個傘去接他們。
入了車廂就說去醫院，他也不敢耽擱，馬上就開過去了。
深夜掛急診檢查了一通，骨頭還算沒事，但摔到了骨膜，還是要小心休養一段時間了。
回到君蘭公寓已經淩晨兩點多，紀淺姿被放在床上後，就跟方涵笙說：“你走吧，很晚了。”
“我陪你。”他沒想走，下意識道。
她也很自然地說：“不用了，我們分手了。”
“……”
方涵笙靜默須臾，“你睡著了我就走。”
紀淺姿：“不用，我不麻煩你了，謝謝你。”
“……”
方涵笙盯著她：“你能不能不要分手不到半天，就對我這麼生分？”
“……”
兩人麵麵相覷，最後她垂下眸沒說話。
方涵笙摸摸她的腦袋：“乖，你就當我補償你好了，聽話，睡覺，睡著我就走。”
“哦。”
他無聲一笑，對這個乖巧模樣真的沒抵抗力。
紀淺姿躺下，卻沒太睡著，膝蓋還是很疼，換了藥還是疼，她覺得整個腿都很僵，弄得她睡不著。
方涵笙在她陽台上，隔著幾米的距離，男人沐浴在雨後的夏夜裡，眼前煙霧繚繞，模糊了他線條流暢的輪廓。
他真是很好看，但是又好渣。
紀淺姿一邊小聲哭，一邊總結。
腿太疼了，她忍不住時不時抽泣一下，再翻個身換姿勢試試。
外麵的男人抽了兩隻煙後，注意到她還沒睡著，仔細一聽，臥室裡還傳來小小的很是可憐的吸鼻子聲。
他眉頭一斂，丟了煙進去。
紀淺姿隻覺得一陣熟悉的煙草味渡來，而後就被一個懷抱抱入胸膛，接著唇上被人壓上來，堵住。
她哭都哭不出來了，隻有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眼前極其俊逸的一副眉眼，下一秒，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吃驚裡，他抱著她的腦袋，偏頭深入吻了上來。
紀淺姿開始動，唔唔地哼出聲，但是他把她吻得身子都軟了，又在她耳邊誘哄，洗腦，說彆動，轉移轉移注意力就不疼了。
這是什麼鬼話，但是紀淺姿還沒說，他已經重新覆了上來。
“你……你也要欺負我嗎？”她哭著說。
方涵笙停下來，撐在她上空，在黑夜裡看著那雙蓄滿淚水的眸子。
她眨一眨眼，眼底的水光蕩漾了下，他的影子也跟著晃動，他覺得他世界都繚亂了。
方涵笙無奈一笑：“我欺負你了嗎？嗯？小姿兒……傷我心了啊。”
她靜默一下，也有點愧疚，不能拿他和那隻混賬比。
方涵笙又低頭去親：“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小姿兒，我真的舍不得，你要是非要分手，不願意結婚，我們明天就分手。”
外麵似乎又有細雨飄飛，沙沙的聲音淹沒了臥室裡的曖昧氣氛，不知不覺就隻剩下女孩子的抽泣和難受。
還有男人溫柔耐心的哄，紀淺姿就在這一聲聲交織裡，被他拆開吞入腹中。
最後那一刻到來的時候，她確實是忘記了腿上的傷了，早就不知道痛了，整個人都隻有衝到頂端的那種暈眩感。
隨後就暈乎乎的……什麼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腿好了很多，方涵笙起來給她叫了早餐，連消炎藥和水杯都給她安排好後，就眷戀不舍地走了。
紀淺姿盯著早餐，聽著門落下的聲音，回想昨晚那場**，他溫言軟語地哄她，說今天就不疼了不疼了。
想著這些，她有些食不知味。
不過，這一場戀情，開始得本來就很衝動和不真實，怎麼可能是真的喜歡真的愛呢。
他當初追彆人，是花了好大力氣追的，都沒有追到。
而和她，就是第一麵就已經暴露出要追她的心了，第二麵就問能不能在一起……
他本來就很隨意的，是她自己傻嘛，被他的臉和笑容迷住了。
飯間手機響起周檸的微信，她發來：“姿姿寶貝，今天跑通告嗎？”
紀淺姿回複：“沒有，過幾天去覽市，最近這邊沒有事。”
周檸：“那今天出來逛街嗎？”
紀淺姿：“我沒辦法出去，膝蓋受傷了。”
周檸：“？？你怎麼受傷了？”
紀淺姿不知道要怎麼說，說起來話有些長，就隨口糊弄過去：“不小心摔了下。”
周檸：“那方涵笙看你沒？照顧你沒？”
紀淺姿：“……”
看她一會兒沒問題，周檸結合今天聽到的消息，馬上打了個語音過來，說：“姿姿？你知道餘奕淳昨天被方涵笙差點弄死嗎？”
“知道……”
“……”
周檸驚訝，“方涵笙為什麼打他啊？”
“他欺負我。”
“？？？”
說到這兒了，紀淺姿隻能把事情都說了，好在周檸一直知道她與餘家的情況，所以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和前因後果。
周檸氣憤：“餘奕淳這條狗，他居然敢這麼對你！！！”
紀淺姿吃了口早餐，不想提這個名字。
周檸：“所以方涵笙昨晚是為你打的人了？啊這大哥，兩次動手都是為了女人，多情啊。”
“……”
周檸一樂：“沒事沒事，你不用吃醋，那都是很久的事了，他和那個女人沒什麼的，隻是有心人故意爆出來他們的關係，他警告人而已。相反的，他這次為你把人揍得估計要幾個月下不了床，還挺重視你的。”
紀淺姿沒說話。
周檸：“今天我一起來就滿城在傳這個事，大家都不知道他怎麼忽然和餘奕淳有過節，下那麼重的手；隻是我想到餘家對你一直虎視眈眈，而你和方涵笙這會兒又在一起，所以有在想難道是為了你動的手，結果，他還真是為你大動乾戈了，可以啊這個渣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