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宅, 收到請帖來的客人都相繼入座, 甭管彼此間熟不熟,一個個都笑逐顏開互相問候著。
來參加婚宴的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隨便拉出一個在麵外可都是跺一跺腳地麵都得震一震的大佬。
其中不乏有恩怨的, 但是誰也不敢在此時鬨事,畢竟一旦搞砸周非胤的婚禮,那位爺的報複他們可吃不消。
周非胤有權有勢還有本事,而且據說他的‘靠山’不計其數,誰敢觸他的黴頭?
‘乾兒砸’靠山們, “……”
呂郝明尾隨在呂家主身後穿梭在眾賓客間,臉上掛著笑裝作懂禮貌的小輩, 但腦子早就飄到宇宙外了。
“杜三爺。”呂家主叫了一聲。
呂郝明身體一僵,訕訕抬頭卻正撞上杜紹暉深不見底的眼睛。
“呂家主。”杜三爺回以一笑, 兩隻狐狸間暗波洶湧。
“杜家一事, 多謝呂家主手下留情呢。”
呂家主不是聽不懂他話中的譏諷,隻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而已。
“我做事一向恩怨分明, 不是杜三爺你的鍋就絕不會讓你來背。”
杜三爺扯下嘴角,懶得再和他鬥嘴, 側身招呼一下杜紹暉。
“紹暉, 來見見呂家主。”
杜紹暉上前, “呂家主。”
停頓一瞬後, 目光又掃向呂郝明, “呂四少。”
呂郝明“……”剛剛他是用眼神在威脅自己嗎?
瞥見自己兒砸因杜紹暉的一聲問候而‘嚇住’, 呂家主的臉頓時黑了。
平時熊的不知天高地厚, 一到關鍵時刻就慫!!
“迎新人!”
邱禮海一聲高喊,周非胤和白岐二人從正門進來,一個風度翩翩,一個器宇不凡,兩人同框的畫麵格外的和諧養眼。
“周先生,恭喜恭喜!”
“恭喜呀周先生。”
……
從宴席中穿過時,四周的賓客紛紛向周非胤道喜。
白岐是個貨真價實的‘古人’,而周非胤也不是土生土長的現代人,因此婚禮兩人選的是中式的。
兩人敬天地,拜高堂,行夫夫禮,在眾賓客的見證下二人立下海誓山盟。
周非胤因兩腿不便由白若在後麵推著輪椅,白岐和他並排站著,看起來如膠似漆溫情脈脈。
“先生。”周韜,周子輝,周媛三人結伴來敬酒。
三個年齡相加都快三百歲的人,一個個紅著眼眶,模樣看著甚至有點滑稽。
‘乾爹’有伴了,而且還是和他一樣‘長生不死’的人,這下就算哪天他們死也能瞑目了。
“周先生顧先生,恭喜。”呂家主上來敬酒。
凡是來敬酒的白岐都來者不拒,反正再烈的酒於他而言都和涼白開一樣。
白岐是個‘實在人’,客人們敬的酒他全一口飲儘,而周非胤隻是象征性的品一口。
“少喝點。”周非胤阻止。
“我酒量不弱呢。”白岐回道。
當年在上神界,四千年瓊漿他十壇灌下也隻睡兩年,和他同飲的上神,隻喝下兩壇便睡了近五百年。
“喝酒傷身。”
白岐瞥了周非胤一眼,他喝酒喝傻了嗎?忘記自己隻是一個魂體嗎?
白岐雖不在意,但自從周非胤說過話後,就不再有人來敬酒。
“顧先生是哪的人?”有個客人隨口問了一句閒話。
“外省外縣的。”白岐回答。
“今日家中可來人了?”
“家中人早死光了。”白岐道。
“……”那名客人瞬間噤聲,四周也跟著靜下了。
似乎是見氣氛有點僵,一個中年男人開口試圖緩解一下。
“顧先生的名字和不久前楓山秋景雲歸圖真假畫主一事中的,周國畫師顧畫同名呢。”
中年男人本想是開個玩笑打破尷尬,未曾想白岐早在這兒等他呢。
“周國畫師青雲公子顧畫是我的祖先。”
“……”所有人。
呂家人懵了,青雲公子顧畫的後裔?難道這就是周非胤當初挖坑對付杜家的原因?
杜家人也傻眼了,杜三爺更是遍體生寒。
總算捋明白了,楓山秋景雲歸圖一事杜家自始至終都處於劣勢,其中肯定有周非胤的手筆吧?
一切都解釋的通了,杜三爺懊惱,氣憤,還有一點慶幸。
從周非胤後來做的種種事中,可以看出他沒想把杜家人全部趕儘殺絕。
杜三爺是個聰明人,他雖惱怒但是絕不會衝動的以卵擊石去找周非胤報複。
婚宴快結束時,呂郝明頻頻朝杜紹暉那偷瞄,屁股在凳子上不斷來回摩擦著略顯焦灼。
呂家主瞪了一眼自家的熊兒砸,“你屁股下麵是不是有釘子啊?”
“我……我肚子疼。”呂郝明扯了一個謊。
呂家主嫌棄的扶額,“滾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