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路怎麼會通向一個墓穴?”
是個年紀不大的女聲,聲音清亮,還有些疑惑。
時音音停下撓棺材板的手,暗暗猜測,這可能就是雲彩月。除了雲彩月之外,並沒有其他人存在,或者她與隊友失散了也不一定。
“我看看裡麵是什麼……”
雲彩月有家族遺傳病,一旦看到棺材就忍不住打開,就像拆盲盒一樣。越是古棺,越是想拆,每次在墓穴中找到新發現,她就高興得像過年。
這次的目標是一座山中墓穴,沒想到裡麵已經被人盜空,陰差陽錯之下,雲彩月挖開一條小道,一路深入,來到了一處未知的墓穴。
這裡並沒有外人來過的痕跡,可能是深入地底的原因,十分陰冷。
“該不會有粽子吧……”雲彩月看著棺槨,覺得這處墓穴有點奇怪。
從棺槨的形製來看,裡麵的人絕對身份不凡,但墓室中的陪葬品卻不多,感覺埋葬過程有些倉促。棺槨中可能有能證明幕主身份的東西,或者價值連城的古物。
雲彩月不再猶豫,撬開棺材釘,一層層打開棺室,輕車熟路,就像吃飯喝水般自然。
時音音不動聲色的把衣服上的木屑撥到一邊,然後理好嫁衣,選了個比較嫻靜的姿勢,閉上眼睛。
這是為了防止聽到尖叫聲。不管是誰,打開棺材後,發現裡麵的東西在撓棺材板,恐怕都會受到巨大的衝擊。
雲彩月終於開到最後一層,有些疲憊,她緩緩將棺材板打開,裡麵的景象讓她睜大眼睛。
那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女,鳳冠霞帔,一身嫁衣如烈火,仍然保持著最鮮豔的顏色。妝容精致,唇色殷紅,雙頰泛粉,乍一看就像沉睡著的活人。
雲彩月忍不住想伸手探探對方的鼻息,但她忍住了,掏出手機,連拍十多張照片。
就算是當紅的女星都沒這麼好看,這個棺室裡的少女整個人籠罩著一層柔和的光輝,沒有一處不完美。
時音音心中有些躁動,她聞到了香氣,甚至聽到了鮮活血液在血管中奔湧的聲音,讓人食指大動。
真想嘗一口啊。
雲彩月開始思索,該怎麼把這具棺材運出去。棺槨是她一層層打開的,絕對塵封了千年以上,這個渾如真人的少女,絕不可能是個活人。
地底信號不好,她還要想辦法出去。
雲彩月決定探一探墓室,看有沒有逃生通道,當她轉過身去的時候,脖頸猛然一痛。
雲彩月暗罵一聲,撲通倒地,失去意識。
時音音從棺材裡蹦出來……是的,蹦出來。
她的身體過分僵硬,隻能靠蹦來移動,就連蹲下來都千難萬難。
嫁衣層層疊疊,過於繁瑣,時音音又不想脫下來,這裡也沒有彆的衣服能換,萬一身體僵硬,行動不便,穿不上去就尷尬了。
時音音倒提著雲彩月的一隻腳,把她丟進棺材裡,然後才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撿起地上的手機。
讓時音音覺得痛苦的是,她體溫太低,手機無法感應,觸碰完全沒反應。
時音音隻好扯著雲彩月的手指,撥打110報警,但沒有辦法發出聲音,太久沒說話,這具身體幾乎失去了言語功能。
信號太差,時音音又掛斷電話,扯著雲彩月的手指艱難打字,打了一條報警信息。她帶走雲彩月的手機和錢包,以及一把挖土的鏟子,尋找離開的方法。
等她從雲彩月進來的盜洞爬出時,天已經快黑了,夕光落在手指上,有種強烈的灼燒感。
時音音重新回到地下,等太陽落山。
她耐心弄出雲彩月手機裡的內存卡和手機卡,直接捏碎,把手機掰成碎片,丟進湖水中。
她要去尋找時無咎,雖然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想了想,不能便宜了雲彩月,在離開之前,時音音狠狠一蹦,整個盜洞都塌陷了,想出來雲彩月隻能用手刨土。
時音音隨意選了一個方向,蹦蹦蹦。
夜黑風高,一個膚色蒼白,身穿紅衣的女子身體僵硬,蹦蹦蹦,不是鬨鬼,就是精神出了問題。
為了不嚇到無辜群眾,時音音把金手指打開。狗不理光環之下,山裡的野兔看到時音音都沒逃跑,照常與另一隻野兔繁衍生息。
要在明天太陽升起之前,找個落腳的地方,還要想辦法去找時無咎。
雖然知道他在哪個城市,但時音音並不確定自己所在的地點,萬一隔得很遠,得想辦法坐火車或者高鐵。
到時候怎麼過安檢,藏在運貨的車裡不知道是否可行?現在安檢太嚴了,想與時無咎彙合是個大難題。
時音音一路尋找人跡,蹦了幾個小時,總算到了附近的鎮上,得知了具體地址。
這裡是西北,距離時無咎所在的古都大概有五六百公裡,飛機最快高鐵也不錯。如果靠蹦這種原始的出行方式,不知道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