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呂家主的首肯,呂郝明立即腳底抹油快速屎遁了。
杜紹暉眼中有鋒芒劃過,他把酒杯放回桌上,和杜三爺說了一聲後也站起離開了。
呂郝明一路小跑到停車處,他雖不怕杜紹暉,但不知為什麼今天他看向杜紹暉時總有一種毛骨悚然感。
呂郝明一向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那種對危險的直覺曾讓他多回遠離危險。
找到自家的車,呂郝明打開車門剛打算上車,一隻手突然從身後伸來‘砰’的一聲把門又合上。
呂郝明驚的轉身,背靠在車門上一臉驚嚇的望向杜紹暉。
“呂四少。”
“啥……啥事啊?”
“我們談談吧?”
“談什麼?”
杜紹暉表情詭異的靠近呂郝明,“賠償問題。”
呂郝明懵,“……”賠償?誰賠償誰?
從外麵回到臥房,上一秒還人模人樣的周非胤下一刻便醉倒了。
白岐“……”
這‘酒量’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他洞府裡養的貓兒都比他能喝。
‘撒花撒花,恭喜宿主喜得良緣!’黑七毫無誠意的慶祝。
“羨慕?單身狗!”白岐睨了它一眼,跟著攻氣十足的把周非胤從輪椅上抱起放回床上。
‘相信我,我一點也不。’黑七說。
見白岐把周非胤抱回床上後又朝臥室外間走去,黑七飄起跟上他。
“如果下一世他仍跟來,你怎麼辦?”
“……下一世的事,下一世再說。”白岐道。
黑七盯著白岐不禁有點狐疑,“宿主,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白岐漠然的望向黑七,“你也醉了嗎?我可是神。”
“一個神能活千年,但愛上一個人有可能隻需一個月,一天,甚至更短。”
“一見鐘情嗎?”白岐聽懂了它的話意。
“小七,細算下來我才九千多歲,和上神界一群老東西比我的征途才剛剛開始而已。”
“對一個神而言,沒有什麼是永恒的,再深刻的情感都會在時間中蹉跎,化沙,最後隨風散去。”
“風花雪月,山盟海誓,本上神早過了那種年紀。”
這一刻的白岐神情淡漠宛如融不化的冰川,,清冷深邃的眼中仿佛無儘深淵,一旦靠近,便會溺亡其中。
黑七怔忪,時長因白岐的陰晴不定而吐槽的他竟差點忘了,眼前的人是神,上神界中以戰修道的戰神。
“你,真不愛?”黑七懷疑的問。
“他人不賴,待我又不錯,現在為止我還是挺喜歡他的。”白岐一秒變換狐狸臉。
黑七“……”和‘白渣渣’呆的久了自己的係統遲早得崩潰掉。
周非胤待他何止不錯?簡直就差把自己的心剖出來給‘白渣渣’當下酒菜了。
後半夜,周非胤從睡夢中醒來,隔著屏風朦朧間看見站著書案後的白岐。
周非胤下床自己坐上輪椅,然後朝外間走去。
“醒了?”白岐問著,眼睛則一直盯著桌麵上的畫。
“抱歉。”結婚當日自己卻喝的人事不知,周非胤即自責又害臊。
此時白岐麵前的桌上是半攤開的楓山秋景雲歸圖,他仔細的看著似乎在記錄著什麼。
“這幅畫有問題?”周非胤問。
“不是。”有問題的不是畫,而是自己。
“我想辦個畫展。”白岐說。
“可以。”周非胤果斷答應。
就算白岐要吃龍肝鳳膽周非胤估計也會想法替他弄來,更何況一個小小的畫展?
“是以青雲公子顧畫的名義辦。”白岐道。
白岐欣賞原主顧畫的才華,所以也願多出點力來幫幫他。
“好。”周非胤依舊隻是縱容他。
“楓山秋景雲歸圖我會再畫一副,署名——青雲公子。”
“我幫你。”周非胤道。
如果要以青雲公子顧畫的名義辦畫展,那麼畫展中的作品必須得有兩千四百年的曆史,在字畫的年歲上做做手腳,這對周非胤來說並不難。
“畫展檔次太低,我幫你建一個屬於自己的畫作博物館。”周非胤說。
白岐“……”突然有點想把這個男人拐回曜荒大陸了。
周非胤上前攬住白岐的腰,“夫君,合巹酒還沒喝呢。”
白岐掃眼屋內,囍字鮮紅,桌上代表各種吉祥含義的瓜果一應俱全。
白岐含笑收起桌上畫,“夫君說的是,今晚的確不應該聊不合氣氛的事情。”
“不過這事可不怪我,兩個人才叫良宵,夫君回屋倒頭便睡,為夫還未怪你冷落了我呢。”
“……我的錯。”周非胤愧疚。
“錯是錯了,但好在不晚,還有後半夜可以補上。”
周非胤凝望白岐揶揄的臉,嘴角揚起,露出一抹溫柔眷戀的微笑,“不晚,我們還有長長久久的一生呢。”
能和他相遇相知相戀,等三百年又何妨?就算是三千年他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