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四爺的日子最近很不好過,自從和杜三爺分家後, 呂家就將複仇的全部火力瞄向了他。
在呂家的狂轟亂炸中, 杜四爺被打的手足無措, 如今已舉步維艱。
一間公寓中, 杜四爺神情恍惚,兩眼布滿血絲, 整個人顯得頹喪滄桑。
杜四爺咆哮著在屋內一通打砸, 良久才停下, 跪在一片狼藉的地上氣喘籲籲, 充血的眼中滿是仇恨和陰毒。
“你們斷我後路, 我也不讓你們好過!”
周宅, 書房中的白岐在畫卷上描上最後一筆,山寨版‘楓山秋景雲歸圖’新鮮出爐。
“周大師,來掌下眼鑒賞一下。”白岐道。
周非胤把手中正在打磨的玉石擱下,轉而來到白岐跟前。
畫是根據舊版畫的,且又有原身意識的幫助,新舊兩版畫間幾乎零相差。
如果非說唯一的區彆的, 便是出自白岐手的楓山秋景雲歸圖更豪放灑脫一些, 也更有靈氣。
“很好。”周非胤不吝嗇的讚賞。
得到‘專業人士’的肯定, 白岐頓時更加自得。
‘情人眼中出西施,就算你畫一坨粑粑估計他也鼓掌叫好。’黑七潑冷水。
‘兒——砸。’白岐陰惻惻的叫了一聲。
危險警報響起,黑七擬人化的哆嗦一下, ‘嘀!係統休眠中, 有事請留言。’
‘蠢兒子。’
白岐從小盒中取出印章, 鄭重的在畫上印下‘青雲公子’的標誌。
“畫館已經裝修的差不多了,下周應該能完工。”周非胤道。
“根據你的意思,畫館是非盈利的,但以防出亂還是得控製一下入館人數的。”
“做生意我不在行,聽你的。”白岐說。
桌上的畫墨跡未乾,白岐先把它攤在那裡也不收起,徑自離開桌後朝周非胤剛才呆的位置走去。
剛剛周非胤正在琢一塊天然玉石,看大致輪廓應該是戒指。
“我自己選的原石,采的玉。”周非胤道。
“給我的?”白岐問。
“嗯。”
今生的周非胤有個愛好,喜歡幫白岐做‘手工’,他喜歡看他身上的一切都有自己的影子。
望著周非胤,白岐若有所思,‘小七,一直都是他為我準備禮物,我是不是得備一份回禮?’
黑七“……”
‘哎?真休眠了?’
翌日下午,四鑼巷‘一城香’。
白岐來時,包廂中的呂郝明茶都自己喝上一壺了。
“畫哥。”見白岐來,呂郝明打聲招呼。
白岐坐下,呂郝明立即倒杯茶給他,“畫哥,你喊我出來有什麼事?”
“向你打聽一件事。”白岐問,“送人禮物一般都送什麼好?”
白岐苦想一上午,金銀珠寶周非胤不缺,古玩字畫他更不稀罕,送一件合他心禮物簡直比闖南靈山還難。
如果他的四障空間還在,無數天材地寶可以供他選,可惜現在他隻是一個落魄異世的‘孤魂野鬼’。
黑七休眠了,靠不住,因此他隻有來問和自己關係還算不錯的呂郝明。
“送禮物?那門道可多了,對方是男是女?和你的關係,他的性格,喜好,都很重要。”
“你可以去百珍閣看一看,裡麵的東西好全也最全。”
“不去百珍閣。”那裡原本就是周非胤的產業,從那拿東西跟左口袋裝右口袋有什麼區彆。
“畫哥,你究竟要為誰準備禮物啊?”呂郝明問。
“周非胤。”白岐說。
“!!!”呂郝明一口茶嗆住了。
“周……先生?”呂郝明嘴抽了抽,“替他備禮物的確困難了點。”
周非胤見過的寶物多了去了,眼睛毒,性子冷,人又挑剔,不過……
白岐是周非胤的心頭肉,不管他送什麼他都會視若珍寶的吧?
“不用很貴重,能代表心意就行。”白岐說。
“周先生那種人,普通俗物可入不了他的眼。”呂郝明沉思。
“我記得我老爸認識一個木雕大師,他的木雕可是國內一絕,也不知道如今還在不在C市。”
“我打電話問一下。”呂郝明掏出手機打給呂家主。
問清了木雕師傅的地址後,白岐就跟呂郝明二人踏上了‘求木雕之行’。
木雕師傅也住在C市,但距離四鑼巷有點遠,開車估計也得近兩個小時。
而且呂家主說,木雕師傅今年已八十四,自己已不再做木雕,但是他可以打電話去求求情。
路上,車內播著音樂,呂郝明的身體跟著節奏不斷來回晃動,但車卻開的很穩。
“畫哥,我以前是玩賽車的,但後來我爸怕我撞死於是叫人把我的賽車全砸了。”
白岐瞥了他一眼,“不是怕你撞死人?”
“我技術很牛掰的!職業水準!”呂郝明反駁。
白岐合上手中的雜誌,又檢查一下安全帶,“那麼現在考驗你技術的時候到了。”
“哈?”呂郝明茫然。
“後麵有一輛黑色的車從你出四鑼巷就一直跟著你。”
“為什麼不是你?”呂郝明脫口而出。
“這是你的車。”白岐拒不背鍋。
呂郝明從後視鏡中看見白岐口中的黑車,罵了一句臟話後叮囑道,“畫哥,坐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