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我們已經為他上了最新款的暗物質控製器, 無法使用暗物質的情況下, 他即使醒過來也無法對你做什麼的, 至於你身上的彩繪……我們稍後會打報告, 請上麵派專家過來幫你解除隱患。”做完筆錄,明遠對深白保證道,確切的說是對林淵保證道。
深白已經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靠在林淵身上,他看起來像是已經睡著了。
“車子我已經安排好了,叫醒深白,你們趕緊回去吧, 你們這次對警方的幫助,我會反饋到學校那裡, 應該對你們的校內積分有好處。”明遠說著, 忽然露出一絲勉強可以用“調皮”來形容的笑容:“說起來,我還是你們的學長。”
點點頭, 林淵叫醒深白,對明遠說了一聲告彆的話, 兩個人遂向門口走去。
深白一路上都是昏昏沉沉的狀態, 呼吸均勻,微長的劉海蓋住了他的眼睛,倚在林淵肩膀, 他即使睡著了都是乖巧的姿態。
拖著深白下車,和送他們回來的警察道謝, 說再見,開綠房子的門——一切都是林淵做的。
輕輕的開門,然後輕輕的關門,做好這一切,林淵才沉聲道:
“好了,彆裝睡了,起來吧。”
於是,一直以來仿佛長在林淵身上的深白忽然一下子從他身上脫離了。
精神抖擻,他眼裡一絲睡意也無,哪有一點精神不好的樣子?
小跑進廚房倒了兩杯水,將一杯水遞給林淵,深白一邊喝自己這杯,一邊從杯子上方向上看向林淵:
“奇怪,我裝睡從來沒有被識破過,阿淵你怎麼發現的?”
說得一派理所當然的樣子。
不慌不忙淺啜了一口水,林淵淡淡道:“因為你真正睡著了會流口水。”
說著,仿佛暗示什麼似的,他還輕描淡寫的用目光掠過了自己的肩膀——剛剛被深白躺過的那邊。
深白差點被水嗆一口!
“不、不會吧?我每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枕頭……一向挺、挺乾淨的……吧?”
說到最後,他自己也不確定起來,呃,貌似他從來滾起來就沒看過枕頭!
將杯子裡的水一飲而儘,林淵將杯子遞給深白:“再倒一杯,謝謝。”
壓根兒沒有回答深白的意思。
為了任務,兩個人都是一晚上沒喝水,而做做筆錄的時候到處兵荒馬亂,也沒人有空給他們倒水,以至於他們回到家才喝上第一口水。
在一樓喝夠了水,兩個人這才輕手輕腳的上樓。
屋子裡,梨花兒靜靜趴在床上,而魚乾兒則翻著肚皮,靜靜地懸浮在空氣之中。
林淵關上臥室門,先去洗了手,然後坐在床上,他用洗乾淨的手摸了摸梨花兒。
被摸得很高興,梨花兒順勢翻過肚皮敞開了雙腿,林淵就摸了摸他的肚皮。
然後,林淵忽然抬起頭來,用另一隻空閒的手朝深白招了招:
靜靜看著林淵,深白走了過去,當他在林淵麵前站定的時候,林淵兩隻手都伸了出來,捋起他的袖子,習慣性的皺起眉毛,林淵的手指滑向深白手臂上的彩繪。
然後拿出工具,他開始為深白卸除彩繪了。
深白眨眨眼,他之前完全沒發現:林淵什麼時候把卸彩繪的東西帶上來啦?
林淵的手指很涼,卸彩繪的藥水也很涼,然而深白卻感覺自己的皮膚熱熱的。
魚乾兒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從旁邊“遊”過來了,瞪著兩隻圓形的魚眼,魚乾兒就那麼在旁邊看著深白。
“哎呀~魚乾兒這是在擔心我吧?沒事的,爸爸完全沒事噠!”深白笑著,探出手摸了摸魚乾兒冰涼的身體。
“它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你是從哪裡看出它在擔心你的?”皺著眉,林淵加快了手上的動作:“還有,你什麼時候成他爸爸了?”
深白就笑著低頭看向林淵:“隻是個稱呼嘛~不要介意,還有……我就是知道它在擔心我。”
我還知道,你也在擔心我。
雖然阿淵你也從來都是一張冷臉。
彩繪完全被卸掉後,深白白皙的胳膊再次出現在林淵麵前。比起之前白細的胳膊,如今,深白的胳膊結實了不少,雖然估計永遠無法用“粗壯”、“健壯”之類的形容詞,可是看起來明顯有肌肉了。
手指在深白的胳膊上摩挲著,林淵試圖感受下麵的暗物質,然而大概是他的方式不對,又或者是他的異化能力太弱了,感受了半天,他什麼也沒有感受到。
歎口氣,他眉間的褶皺更深了:
“就算想搞清楚對方是怎麼襲擊受害人的,也用不著親自上吧?畢竟——”
“畢竟你那麼聰明,哪怕不用這種方式,你也用不了多久就會搞懂的。”
說著,林淵抬起頭,烏黑的眼睛直直看入深白的。
被這樣一雙眼睛安靜的注視著,深白就什麼掩飾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果然,什麼也沒有辦法瞞過阿淵呢~
他心裡這麼想著,心裡非但沒有被看穿的厭惡感,相反,他居然很高興。
嗯……很高興。
哎呀~阿淵第一次正麵誇他聰明呢~
摸了摸鼻子,他聳聳肩:“就是想要親自試試看,我評估過,我不會有事的概率挺大的……”
“這個概率,不超過20%吧?”鼻子冷哼一聲,林淵眼裡全是了然。
這種不知道是擔心還是勸阻到此為止,林淵準備將深白的袖子拉下來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深白的胳膊上,原本擦去的彩繪再度浮現了。
就像之前洗過彩繪的受害人身上那樣。
“彆擔心。”不等林淵的眉頭再次皺起,深白忽然開口。
然後,當著林淵的麵,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下一秒,林淵忽然看到一顆小小的黑色顆粒從深白胳膊上的彩繪上浮現了出來。
一顆,又一顆……好多黑色的點從深白的皮膚上同時冒出,不止如此,它們還緊密聯係著,從視覺效果上看的話,它們還練成了一幅畫,正是深白胳膊上彩繪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