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岐躺在院中的藤椅上,在外人眼中他正捧著本詩詞‘苦讀’,但事實卻是……
一神一兔,眼前虛擬屏中正播著一部星際大片,激昂的音樂和特效看的追劇的兩隻熱血沸騰。
“那戰艦蠻酷的,在哪兒能搞來?”白岐問。
‘搞來了又咋滴?在曜荒大陸世界使用?不怕你們的天道轟了你?’
“……”想想也是。
“你把設計圖給我,等我回去後自己改造一番製作一架神界版戰艦。”
“……好。”
“玉桓!”龐樞興衝衝的跑來,手中提著兩隻‘垂死掙紮’的肥野兔。
“剛抓的,你想吃烤的還是悶燒的?晚上我親自給你做。”
“!!!”黑七。
白岐仔細思索一番,“烤的。”
‘宿——主。’黑七幽怨臉。
龐樞把野兔塞進院中木籠內,隨後來到白岐身旁蹲下,眼睛瞥眼他手中的詩集,……有點暈。
“你在看書?”
“嗯。”白岐關掉‘電影’麵不改色的應道。
“看它乾嘛?”
“備戰明年的秋闈鄉試。”
“考的中嗎?”龐樞脫口而出。
白岐黑臉,手中詩集凶殘的糊了龐樞一臉,“滾粗!”
自知說錯話的龐樞一把抓住白岐的手補救,“如果你考中了我咋辦?”
“涼拌。”白岐不上套。
凝望著傲嬌的白岐,腦中突然蹦出的可能性讓龐樞有點慌。
如果小書生真的考中了呢?
他是匪,他是民,所以他有自信留住他。
可若有一日,他成了官,而自己依舊是匪……他還肯留在自己身邊嗎?
見白岐又要捧起書,龐樞驀地把書壓下,在白岐的地獄注視下,良久才憋出一句,“玉桓,我帶你出去玩吧?”
白岐“???”龐二傻子又整什麼幺蛾子呢?
自打白岐被‘騙’上山,就被土匪龐樞‘藏’在自己屋裡嬌養著,沒再踏出寨門一步。
對於龐樞突然提出出寨玩,白岐並不拒絕,他的確想出門走走了。
但白岐卻是高看龐樞了,龐樞雖同意帶他出寨,可卻沒下山,而是去了山寨後山‘禁地’。
後山有一片合歡樹,正值花期開的正鮮豔,而且昨日微雨,花中雨珠滾動,更為花林添上另一種意境。
青衣素雅的白岐走在花林中,如畫般的美景印在龐樞腦中,填補了內心一直以來的空缺。
“一共兩百二十七棵。”龐樞說。
“你種的?”白岐問。
“我種了兩百二十六棵。”龐樞回答,“當初我剛上山時此地隻有一棵合歡樹。”
“你一個土匪,平日舞刀弄棍也就罷了,種它乾嘛?”
“……”龐樞哽住。
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有病,當年初上山寨,他‘辣手摧花’命人把山寨四周的花花草草全鏟平種上白蘿卜大白菜,卻偏偏留下那棵樹。
而且,他自小不愛舞文弄墨,附庸風雅,野草他都種不活,可卻偏偏耗神費力栽了一後山的合歡樹。
“我……我喜歡。”龐樞道。
轉而又問白岐,“你呢?喜歡嗎?”
白岐瞥了下兩眼直直盯著自己的龐樞,嘴唇張開,在對方的期待中輕輕‘嗯’了一聲。
龐樞樂了,滿足了,一把摟住白岐啃了上去。
昨晚把人折騰的太狠,龐樞雖心癢,但怕白岐生氣又怕弄傷他,因此隻是啃了幾口便不再索求。
“前麵的花更好看。”龐樞說著,屈膝蹲下,“上來,我背你去。”
“我有腿。”被當‘廢人’養的白岐‘不開森’。
黑七‘嗬嗬’,矯情白又上線了,不開森個鬼!明明是樂在其中。
“昨晚下雨了,地上有水有泥,你平日裡最愛乾淨,可彆弄臟鞋襪了。”
白岐神情不明的盯著他,“那你呢?”
“我不怕臟,即使前麵有河可以洗,但水涼,你不能用。”龐樞事事替白岐考慮周全。
白岐垂下眼瞼,最後沉默的趴在龐樞背上,攀上他的肩。
龐樞背著白岐走在花林中,偶有雨珠滴下,砸在臉上,衣領中,涼絲絲的。
一陣風吹來,刮落無數合歡,紛紛揚揚的落在二人身上,發間。
“你是誰?”白岐低喃。
龐樞回頭奇怪的看他一眼,“龐樞啊,你夫君。”
白岐把臉埋在龐樞肩上遮住眼中的複雜,但口中卻笑著回他一句,“土匪。”
“你嫌棄?”
“是啊。”白岐含笑應道,“太慢了。”
龐樞也笑了,緊了緊雙手後囑咐一聲,“抱緊了。”
說完,便縱身一躍用輕功朝前飛去,二人從花枝間衝出,雨珠和落花蓋了一身,驚的白岐一掌拍在龐樞肩上。
“作死呢?”
“你看!”
龐樞踩著樹頂飛翔在半空中,帶著白岐,居高臨下俯瞰四周的雨後合歡林。
‘美如夢境。’白岐看的失神。
龐樞側著臉盯著白岐,見他笑,他比他更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