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舍得?”白岐問。
“一件死物罷了,何況肥水不流外人田,歸根結底還是在自家人手裡。”白歸詡意有所指。
白上神‘……’七,他調戲本上神。
‘你不也樂在其中?’黑七冷嗤。
白岐利索的收起巽癸尺,笑盈盈的彈下白歸詡的額頭,“跟你客氣一下,你的回答我很滿意。”
“……”白歸詡愣住,隨即笑出了聲。
“莊主。”門外響起莊崇的敲門聲。
白上神的眼睛一亮,白歸詡見狀臉頓時陰了下來。
“地宮一行,梅塢主受驚了,莊崇,你且仔細護他回梅林居好生照顧,待痊愈後再回山莊。”白歸詡下令。
梅麒諳的心思他早早的便看通透了,此番自己下的命令若他不傻就知道該怎麼做。
被‘拒之門外’的莊崇一呆,還未回過味,梅麒諳不知從哪冒出來一把將他拽回身旁,嬉笑道,“白莊主真貼心,本鄔主笑納了。”
“??”莊崇。
梅麒諳受驚?從始至終屬他鬨的最歡吧?
莊主他……究竟什麼意思?
待門外人離開,白上神像隻樹懶一樣纏上白歸詡的脖子,“你吃醋了。”
白歸詡將剝開的栗子塞到他嘴裡,微笑,“本莊主,忌酸。”
白岐嗤笑,暗道一句‘小崽子’,轉而心思一轉,邀請道,“聽聞白域城生闕樓的桂花釀乃人間極品,莊主可願同在下一同前往品嘗?”
“……”感覺有坑,但……
望著眉眼含笑的白上神,白歸詡遲疑一瞬後溫聲附和,“可以。”
左右不過被他戲弄一番,也不礙事。
千樞玲瓏盒,四陣山河百冀圖,當年鬨的滿城風雨,天下波濤洶湧,哪知最後損兵折將卻無一人占得便宜,白白的折了夫人又賠兵。
半月後。
酩山。
詹筲站在玄淩門原宗門的廢墟前,目光渙散,也不知在透過眼前的焦土在想什麼。
走在斷垣殘壁間,詹筲擺弄擺弄磚瓦,摸摸隻剩一半的牌匾,口中不禁發出惆悵的歎息。
欒無責死了,摘星十四塔沒了。
不管塔中是否還有燕氏血脈,朝廷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會放過一個,肯定會將摘星十四塔趕儘殺絕。
“當初因一個破盒子招來滅門之災,師父您冤不冤?”詹筲歎氣。
“權鬥之路明知遍地荊棘,鮮血淋漓,卻仍叫世人趨之若鶩,真是搞不懂呐。”
“這就是欲.望的本能。”白岐出現在廢墟中。
詹筲驚訝起身,“茗梧你……”你不是跟臧澗山莊的白歸詡走了嗎?
白岐看出詹筲所想,卻並未多費口舌去解釋,“白域城後,掌門怎能拋下弟子獨自離去?”
白岐的控訴讓詹筲苦笑出聲,“前輩,你可彆取笑我了。”
“你此番尋來可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去做?”
‘我很像沒人權的地主嗎?’白上神無語。
‘像。’黑七回答的肯定。
不想跟詹筲玩笑太久,畢竟他獨處的時間可不多了。
“白域城時,我曾應允你幫你重振玄淩門。”白岐道。
詹筲回憶當初,當日白岐的確放話要將地下宮中的財寶全部搶來贈他重建宗門,但……
“地下宮已坍塌。”詹筲說。
“嗯,我曉得。”白岐上前,將一枚戒指戴在詹筲小拇指上,耳語,“將你修出的氣注入裡麵。”
詹筲聞言順從的照做,但當看清空間中的東西時下的瞪大眼睛,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是……”
“噓。”白岐衝他眨下眼,笑的高深莫測。
等詹筲情緒稍稍穩定下來後,白上神又將一本皺巴巴的手抄冊塞入他懷中。
“路,我替你開拓出來了,至於能走多遠便看你自己的造化和悟性了。”
白上神留下驚呆的詹筲離開了,下到半山腰時一直沉默的黑七出聲了。
‘那可是一個朝代積攢下來的財富,你真不留點?’
‘俗物。’白上神不屑。
黑七‘……’俗物?嗬!又是誰每世初始時都在為這些俗物頭疼?
靜默半響,黑七忸怩著又問,‘戒指……’
‘一個低階的戒子空間,在曜荒所有修行者幾乎人手一個,地攤上都有賣。’
‘……我也想要。’黑七有點害羞。
白岐一怔,隨即低笑出聲,‘等回曜荒,我尋一個神階的贈你,可供活物生長的那種。’
黑七正因白岐的承諾暗暗高興著,轉念似是想到什麼般問,‘你給詹筲的功法,不會真被他修成道吧?’
‘一本基礎功法而已,相當於凡人習武時的五行拳,何況凡世靈氣薄弱,即使他再天賦異稟,一個凡人想修出道,至少得十萬年。’
十萬年,詹筲一個凡夫俗子估計早不知輪回多少圈了。
‘宿主。’黑七突然叫住他。
‘唔?’白上神應聲。
‘……你家養的小黑花追上來了。’
‘……’白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