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每一場比賽的結束時間都是一樣的,羅小北和文諍遠扶著一身血的防衛官安德烈,這位身高近兩米的壯漢幾乎是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逃生的通道,阻斷了後麵追殺他們的狼人。
他寬闊的脊背上有幾道深可見骨的抓痕,被文諍遠用粗線潦草地縫上了。
“沒事了,我們回來了。”文諍遠拍拍他結實的肌肉,“跟我去我房間,我重新給你處理,”
“謝謝你,文。”他抬手,按在文諍遠手背上,“多虧你的藥,不然我被感染後可能很快就喪失理智了。”
他們這一場遇到的是狼人,整個村莊的人都能化狼,最後的狼人首領相當危險。
文諍遠擺手,然後掏出一個狼牙:“本來是弄來想做實驗的,結果離場後這東西變成了一個道具,‘狼人首領的利齒’,可以賦予持有者變成狼人的能力,我隻是個文職,還是給你吧,和你風格挺合適的。”
“謝謝。”安德烈也不推辭,直接收下,嘴角忍不住咧得挺大,“文,你是說我像狼王一樣勇敢?”
文諍遠冷漠回答:“是說你像個沒腦子的野獸,又吼又叫又撲。”
安德烈哈哈大笑,並不當真。
不過緊接著,安德烈摸了摸光滑得過分的手臂,遲疑:“我記得,比賽裡我被狼人咬了,最後的時候已經半狼化。”
文諍遠板著臉點頭:“嗯。”
安德烈:“所以,我的狼毛是你剃的吧?”
文諍遠目視前方,毫無表情變化:“你一個人類,是怎麼會變成神話故事裡的狼人的,這難道不是一個值得研究的課題?不能取樣研究?”
安德烈覺得有點冷颼颼,身上到處感覺都不對,他一把掀起上衣:“文,那我的胸毛也是你乾的吧?”
文諍遠依舊麵無表情,唯獨耳尖一點紅:“胳膊上的不太夠。”
安德烈說著去拽褲腰,文諍遠終於陡然色變:“我沒剃那個!”
“是嗎,我不信的……”
“沒有!我隻剃了你頭發!”
羅小北可憐兮兮地縮在一邊,捏了捏鼻子,覺得自己多餘。
他們等了一會兒,秦愛愛與凱麗·劉也從另一個門裡安全返回。
他興高采烈地揮手:“秦姐,劉姐——”
秦愛愛側著頭和凱麗說什麼,凱麗依然一臉嚴肅,端著防衛官的標準敬業臉,但嘴角上翹,沒有多餘時間看羅小北。
羅小北:“哎呀,林霜!”
小女孩獨自從另一個門走出,有些疲憊,秦愛愛和凱麗幾乎第一時間迎上去,林霜抬起頭,一左一右拉住兩個大姐姐,笑容燦爛。
羅小北:QAQ
片刻後,羅小北疑惑:“哎,路哥和傅哥呢?”
選手大廳人山人海。
羅小北隨手拉過一個路人:“勞駕問一下,發生了什麼?”
“哈,你們剛結束?”路人眼神奇亮,“上一場結束有個哥們兒表演拔鳥毛,記得吧?”
羅小北:“我路哥!”
“那兄弟真是跟鳥乾上了,這不是,台上呢!”
幾人憑借安德烈出眾的身高和過於凶惡的光頭造型,迅速擠進前排。
靠在場邊的傅重明一驚:“安德烈?你怎麼——”
安德烈摸了摸光可鑒人的腦袋,低頭看文諍遠:“被人下黑手了,不過彆擔心,凶手已經抓住了。”
文諍遠一張白淨的臉漲得通紅,表情卻寫滿“死不悔改”。
人群中央。
挺拔的青年站在台上,仍然是那身黑紅色的外骨骼。
文諍遠的表情有些遲疑,他觀察了一會兒問:“這一場他切換人格切換了幾次?”
“隨時隨地。”傅重明回答。
文諍遠:“需要控製一下,這樣不是很好。”
傅重明皺眉:“怎麼?”
這個問題沒有來得及被回答。
高台上,路懷星冷冽的聲音響起:“我要挑戰那個黑毛鳥人。”
擂台此刻籠罩著一層光幕,有兩位風格不同的美人走上擂台,左邊一位黑發黑衣的更出名些,正是名畫中的蒙娜麗莎。
它旁邊的女孩比較年輕,知名度比她低一些,戴著藍金兩色頭巾,耳朵上是用來命名畫作的珍珠耳環。《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十七世紀荷蘭畫家的作品。
蒙娜麗莎笑著回答:“抱歉,請選手正確說出被挑戰者的名字,否則榮耀擂台不能開啟。”
路懷星冷冷地揚眉,轉頭看場下。
傅重明沉吟片刻:“按照造型看,應該是路西法。”
路懷星冷冰冰轉身:“路西法。”
“抱歉,沒有這位主持人。”蒙娜麗莎回答。
不是?傅重明抿唇,接連在場下報了好幾個知名墮天使的名,結果都不是。
羅小北急得跺腳:“隨便原創一個也叫OOC!同人不準亂加原創角色!”
路懷星揚起刀,殺意縱橫:“既然那麼護著鳥人,那要不挑戰你吧?”
蒙娜麗莎迅速往後退開:“抱歉,我們隻是禮儀人員,不是正式主持人,暫不接受挑戰。”
路懷星閉了閉眼,當地一聲把刀插在台上:“行,喊女媧過來,換個口味,炸蛇段了。”
那個黑色羽翼的墮天使沒有在選手麵前自報家門過,光塔如果想作弊,當然可以一直給他換名字,但女媧不行,女媧已經自我介紹過了。
三分鐘後,臉比尾巴綠的女媧站在了台上。
【比賽開始】
蒙娜麗莎的話音剛落,路懷星已經導彈一般發射了出去,手中光刀揮舞,轟地一聲在擂台上斬出一個大坑。
神話傳說中並沒有描述過女媧該用什麼武器,隻有一些傳說講女媧造人,後來累了隨手折了根樹枝甩泥巴。
這位光塔造出的“女媧”手持一根木藤做成的長杖,手腕一揮,平地一道石壁豎起擋在它麵前,路懷星的衝勢毫不減緩,長刀猛然一揮,石壁被他轟然斬碎,他整個人在亂石中牢牢鎖定女媧。
台下不少人開始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