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非胤是個行動派,白岐鬆口後, 他立即開始張羅兩人婚禮的事宜。
二人婚服他親自裁剪織繡, 布料是寸錦寸金的雲錦,上麵嵌著的每一片玉都是他自己打磨成型後的羊脂。
紅底印花請帖上貼著金箔, 甚至請帖上麵用的墨也是最最昂貴的。
周非胤本不是一個奢侈的人,但對白岐, 他隻想將世間最好的一切給他。
周宅院中, 不斷有人來來往往裝飾著園子,他們都是周非胤的‘乾兒子’們得知‘乾爹’要‘娶夫’後派來幫忙的。
周非胤坐在屋簷下, 手中冊子上是邱禮海擬的婚宴賓客名單。
周先生結婚的消息放出後外麵炸開了鍋,一個個都眼巴巴的期待著自己能收到周宅婚宴的邀請。
白岐走來,兩手搭在周非胤肩上眼睛在名單上掃了一圈,“杜家呢?”
“不請他們。”周非胤淡淡的說。
“怕我不高興?”白岐問。
因顧畫和杜家祖上的恩怨周非胤遷怒杜家, 不滅掉他們已經是寬恕了。
“杜家雖然也有人和杜宵是一丘之貉, 但杜老三和杜紹暉本性卻不錯。”
白岐輕佻的在周非胤臉上戳了一下, “不用趕儘殺絕,我一向是個寬容厚道的人。”
和白岐建立精神世界綁定的黑七聞言,“……”
它賭上自身智慧體的尊嚴保證, 如果白岐是顧畫本人, 他一定攪得天下不定。
寬容厚道?逗誰呢?
周非胤左手捉住白岐胡鬨的手,右手合上名單還給邱禮海。
邱禮海的眼睛在兩人間掃了幾個來回, “那杜家……”
“聽阿畫的, 添上杜老三和杜紹暉。”
“是。”邱禮海笑。
都說一物降一物, 以前的無所不能, 說一不二的先生如今卻讓顧先生吃的死死的。
邱禮海走後,白岐抱著胳膊整個人懶懶的靠在圓柱上。
“婚宴當天肯定有人向你詢問我的來路,你到時有說辭嗎?”白岐問。
“你是周宅的第二個主人。”周非胤道。
日後,白岐的身份隻有一個——他周非胤的夫。
“所以,還是來路不明?”
“……”即使周非胤聰明睿智,此時也有點搞不懂白岐的心思。
“半真半假吧。”白岐說,“如果有人問,就說我是周國畫師青雲公子顧畫的後裔。”
“你想繼續報仇?”周非胤問。
“不是。”白岐道。
“我生時無名,活的聲振寰宇,死的不甘,杜宵那廝的後代都百世榮光,我可不比他差,所以我怎麼著也得留點東西。”
“一個肮臟穢物,不能和你同日而語。”周非胤不讚同他拿杜宵和自己比。
“彆繞遠了。”白岐睨著他,姿態慵懶語氣傲慢,“這件事你得聽我的。”
周非胤麵露笑意,“不單這件事,往後全聽你的。”
“真的?”白岐不信任的問。
“周宅是我的,而我則是你的。”周非胤說。
白岐“……”那一丟丟的小欣喜是腫麼回事?
C市的一座酒店中,呂郝明死魚一樣傻呆呆的躺在床上,腦中被一大片‘臥.槽’刷屏。
出啥事了?是夢嗎?一定全都是夢吧?
他記得自己昨晚和一群狐朋狗友去酒吧玩,瘋到後半夜時所有人都喝的暈暈乎乎的。
上廁所時一個小姐姐塞了包.套.套給自己,他踉踉蹌蹌的追出酒吧卻撞到一個人,然後……
好像自己當場就啃了上去。
如果隻是個陌生人就算了,權當一夜情了,可倆人搞到床上做一半時他短暫的清醒看見了對方的臉。
那是一個男人,一個名叫——杜紹暉的男人,一個……
而且倆人廝混在一團時自己大意竟然導致後方失守讓杜紹暉那個王八羔子攻球入門了!!
“杜紹暉你個趁火打劫的賤人我.操.你祖宗的!!”一聲憤怒的嘶吼在臥室中驟然爆發。
杜紹暉提著食物和新衣服急匆匆的跑上樓層推開臥室門後,床上哪還有人?整個房間遭某人打砸的麵目全。
杜紹暉僵站了許久,眉間鬆鬆皺皺。
良久,他把東西擱到桌上,自己則走在床上坐下,眼睛凝視著混亂的床鋪久久沉思,不知在想什麼。
“畫哥——啊!!!”
周宅,電話剛通,白岐便聽見呂郝明的一陣鬼哭狼嚎。
白岐“???”
“畫哥,那個賤人,他……我詛咒他……原來下麵那個真的好疼……我不敢回家,我怕我爸抽死我……”
“呂郝明,你……”
呂郝明前言不搭後語的混亂語言讓白岐聽糊塗了,他剛打算詳細問一下,電話突然斷了。
“……”白岐。
有病吧!?
“誰啊?”周非胤從門外進屋問道。
“呂郝明,哭了幾聲突然掛了。”白岐說。
“也許你和我結婚他太高興了。”周非胤睜著眼睛說瞎話。
白岐“……”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周非胤如此低看他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