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庶長一路奔波,辛苦了。”程千葉的麵孔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欣喜笑容。
“是啊,大庶長真是辛苦了,我們盼星星盼月亮,可總算把您給盼來了。”一位晉國的老將開口附和。
他這話聽著是好話,實則語氣中卻帶了一點刺,隱隱有些責怪墨橋生來遲的意思。
跪於墨橋生身後的楊盛抬起頭,蠕動了一下嘴唇。
墨橋生回頭看了他一眼,製止住了他的話。
楊盛看著坐於上首的程千葉,很想替自己的將軍說點什麼,但想著這是主公帳前,最終還是咬住了牙低下頭去。
程千葉上下打量墨橋生片刻,突然皺起眉頭:“你怎麼了?”
“臣……”
墨橋生還來不及 說話,程千葉已經深深皺起了眉頭,蹭的一下站起身來。
“你來說,你們將軍怎麼了?”她向著楊盛說道。
楊盛抬起頭抱拳行禮:“啟稟主公,墨將軍在路上遭遇了敵襲,如今身負重傷,卻執意不肯休息,星夜兼程,趕至此地。”
程千葉沉下了麵孔,墨橋生甚至看見她麵頰上的咬肌輕微的動了動。
一路披荊斬麻無所畏懼的大將軍突然心裡就慌了一下,
他忍不住搓了一下手心,他知道主公最不喜他不顧惜自己的身體。
程千葉開口:“把大將軍的鎧甲卸下來。”
楊盛一下站了起來,他早就想要這樣做。
將軍的傷勢根本不能在身上披如此沉重的鎧甲。
隨著鎧甲一塊塊解落在地,大帳之內響起了一陣吸氣輕呼之聲。
那表麵鋥亮的鎧甲內裡,早已被紅色的鮮血浸染,淋漓的鮮血從鐵甲上滴落在夯土地上。
墨將軍身著黑袍站立君前,黑色的戰袍濕透了半邊。
此刻帳內所有人的心都是沉重的,他們知道那浸濕將軍衣袍的,不是汗水,而是將軍的鮮血。
程千葉抿住了嘴,她側身吩咐身邊的夏菲:“傳軍醫到我帳中。”
隨後她走上前去,牽起了墨橋生的手,輕輕問道:“你帶來的軍隊交給這位楊將軍可以嗎?”
主公沒有當場發火,令墨橋生心中更加惶恐,他胡亂的點了一下頭。
程千葉回首看了一眼張馥:“張相,軍中之事就先交於你。你同這位楊盛將軍協商安置一下。”
交代了這句話,主公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起墨將軍慢慢走出大帳。
進了主公平日休息的帳篷。
“躺下吧。”程千葉開口。
“主,主公。”墨橋生想要解釋。
“躺下,不要再讓我說一次。”
墨橋生隻能依言躺臥在主公的床榻之上。
讓匆匆趕到的軍醫為他處理傷口。
他忍不住不時看向坐在床頭的主公,心中既是欣喜又是慌張。
主公剛從城牆上 一秒記住域名: xslwxs. 樂*文*書*屋
下來,一臉的煙灰,整個人也消瘦了不少。
但他隻要看著這張麵孔安安靜靜的在自己眼前,心中就一點一點的被歡喜和幸福填滿。
主公沉默著,既沒有發火,也沒有露出和以往一樣溫和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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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橋生心中又惶恐了起來。
此刻他寧可帶著傷拿起武器,去城外麵對那數十萬敵軍,也不敢在這裡麵對主公將要到來的怒火。
軍醫包紮完傷口,起身行禮:“主公,將軍的傷情委實嚴重,需得好好靜養,切不可再肆意走動。”
程千葉點了點頭,示意他退下。
一時帳內無人,隻餘躺在床榻上的大將軍和靜坐榻前的主公。
程千葉一下站起身來,
墨橋生下意識往床內退了一點。
但程千葉伸出手,一把就拽住了他的頭發,固定住了他的腦袋,不讓他再往後退半分。
她俯下身,貼進眼前這張自己朝思暮想的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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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張麵孔神色閃爍,露出驚惶不安的樣子來,她才恨恨的鬆開手。
“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權且給你記著。”程千葉咬牙切齒的道,“等你好了,你看我……怎麼罰你。”
楊盛同張馥協商交接完了軍務,來到了主公的帳前請見。
他的職位夠不上主動求見主公,但他心中實在放心不下傷重的大庶長。
幸好主公並沒有因為他軍職低微而拒絕,很快宣他入內。
他在君前跪地行禮,簡單說明了他們一路遭遇了山洪敵襲等情況。
這是他第一次麵見主君。
主君坐在床沿,神色親和,殷殷垂詢,讓他漸漸消除了心中的緊張。
楊盛微微抬頭,向著床榻上看了一眼。
將軍的傷情顯然被妥善處理過了,此刻蓋著錦被,披散著長發,正臥在床上沉沉睡著。
將軍睡得很沉,連他在同主公輕聲說話,都沒能吵醒。
這一路趕來,將軍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直到這時,楊盛才在墨橋生的麵孔上看見了放鬆的神色。
他終於打從心底的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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