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饞哭人數×45(2 / 2)

話罷,陳晨就見老板從另一邊的玻璃展櫃裡取下一隻被高高掛起的燒鵝,這時候他才注意到這些燒鵝並不像他常吃的那種表皮紅棕色而皺起來的燒鵝,萬記鹵味店這裡的燒鵝表皮相比較之下顯得十分光滑,沒有一絲褶皺,整隻燒鵝顯得相當飽滿,而且是焦褐色的,這樣的燒鵝跟陳晨印象中的燒鵝長得幾乎完全不一樣。

緊接著,老板將燒鵝放到砧板上,手起刀落,一隻大燒鵝就被一分為二,將另一半重新掛起來,留在砧板上的才是屬於陳晨的。

而後老板再次手起刀落,將半隻燒鵝分成幾個部分,再拿著跟她明媚靈動的外表相當不和的大砍刀“篤篤篤”剁了好幾下,半隻燒鵝便被剁成了大小近似的許多塊,而後一半用盤子裝起來,另一半被裝進餐盒中,最後淋上秘製的醬汁,脆皮燒鵝就能上桌了。

整個過程十分流暢絲滑,可謂賞心悅目。

彆家鹵味店的玻璃或許是起到方便顧客們看清食物的外觀從而吸引他們購買的作用,可萬記鹵味店的玻璃似乎還有另一個功能,那就是能夠更清晰地看見老板的美貌和她極具觀賞性的動作。

陳晨接過整盤燒鵝走向於琴所在的餐桌,於琴已經是期待許久了,她的位置同樣可以從另一個角度看見老板的操作,聞著空氣中的香味,還有周圍幾桌傳來津津有味的咀嚼聲,於琴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了饑餓感。

“久等了。”

這句話陳晨是對於琴說的,但同時也是對他自己說的。

“其他的餐品可能還需要稍等一會兒,直接開吃吧。”

於琴原本還想著要矜持一點,可在目光觸及燒鵝本身時,她那點子矜持的想法突然蕩然無存了,當陳晨說出這句話時,她的筷子已經碰到了一塊燒鵝肉。

見她沒有客氣,陳晨當然也沒有維持表麵而虛假的客氣,也迫不及待地舉起筷子對燒鵝下了手。

他沒有著急吃,而是先拿到眼前好好觀察了一會兒,從燒鵝肉的橫截麵看去,那層焦褐而光滑的表皮僅有幾張紙片疊在一起的厚度,而半透明且玉白的脂肪層也隻比此厚了一點而已,光從肉眼觀察也能看出來這樣的皮下脂肪吃起來絕對是油香十足又不至於覺得肥膩的程度。

更絕的是肉的部分,從橫截麵看,可以清楚地看到鵝肉的肌肉紋理,而在這些紋理之間,還有絲絲肉汁從中滲透出來,口水也隨之分泌,還未入口,就已經能夠想象得到這會是一種多麼令人垂涎的美味。

於琴卻不像他會注意這麼多,她直接下了嘴,而後美味瞬間如洶湧的潮水般向她襲來,打了她個措手不及,直接顛覆了她對於燒鵝以往的印象,也顛覆了她對路邊蒼蠅小館的偏見。

口感香脆嫩滑,味道肥而不膩,明明是截然不同的形容,卻能夠同時用在這份燒鵝上而不顯得違和,實在是非常奇妙的體驗。

於是於琴忍不住又夾了一塊燒鵝肉吃,如果要讓她來形容這份燒鵝的美味的話,恕她學藝不精、詞彙匱乏,她實在是想不到究竟要多麼優美的詞彙來形容此等美味,她隻能說,老板簡直是將大鵝的美味價值發揮到極致了。

她忍不住想,吃這家店的燒鵝不比外麵那些又貴又容易踩雷的餐廳強?

陳晨這時候也品完一塊燒鵝肉了,第一口是驚豔,第二口咀嚼的時候已經沉淪其中,無暇再去思索更多,隻為這美味而沉醉。

兩人沉默地吃到一半,忽然感覺到一道熾熱的目光聚焦在他們身上,兩人齊齊低頭看去,發現是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睜著一雙不太大的小眼睛卻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們……的燒鵝,眼看他嘴角懸掛的晶瑩液體都要滴落下來了,他回過神來猛地吸回去,問道:“請問你們吃的是脆皮燒鵝嗎?”

身為一名人民教師,於琴對於學生有著相當好的耐心,而對著更小的孩子就更有耐心了,於是她暫時放下筷子,短暫地忘卻燒鵝的美味,回答了男孩的問題:“是啊,就是這家店的脆皮燒鵝。”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男孩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真好,我爸媽都沒有搶到。”

於琴:?這燒鵝,還要用搶的?

而下一秒,男孩的媽媽就出現了,牽起男孩的手對他們露出一個帶著歉意的笑來:“不好意思,我家這臭小子沒給你們添麻煩吧?”

陳晨擺擺手:“沒有沒有,他隻是問我們吃的是不是脆皮燒鵝而已。”

聽了他的話,這時候杜麗才注意到原來他們正在吃的是脆皮燒鵝。

陳晨隻見她沉默了一會兒,而後說:“真好,我都沒有搶到脆皮燒鵝。”

陳晨&於琴:……你們真不愧是母子倆呀。

……

吃完飯後,陳晨打算帶於琴去看一場電影,儘管吃完一頓飯後氣氛已經輕鬆了不少,但這一路上仍是沒什麼話,而這一次並不是因為他們各自都找不到話題,卻是因為兩個人都在回味著剛剛所吃到的美味。

車子再次停下,又是於琴先開的口,她問:“這家店的燒鵝一天賣多少份啊?怎麼還要搶購的?”

陳晨如實回答:“一天隻賣十隻,每人每天隻能限購半隻,而這些燒鵝基本上……不,是每天都秒光,沒有一天例外。”

聽他說了脆皮燒鵝的搶購真相,於琴這下才明白為什麼搶到一份燒鵝對於陳晨而言是那麼值得驕傲和自豪的一件事情,一家限量商品天天都秒光的店,能夠成為如此幸運的二十分之一真的是做夢都要笑醒,更何況這家店的餐品是真的無比美味。

她突然就覺得能被分享這麼一道珍貴的餐品,陳晨怎麼會是不重視她?分明就是把她都當成自己人了。

“這家店的脆皮燒鵝要怎麼搶啊?”於琴問。

她這個問題突然激起了陳晨的警惕:“你不會也想要搶吧?”

“不、不可以嗎?”

對上她的臉,陳晨就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了,隻能乖乖地教她怎麼用萬記鹵味店的點餐小程序,一想到以後又要多出一個燒鵝的競爭對手,陳晨就有點想哭。

於琴看出了他的想法,便笑道:“你彆緊張,下次我搶到了再分給你吃嘛。”

陳晨頓時又來了精神:“那一言為定哦!”

“駟馬難追啦。”

……

陳晨跟於琴看完了電影便回家了,雖然這場電影並沒有預期中那麼好看,可是有佳人在側就不一樣了,看到一些離譜又無厘頭的橋段時,兩人總能一瞬間對上對方的腦回路而後用彆人聽不見的聲音悄悄吐槽,因為要注意音量,陳晨每次都很小心地湊近去跟於琴說話,然後每次都能聞見她發端的馨香,他就情不自禁地有些臉紅。

麻了,都是二十八歲的老男人了還會因為不知道是洗發水的香味還是香水的味道而臉紅。

不過他很高興,因為他明顯感覺到於琴對他也是很有好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燒鵝的功勞,但他這顆鐵樹終於是要開花了。

陳晨帶著剩下的脆皮燒鵝回了家,剛到家就見自家的老母親圍著圍裙手拿鍋鏟從廚房裡衝出來迎接他——

“回來啦?!怎麼樣怎麼樣?約會順利嗎?琴琴對你滿意不?你沒有說一些讓人家覺得不舒服的話吧?咦,不對呀,你們怎麼沒有一塊兒去吃晚飯?”

麵對丁聽荷女士的這一連串問題,陳晨覺得非常頭大,他隻挑了最後一個問題回答:“媽,我們中午已經一起吃過飯了,吃完飯去看了場電影,看完電影我們還在商場裡逛了逛,要是再吃晚飯的話就顯得我太得寸進尺了。”

“噢……”丁聽荷女士一聽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她緊接著又問:“那你不會帶人家回來吃飯啊?”

陳晨頓時露出一個萬分驚恐的表情來,給丁聽荷逗得哈哈大笑:“我開玩笑的啦!”

“對了,你手裡提的是什麼玩意兒?”

“哦,這是我中午吃飯打包回來的脆皮燒鵝,可香可好吃了!”

一提起燒鵝,陳晨又自豪得意起來,他覺得自己搶到了萬記鹵味店的脆皮燒鵝是一件可以吹到下個月的事!不,要是萬記鹵味店以後發展得好的話,他說不定可以吹一輩子!

這邊陳晨兀自得意著,卻沒看見他的老母親臉上變化莫測的各種表情。

“你彆告訴我你跟人女孩兒出去吃個飯還要吃不了兜著走?還是自己就這麼一路給兜回來了?”

“還是燒鵝?你是存心氣你爸的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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