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恨極了自己,但命運的安排,日後他隻會更恨自己。
臉譜石洞中。
白上神手提長劍一臉肅殺之氣,腳下是一地破碎的臉譜,在黑暗中宛若殺神般淩冽。
‘被譽為星際第一堅硬的蘊星金屬,劚玉如泥不是問題,星際出品質量杠杠的。’黑七自豪的推薦道。
白岐甩甩手中的長劍,不吝惜的稱讚,‘不錯,點讚。’
‘必須的。’給點陽光就燦爛的黑七。
白上神扭頭看向白歸詡,帶有侵略性的目光在他的盛世美顏上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救命之恩……”
白岐話說一半,白歸詡上道的補上後半句,“以身相許。”
黑七‘……’這個梗過不去了。
曹長清“……”這口狗糧噎得慌。
“啪嗒。”
白岐背後一麵被遺漏的臉譜從石壁上落下,白歸詡戒指中咻的彈出一枚金針,本該堅不可摧的臉譜瞬間四分五裂。
“……”白上神。
白歸詡衝他無害的微微一笑。
白上神回以冷漠一笑,“扯平了。”
“……”白歸詡溫文爾雅的笑瞬間僵住。
破解千樞玲瓏盒,四陣山河百冀圖到手當日,‘過目不忘’的白歸詡便暗暗將圖‘複刻’在腦中。
從‘臉譜石洞’中脫險後,白歸詡很快便又製定新的路線。
而曹長清,既然白歸詡未開口趕人,他便厚著臉跟在後麵一路隨行。
曹長清教養極好,舉手投足間所帶的與生俱來的貴氣絕非普通家族可以養出來的。
白岐雖不能輕易斷定他的身份,但敢確信他是從京城來的,而且多半是皇親貴胄。
不見儘頭的石梯上,莊崇氣勢陰鬱的朝下疾走,梅麒諳依舊吊兒郎當的尾隨在後。
“莊貓兒,臧澗山莊那個和尚窩哪有本鄔主的梅林居逍遙自在?待此事了後不如你隨本鄔主回去?”
“多謝梅塢主好意,但一仆不侍二主。”莊崇漠聲回絕。
“本鄔主哪舍得將你當奴才使喚?本鄔主的梅林居如今什麼都不缺,唯獨缺個——塢主夫人。”
“……”莊崇驀地頓住。
半響,莊崇回頭,借著火光望向身後笑得不可一世的梅麒諳久久無言。
良久。
莊崇冷漠轉身,“不正經。”
“……”被懟的啞口無言,欲哭無淚的梅麒諳。
謊話說的多了,難得吐露一句真心話都沒人信,真是冤死他了。
“不行,我累了。”
白岐在一塊石頭上坐下,撂攤子不乾了。
白歸詡見狀,二話不說便跟上和他坐在一起,“那便休息一會吧。”
‘裝,再裝。’黑七毒舌譏諷。
‘剛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呢?心疼你的野男人就直說。’
‘嫉妒了?’白岐反問。
跟著又補一句‘彆嫉妒,早晚得習慣。’
‘……’黑七默默爆粗口。
吃著乾糧,白岐的眼睛瞥見白歸詡食指上的暗金色戒指。
戒指他很熟悉,是自己借用第一具宿體時和白歸詡初相識時他贈給自己的,但半年前隨著自己的消失留在了桃舫月明湖下。
在一片湖中尋找一枚戒指無異於大海撈針,難不成小黑花把桃舫月明湖的水抽乾了?
白歸詡循著白上神的視線看向自己手上的戒指,眸光微微一暗。
“喜歡?”白歸詡問。
“挺彆致的。”白岐回道。
白歸詡不做聲。
半年前‘小花’出事,他派人將桃舫月明湖翻個底朝天都未尋到屍骨,隻找回了這枚戒指。
他嘴上雖閉口不談小花的一切,但每到夜晚,他都會盯著它發呆,回想那日水下的一幕幕。
那個吻,那個清朗的聲音,那個風華絕代的白衣青年。
白岐一‘爪子’拍到白歸詡腦袋上,“眼神幽怨,悲悲戚戚,想哪個小情人呢?”
摸著被打的位置,白歸詡目光柔和幾分,“小情人,倒算不上。”
白歸詡摘下戒指,不容置疑的戴在了白岐無名指上,一如初見時霸道。
白上神由著他帶上,然後隨意把玩,“舍得?”
“地下墓危險,留著防身。”白歸詡凝視著白岐,像是在透過他看著誰似的。
白岐勾下嘴角並未拒絕。
和白歸詡‘同床共枕’一段時間的白上神很清楚,白歸詡全身上下,上至發帶,下到鞋子,幾乎全是殺人利器,自保手段多的多。
何況,即使真遇上大危險了,不還有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