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看起來不太開心(1 / 2)

用江以安的紅線翻花繩,他會不會感應到?

時音音托著下巴,思考人生。

“你在想什麼?”江以安覺得有點微妙,好像有人對他有什麼企圖,又沒一點敵意,簡直無法形容。

“我在想舅舅是不是很厲害……”時音音坦然道。

江以安:“也不算很厲害,隻是少有敵手。”

“那就是算。”時音音暗想,江以安少有敵手,那翻花繩應該不會太差。

時瀞塵會雕刻,房間的桌子上有他做的木雕,雕工精湛,十指靈活,又有豐富的操縱傀線的經驗,翻花繩肯定有優勢。

假如他們來一場battle,一定是場龍爭虎鬥。

時音音又想到一個問題,時瀞塵作為反派boss,將一座城的生靈都化作傀儡,主角團耗費巨大的代價,幾乎以同歸於儘的方式令時瀞塵沉睡。

那個主角團裡,是不是有江以安?

這個可能性是非常高的。江以安作為安全局的高層,戰力強大,對傀線有些克製,雖然不一定能遏製時瀞塵,但以他的性格,絕對會參加戰鬥。

如果她不來,原主大概率死在老宅,或病逝,或被時昌盛害死。時瀞塵和江以安之間,一定會產生難以消除的矛盾。

現在兩人心知肚明,又維持著表麵上的平靜,倒是難得的局麵。

要是能讓他們和諧共處了好了。

其實也不是不行,大家都是一家人。

“開門了?”江以安不太喜歡這種昏暗的環境,總讓他很難克製心中的殺意。

業火並非沒有副作用,會不斷同化他,侵蝕他,未來某一刻,他或許會變成真正的業火,沒有自己的意識,隻剩斷罪懲惡的本能。

江以安沒有回頭路可走,早晚都會失控,他能做的隻是在失控前,多做一些事。

“好。”時音音點頭。

江以安便把大門打開,示意安全局的人進來收拾殘局。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大廳裡整整齊齊、乾乾淨淨,就王媽房間塞滿了保鏢,把人搬出來就好。

“都昏睡過去了,像在做夢。”

“怎麼叫不醒,好像陷入了夢境?”

“搬出去試試,外麵還有太陽。”

“如果一直不醒,就讓夢師過來看看……”

安全局的人或拖,或扛,將所有保鏢以及王媽一起搬出去,整整齊齊擺在彆墅外麵的草坪上。

那些人彆墅後,時瀞塵將控製保鏢的傀線收回,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蘇醒。

“不愧是江局啊,這麼快就解決了。”

“最厲害的是裡麵完好無損,這得是多強大的控製力……”

“江局的小外甥女也出來了!”

安全局並不像正式軍隊那樣紀律嚴明,莊肅鄭重,其中的成員來自各行各業,又以年輕人為主,平時氣氛頗為活躍。

“有鬼物作祟,時昌盛沒逃出來。”江以安很快給事情定性,後續這邊還要安排人盯著,以免時音音遇到危險。

“江局,我將這次的事件登記一下,如果有什麼缺漏您指出來。”

“好。”江以安微微頷首,將時音音橫抱起來,放在後座,自己也坐下,讓負責記錄的工作人員坐副駕駛。

工作人員問得越來越具體,江以安泰然自若:“等我趕到時,時昌盛已經遇難,還有那位風水大師……”

他已經與時音音對好說辭,現在隻需要複述一遍就好。到安全局的時候,這次的事件就已經登記完了。

為了防止發生意外,江以安給出的結果是待觀察,而不是已解決。

這也是安全局的常態,很多時候鬼物並不會徹底湮滅,稍微予以機會,就會立刻反撲。

一般在事件解決以後,安全局會用特殊設備繼續觀察,如果後期沒有問題,才會降低觀察頻率。

“江局,一些小任務交給我們就行了,您還是去醫院休息吧。”

“我的傷已經無礙了。”江以安神色平靜,若非臉色還有些蒼白,還真看不出受傷的樣子。

他脖頸處纏著繃帶,連袖口也是,長風衣掩蓋之下,不知有多少傷處。

前幾天江局深入鬼蜮,重傷瀕死,還不到一周就從醫院出來,令人敬服。他是守衛在詭譎鬼蜮前的銅牆鐵壁,已然成為安全局的信念,隻要他在,身後就是安然盛世。

“藥師在哪裡?”江以安問。

“藥師在辦公室等您,聽說您離開醫院,他很生氣。”

“這就過去吧。”江以安緩緩開口。

時音音從車裡拿了一本宣傳手冊,裡麵是鬼物等級分類,還有些基礎知識。

江以安見她感興趣,沒說什麼,靠在車裡閉目養神。

很快就到了安全局在本市的分部,距離市中心不遠,一整片都被劃為拆改區,實際上裡麵的建築完好無損,被高牆隔離起來,隱蔽而安靜。

江以安將時音音放上輪椅,帶她回自己的休息室,其他成員各自散去,還有其他事件要處理。

江以安才進去,裡麵的人就陰陽怪氣道:“我差點以為江局又覺醒第二種能力,受再重的傷都能自行恢複呢。”

“我體質比常人更好,又有你的藥,已經能正常行動了。”江以安語氣平靜,將時音音推進來。

“你彆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一旦你死了,業火就會失控,誰知道會燒死多少人。”藥師沒好氣道。

“在那之前,我會做好準備。”

“能萬無一失嗎?”藥師又問。

“……”江以安沉默。

“你還是想想辦法長命百歲吧,畢竟世界上沒有聖人,踩死一隻螞蟻都算業障。”藥師歎息。

“這是我外甥女,時音音,看看她的腿還能不能治好。”江以安暫時不去想以後的問題,還是眼下的事更重要。

他介紹道:“這是藥師,叫他叔叔就好。”

“什麼啊,老江,你自己年紀大,不要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我今年才二十六。”

被稱作藥師的年輕男子穿著白大褂,一雙狐狸眼顧盼生輝,五官精致又漂亮,看起來不像治病救人的醫生,反而像即將出道的明星。

江以安:“你要是想低我一輩,我也沒意見。”

“那小音音還是叫叔叔吧。”藥師蹲在輪椅一側,問:“介意我檢查一下嗎?”

“你看吧。”時音音低頭,正好可以看到藥師頭頂的兩個發旋,據說這樣的人會聰明一點。

藥師隻隔著衣服按了按腳踝、膝蓋等幾個不同的位置,問時音音有沒有知覺,見時音音搖頭,旋即站起來。

“怎麼樣?”江以安問。

“我本來以為是車禍引起的,不止是這樣。”藥師神色有些凝重,“還有彆的原因,總之,先治療吧。”

“我先根據音音的情況調製一種藥膏,到時候配合按摩,應該能修複雙腿受損的地方,等有了好轉,再開始複健。”

江以安緩緩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這有什麼。”藥師一笑,又催促江以安:“你先去休息吧,有事我會叫醒你。”

“嗯,音音有什麼不懂,就問藥師。”江以安揉揉眉心,露出幾分疲色,臉色愈發蒼白。

他實在太忙了,要控製業火,還要完成任務,即使家事,也占據不了他太多時間。

他沒有懷疑時音音的話,此前並沒有懷疑江以柔的死因,隻在調查時音音車禍的事。等他知道的時候,時昌盛連渣都沒剩。

這並不能化解江以安心中的憤怒,但他能做的不多,便化為一種難言的疲憊,和自責。

“舅舅去休息吧。”時音音見江以安狀態不是很好,也催了一句。

“嗯。”江以安微微頷首,仍有些不放心。

“舅舅放心,我能照顧好自己。”時音音拍了拍包包,裡麵全是紙人。

江以安想到她在彆墅裡平靜自若的樣子,總算點頭,回休息室。臨走前還不忘叮囑一句:“不要亂用,有事叫我。”

等江以安離開,時音音便向藥師打探:“藥師叔叔,舅舅是怎麼受傷的?”

“附近一個村子變成了鬼蜮,先後有十幾個成員都在那裡失蹤,江局親自過去,把失蹤的成員找到了,自己也差點死在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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