閭丘衡抬眸淡淡看向黑七,不怒自威,若換做原主估計早嚇趴了,但黑七是跟著渣白上神混的可不是嚇大的。
“梧生拜見父皇。”黑七中規中矩的見個禮。
“何事?”閭丘衡問。
“兒臣的病已痊愈。”‘忍辱負重’自稱兒臣的黑七眼巴巴的暗示。
閭丘衡點頭,“明日回書院上課吧。”
黑七“……”此蛇精病一定是故意的。
“梧生體內的病雖痊愈了,但驚嚇後的心傷卻非湯藥可醫,每晚睡下便一宿噩夢……”
“哢!”
閭丘衡合上奏折,眸光晦暗不明的凝視著黑七,“鬼門關前走一遭,膽子倒大不少。”
黑七驚,“!!”馬甲掉了?
“直說罷。”閭丘衡道,“你的來意。”
“……”黑七。
本著快刀斬亂麻早講早了事,黑七乾脆直白的道眀來意,“後日是乞巧節,梧生想出宮一趟一睹我惟晉盛世的繁華和祥和。”
一睹盛世是假,私會……呸!偶遇渣白是真。
乞巧節?
閭丘衡回想片刻記起它的意義,“你尚且年幼,未到納妃的時候。”
黑七木了。
納妃?誰要納妃啊!?蛇精病暴君一定在曲解它的意思。
算了,它原先也不抱太大希望,A計劃不行便啟動B計劃,一個小小的皇宮才困不住它,大不了出逃前在宮內留個複製體瞞天過海。
“可以。”
就在黑七打算無功而返時,閭丘衡突然出聲應下。
“……”
黑七懵了。
應下了?竟真的應下了,意外之喜有木有?
“你自回宮後便未再出去,出去見識一下京城的風貌也可行,不過回來後你之前落下的課程必須全部補回來。”
黑七“……是。”
它就知道沒那麼容易。
磬榮園。
白上神靠在屋中的長榻上,彌琯正將一件件衣裳展開供他挑選。
得知白岐要在乞巧節當天出去時彌琯是百般勸阻的,大人病痛在身,而且乞巧節當天人群密集,很容易出事故的。
若當天有刺客借機行刺,難保侍衛可以及時出現保護大人。
可不管彌琯如何勸阻白上神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因此彌琯不得已隻能幫他準備,同時計劃著當日調出多少侍衛合適。
當晚他再叫上顏衛尉來幫忙,他們二人貼身護在大人兩側應當出不了大事。
不過為保萬無一失,還是得把每一種突發狀況設想到做萬全準備。
盯著彌琯拿出的一件件衣裳,白上神都不太看上眼。
“素了。”在姹紫嫣紅的美人堆中不夠閒眼。
“俗了。”顯老。
“豔了。”紫配大紅牡丹,太鮮豔。
“太普通。”不夠與眾不同。
……
一件件排除下,很快桌案上椅子上堆滿了各款各式衣裳,開個大成衣鋪都不是問題。
原主雖在宮內當差,平日裡不是一身官服便是執行任務時的黑衣,穿常服的機會很少,但他仍喜歡裁衣服。
凡是市麵上上了新款或布料,他都第一時間買來,也不穿,隻掛在櫃中閒置著。
“慢。”
白上神叫住彌琯,“就它了。”
此時彌琯的手中是一件大紅織金的寬袍,鮮豔奪目,華貴無比。
它是一年前原主出公差時偶得的一匹緞子花了重金請最好的繡娘和裁衣師傅製作的,是原主最喜歡的一套,但從未在人前穿過,隻因不合禮法。
摸著衣料極好的衣裳,白上神心裡是有點忍俊不禁的。
外人不知,堂堂光祿卿,世人眼中吃人不吐骨頭的陰毒惡奴的內心竟也住著個小公舉。
彌琯望著坐臥在長榻上的白岐,心情不免有點複雜。
大病了一場,大人似乎變了許多,也不知是好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