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闌打小就沉默寡言,老成的像個小老頭,屋中的人哪見過他如今幼稚的舉動,於是都忍不住暗暗發笑。
白岐是個‘窮鬼’,送的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但卻是投其所好全部是自己親手準備的。
在簡單的互相介紹過後,秦文闌就帶著白岐離開了,“你住我隔壁房間,我帶你去看一看。”
看著二人一塊離開,秦母問秦二叔,“那孩子怎麼樣?”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秦二叔拉著長音幽幽說道。
秦文闌的心意他們自然看的明白,秦家人都不是墨守成規的人,對同性間雖不推崇卻也不歧視,更何況秦文闌性格孤僻古怪,他們很早就做好養他一輩子的準備了。
可自從白岐出現後,秦文闌的改變他們全看在眼中,對老二領回家一個男媳婦這件事雖有些不自在,卻也沒打算多為難對方,可如今看來……
秦文闌帶著白岐去看了房間,把一切都布置好後就又和他一起下樓去吃晚餐,而白岐的用餐禮儀又讓秦家人生出疑惑,‘他真是個低文憑的小混混?’
用餐時,剝蝦殼挑魚刺,秦文闌殷勤的讓秦父秦母都覺得心塞塞,‘果然是有了媳婦忘了媽(爸)。’
“我飽了。”白岐低聲說。
秦文闌看著白岐堆的小山似的碗,也不嫌棄他的口水,端過來自己繼續吃。
“……”全桌目瞪口呆jpg。
飯後,秦家人坐在客廳中喝茶聊天,輪椅上的秦爺子朝白岐招招手,然後指著麵前的圍棋棋盤問,“會下嗎?”
“略懂。”白岐說。
“來一盤?”秦爺子邀戰。
“行。”
……
十分鐘後,秦爺子慘敗。
“……”秦爺子苦大仇深的盯著棋盤看了許久,跟著一拍大腿,“再戰一局!!”
“好啊。”白岐微笑。
一個小時後……
秦爺子五戰五敗,整個人被打擊的都懷疑人生了,兩眼直盯的棋盤似乎想在上麵盯出個洞來。
“你不是說略懂嗎?”秦爺子幽怨的問。
“平時我也就在閒時自己和自己下一局,真的是略懂。”白岐一臉誠懇的回道。
作為修者每日除了修煉還是修煉,生活枯燥的很,白岐無聊時就照著棋譜自己拜棋破局打發時間,根本算不上是專業的。
白岐根本不知道‘謙讓’二字怎麼寫,和秦爺子對戰時直接以最果斷最淩厲的棋路快速的把他乾掉。
秦爺子的連敗讓秦母他們都有點詫異,秦爺子愛棋,平日裡見個會下棋的人就拉著去下,水平在職業級中那也是個一流高手,可現在卻被白岐虐的跟隻菜鳥一樣。
秦爺子丟下棋子問白岐,“小冉棋藝高超,不知道師從何處啊?”
“自己對著棋譜琢磨的,你如果有興趣,有時間我把棋譜抄撰下來給你。”白岐手中的棋譜都是孤本,有的蘊含大道凡人看不得,但也有一些他在凡界收集來的。
“走了!”有些坐不住的秦文闌上前把白岐拉起就要上樓,“我們去打遊戲。”
白岐沒有拒絕秦文闌的拉扯,他朝屋內幾人點了下頭,在路過秦修時眼睛瞥了眼他指上的古戒,腦中黑七已經鬨翻天了,大聲嚷嚷著‘碎片碎片’。
‘你想讓我強搶?’白岐鄙夷的問它。
黑七默了,這一世白岐隻是個普通人,如果他真衝上去搶回了‘碎片’,但憑他們一人一貓也離不開秦家莊園。
等白岐和秦文闌上樓了,秦爺子兩眼盯著棋盤久久無語,秦修看出他情緒的變化,於是走上前叫了一聲。
“小修,你看看這局棋。”秦爺子指著棋盤說,“他執黑,我執白。”
秦修狐疑的望向棋盤,琢磨著兩人的棋路,慢慢的表情也開始變了。
黑棋棋路鋒芒逼人,殺機外露,宛若一把鋒利的寶劍四處劈砍,看似沒有規矩卻把秦爺子殺的丟盔棄甲,退無可退,悍戾且血腥。
“都說棋風如人,這個叫冉陽青年不簡單啊。”秦爺子感慨。
“可他隻是一個早早輟學一事無成的小混混啊。”秦修說。
“再查查吧。”事關文闌,秦爺子總歸是不放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