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錯——”
“這不能怪我,我沒做錯什麼——”
她終於忍無可忍,開始尖叫,開始掙紮。
也隻有在這種時候,在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才想起其他因她而死的人。慕容玉是殺人者,她是幫凶,是□□,是目睹死亡而無動於衷的人。
慕容玉冷眼看著這一幕,隻在她傷到自己的身體或者傷到胎兒時出手製止。
“瘋了嗎?也不錯。”
慕容玉自顧自說著,並不在意趙子儀那些淺薄的痛苦,不過一個膚淺、簡單、平庸、自私、愚蠢的女人而已。
他越來越清楚,這不是他的王妃。但這具身體還有用,屆時可以把王妃的魂魄招來,然後裝進去。
“沒想到他已經去了隔壁市。”雲清秋根據趙子儀的頭發和鮮血,找到了她的位置。在鄰市一處荒山的地底,大概率有古墓。
“我已經準備好了挖掘機隊伍。”宋蘊仍然從容,熟悉他的人才能看出來那些隱藏得極好的迫切。
“如果損壞了文物,我會向有關部門解釋。”
“沒事,我也有緊急權限。”雲清秋打了個電話,不止有挖掘機車隊,還有相關部門過來維持秩序,開始爆破。
現在是上午,今天天氣也不錯,是個大晴天,光照充足。位置也偏,等爆破組炸開通道,再由挖掘機隊伍砸掉泥土山石,他們就會離開,不用擔心傷到無辜人員。雲清秋和守一道長都在這裡,準備充分,天時地利人和,全都占齊了。
墓道已經顯露,裡麵一片漆黑,十分陰冷。還沒有進去,就給人一種不祥的預感。
“繼續炸。”
“能用人力、物力降低風險,就儘量做到最好。兩位大師都不能有損,宋先生也要平安出來。”
特殊工作組的組長一聲令下,繼續爆破。
在可能存在的文物前,那些死去的人、那些可能因慕容玉而死的人更加重要。
整個墓都塌了。
轟隆巨響,塵土飛揚。
慕容玉根本沒想到會出這種意外,現在日子還沒到,就算吃掉鬼嬰,本源也無法補齊。為了防止被找到,他特意帶著趙子儀回墓室,還布置了陣法。
“你是誘餌?”慕容玉認真盯著趙子儀看。
“不是我,我沒錯……”
“我不是災星,我不是……”
“我是宋蘊的未婚妻,我要嫁給他……”
趙子儀眼神渙散,時哭時笑,已然癲狂,又拍肚子,罵道:
“怪物!”
“怪物……大怪物……”
“吃人的怪物……”
人和瘋子很難交流,慕容玉也放棄了詢問她的打算,在剩下的墓室塌陷以前,他取出一把匕首,貼近趙子儀的腹部。
“已經來不及了,不過這種程度,也夠用了。”
“啊——”
趙子儀試圖掙紮,但她全身冰冷僵硬,被陰氣壓迫,連呼吸都虛弱起來,甚至能清晰察覺到匕首劃破腹部的感覺,她的皮膚、血肉被割開,露出裡麵的胎盤。
陰氣太過陰冷,連痛覺都遲鈍起來。
她獲得了短暫的清明,耳中響起鬼嬰淒厲的哭聲:
“哇——”
它還未徹底長大,就像一個早產的嬰兒,不到七個月大,膚色青紫,被慕容玉拎著脖子提起來,掐斷臍帶。
它似乎也預示到了自身的命運,哭聲淒厲而尖銳,手腳無力地顫動,掙紮,然後被慕容玉捏斷脖子。
趙子儀心中一空,又升起一種尖銳的痛感。
即使她討厭那個孩子……
慕容玉提著鬼嬰,背過身去,消失了一會。
沒多久,鬼嬰徹底不見,他雙眸血紅,蒼白的手指上殘留著暗紅的血,陰戾恐怖至極,僅僅是與他對視,就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他暫時用陰氣封住趙子儀的傷口,聽到了從外部逼近的腳步聲。
“慕容玉,你逃不掉了。”
最後一間墓室過於堅固,大概澆過鐵水,雲清秋隻好在外部布置法陣,然後與守一道長一起進入墓室。
路不好走,宋蘊留在墓室外,時音音藏在雲清秋口袋裡,隻露出一個熊頭,暗中觀察。
“我從未想過要逃。”慕容玉垂眸看了眼掌心殷紅的血液,聲音陰冷:“你們全都會死在這裡。”
“王妃會與我一同見證。”他神色驟然溫柔下來,咬破自己的指尖,在空中刻畫血符。
“緣起緣滅,死生契闊……”
一隻血色鸞鳥被他畫出,濃鬱的陰氣彙入其中,慕容玉低喝:
“引!”
血色鸞鳥清唳一聲,去尋找真正的王妃,它毫不猶豫飛向守一道長,圍著他親昵地飛舞旋轉。
“唉……”
守一道長沉重一歎,摸了摸胡子,語氣沉痛:“其實很沒有必要這樣,事情鬨到這一步,大家都不想的……”
慕容玉呆如木雞,雲清秋呆如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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