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白岐瀟灑的收劍,拱手見禮。
閭丘恭昱含笑撫掌,“亓官大人好劍法。”
“王爺謬讚了。”
白岐引他在石桌前坐下,將劍擱在一旁替他斟了一杯茶。
“王爺此番來尋可是為了十一卿畫圖的事?”
“亓官大人足智多謀,目達耳通,本王的來意瞞不住大人。”
“王爺用不著恭維下官,美人圖索命一案鬨的滿城風雨,下官不瞎不聾,看得著也聽得見。”白岐笑道。
閭丘恭昱苦笑,飲下一杯茶靜默許久才開口,“十一卿畫圖不在國庫內。”
白上神勾唇。
在才怪了,正版的十一卿畫圖在原主的床底下藏著呢。
“下官鬥膽問王爺一句。”
見閭丘恭昱著實可憐,白上神禁不住‘心軟’打算提點一下。
“皇上叫王爺查的是什麼?”
“廷尉平和左京輔都尉遇害一事。”閭丘恭昱回答。
“那王爺在查什麼呢?”白岐問。
“本王……”閭丘恭昱呆住。
腦中一直混沌的疙瘩似乎鬆動了一下。
“縱使廷尉平和左京輔都尉一案和前太子當年一案的確有點牽連,但王爺是否想過這二者本是兩個互不相乾的案子。”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
閭丘恭昱明白了,因神秘人的誤導和十一卿畫圖的來處讓他失了理智,再後來京中傳播出太子冤魂作祟謠言,完全打亂了他。
他奉旨查的是廷尉平和左京輔都尉遇害一案,而不是當年靖二哥的案子。
靖二哥的冤案已有十多年,其中牽扯眾多,豈是說翻案便翻案的?
思緒打通,理智回籠的閭丘恭昱驚出一身的冷汗。
見他不是蠢到不可救藥,白岐又道,“王爺是入了死胡同,既然前麵無路何不退回去尋彆的路走?”
“王爺聰明過人,想來定能找到迷陣的破解之法。”
“兩案既有聯係,等破解了當前的案子興許就可以找到王爺想要的答案了。”
“聽君一番話勝讀十年書。”
恍然大悟的閭丘恭昱大笑後盯著白岐細細打量,若有所思,這個光祿卿似乎同外麵所傳的並不一樣。
“十一卿畫圖,不知大人可還知道點彆的?”閭丘恭昱問。
“都是十年前的舊事了,下官也記不清了,但下官會留意的。”白上神的回答滴水不漏。
閭丘恭昱並未在宮中久呆,問過一些事後便馬不停蹄的出宮了。
估計靈感來了擋都擋不住,打算換個思路借著這股勁將案子再捋一遍。
白岐回到閭丘衡的寢宮,在寢宮裡外侍候的宮人見到他都畢恭畢敬的行禮,一副見了正宮娘娘的模樣。
白上神尋來筆墨紙硯打算寫一封信回馨榮園,哪知剛廢話幾句問候的話,提筆提到蘭盈時閭丘衡回來了。
信被某醋缸奪走時白上神便知藥丸。
果不其然。
白上神剛溜了半步,雷霆震怒的閭丘衡一掌劈碎了桌案。
“住在我的宮內,睡著我的龍榻,你竟還念著彆的女人!!”
“她是我的夫人。”白上神作大死。
夫人二字刺激的閭丘衡紅了眼睛,“你何時成的親?朕怎的不知?”
“不是皇上賜的嗎?”白上神裝無辜裝無害,但口中的話卻跟毒刀子一樣剮著閭丘衡。
“朕即刻下旨斬了她!誅她九族!”
“她既已入了臣的園子臣便是她的九族,皇上要誅殺臣嗎?”
“你……”閭丘衡被氣的腦充血,可怕的戾氣宛如風暴一樣席卷在周身,嚇的一眾宮人跟下餃子似的撲通撲通全跪下了。
“亓官垣,你不要恃寵而驕,信不信朕真砍了你?”
“你一個閹人,即使賜你一個女人你用的了嗎!?”
白上神頓時冷下臉,“用不用的了可不是皇上說的算的。”
撂下話後,白岐扭頭便要走。
“站住!”
被甩臉子的閭丘衡怒不可遏的衝上前去抓白岐。
有了三分火氣的白上神猛地甩開他,轉身抬腳用力踹去。
用上內力的力道直接把從不對他防備的閭丘衡踹了出去,撞在了牆上,砸裂了一扇屏風。
“皇上!”宮人們大驚失色。
“來人!保護皇上。”
閭丘衡咽下喉間湧上的腥甜,臉黑似墨。
小混蛋,還真舍得下狠手!
“亓官垣你……”
閭丘衡剛要大發雷霆把某個沒心肝的家夥扔牢裡嚇唬嚇唬幾天時,但目光下移瞥見他微顫的腿時又不禁愣住。
他腿上有傷!
閭丘衡大驚。
所有的惱怒和氣憤頃刻間煙消雲散,他快步上前不顧白岐的掙紮把人抱起便朝龍榻上走。
“來人!快傳太醫!!”
宮人們“……”
侍衛們“……”
我是誰?
我在哪?
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