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以往天剛亮便早早出屋練劍的龐樞還賴在床上, 美滋滋的欣賞著自家小書生的盛世美顏。
白岐迷迷糊糊的醒來時, 驟然看見一張‘巨大’的臉, 頓時驚的本能抬腳踹去。
“砰!”龐樞被拔那啥無情的小書生踹下床,而白上神也吃痛的扶住自己的腰。
見白岐蹙眉, 龐樞不顧被踹的狼狽,趕忙爬上床把人抱住, “哪裡痛?”
“你閉嘴!”白岐剜了他一眼。
如果前世的周非胤是隻白皮黑餡的黑狐狸, 那龐樞便是隻莽撞的土熊,隻知橫衝直撞強取豪奪。
昨晚上癮了般索求無度, 食髓知味。
‘你上他啊。’黑七插嘴。
‘更累。’白岐幽幽吐出兩個字。
再說,向來隻有彆人來伺候他, 哪輪得到他辛苦的去伺候彆人?
“……”黑七。
何況……
白岐嫌棄的瞥了眼身高體壯, 一身肌肉的龐土匪,如果是秦文闌小可愛自己或許還有點胃口‘下嘴’,而龐樞……
比自己高, 比自己壯,而且硬邦邦的硌死人!
白岐懨懨的窩在被褥中,黑發下的背上遍布著斑斑點點的紅痕,看的龐樞眼神火熱, 口乾舌燥。
慵懶的瞥眼龐樞,白岐淡淡的道, “我餓。”
龐樞吞吞口水, “你想吃什麼?”天大地大, 投喂小書生最大。
“好吃的。”白岐盯著龐樞,給出個不清不楚的答案。
被小書生‘可憐’的眼神撩到,龐樞拿起衣服火速下床,“我去準備。”
龐樞急衝衝的跑出門,白岐斂回目光又像酥了骨頭般癱回床上犯懶。
“小七。”
“……”不吭聲。
“小七?”
“……”不理他。
白岐掀開眼瞼瞥向某兔子,“燉兔子了解一下?”
黑七“!!!”。簡直……簡直喪心病狂!
‘我在生氣!’本兔紙很生氣,很難哄的那種。
“因為龐樞?”白岐問。
黑七本不想理他,但又耐不住好奇,眼睛頻頻朝白渣渣那裡瞥。
許是見黑七真惱了,白岐也不再逗它,索性把前因後果全講給它聽。
“那日他將我擄走時我便覺得熟悉,原本隻是懷疑,後來在我嗬斥他跪下時才敢確定。”
“當然,最關鍵的因素在於他和周非胤,秦文闌一樣,毫無底線的對我好。”
‘可你早已還給他一世情了。’黑七不滿的嘀咕。
白岐默了半響,繼而道,“那便再許他一世吧。”
‘你不怕他哪世不再跟來?’
“不怕。”
白岐不是不識抬舉的神,龐樞待他好,他也願給予回應,但哪日龐樞放棄了,他也會毫不留情的斬斷情緣,自此相忘於江湖。
並非他暮翠朝紅,而是他早已過了海誓山盟的年齡,他隻是單純的喜歡一個待他情深義重的人而已。
青郡縣段府。
和段閔用完午膳,段素言溫婉的擦擦嘴後起身便要離開。
“我替你新請了個先生,明日到。”段閔貌似隨口通知她,但眼睛一直注意著她的反應。
“好。”段素言乖順的回道。
段閔“??”感覺其中有陰謀啊。
“父親,女兒告辭。”段素言離開。
段閔呆呆的望著段素言的背影,他的閨女不會是中邪了吧?
回到自己院中,段素言借口休息屏退伺候的下人,從裡麵合上屋門。
當屋門合上,段素言立即垮下臉原形畢露。
走到床前拉開床帳,一個相貌俊朗卻滿身痞氣的男人正躺在她的床上笑嗬嗬的盯著她。
“喏!”段素言把藏起帶回的吃食遞給他。
男人翻身坐起,“想我堂堂江湖第一俠盜喻一寒,竟也有被‘金屋藏嬌’的一日。”
“少胡說!”段素言瞪了他一眼,“我可不白救你。”
“明白,人情嘛。”喻一寒道,“但前提不許提以身相許啊,不然哥的紅顏知己能用眼淚淹了你。”
“想的美。”段素言翻個白眼。
“你幫我救個人,從此你我銀貨兩訖,各不相乾。”
喻一寒瞥了她一眼,並未回應所謂的‘各不相乾’,而是問她,“救誰?”
“去繅子山百穆寨救一個叫鐘玉桓的人。”
“男人?你情郎?”喻一寒問。
“我先生,他因救我讓百穆寨的土匪扣下了。”
“對付土匪應該是你爹的事啊,他可是青郡縣的知縣。”
“少廢話,讓你救你便去救。”段素言頤指氣使的嗬斥。
“是是!誰讓你有恩於哥呢?”喻一寒嚼著雞腿搪塞的應道。
段素言狐疑的上下打量他,感覺有點不靠譜啊,“你行嗎?”
“笑話!”被質疑的喻一寒嗤笑出聲,“大內皇宮我都來去自如,何況一個鄉村僻壤的匪寨?”
“我明日便去!!”
繅子山百穆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