閭丘衡親自伺候著白岐換上衣裳, 雖然他不穿更誘人,但閭丘衡本人自私又護食哪會肯屬於自己的美景被外人窺見?
白上神不清楚閭丘衡究竟要乾什麼,便由著他捯飭自己, 他自信閭丘衡舍不得傷自己, 在白上神眼中除了曜荒上下兩界爆發大戰, 其它的都不叫事。
在閭丘衡麵前, 白上神明明有胸口碎大石的實力, 但偏偏愛仗著美貌為所欲為。
把白岐收拾的人模人樣後,閭丘衡便將人抱出了寢宮。
剛出宮門,白上神就看見宮外空地上跪了一地的人, 粗略的計算一下得有百來人。
白上神是何其的聰明?僅一眼便有了大概的猜測。
‘都是昨日護衛不當被你逃出宮的護衛宮人和暗衛。’黑七憐憫的開口提醒。
‘用人類的話來講叫……殺雞儆猴。’
剛來時閭丘衡也用這招震懾過它。
白上神挑眉, ‘本上神可不是猴子。’
白上神正跟黑七互懟著, 底下的人已開始動手, 一刀斬下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咕嚕嚕’滾出一段距離。
一些膽小的宮人們嚇壞了, 頓時哭聲一片。
白岐漠然的看著,不驚不懼更不愧疚, 冷漠的仿佛下麵人的生死都和他無關。
閭丘衡心中的焦躁暴虐更甚,他覺得白岐的存在很不真實, 他根本守不住他, 遲早有一日他會徹底的離開他。
一顆顆人頭被斬下滾了一地, 猩紅的鮮血染紅了地麵,明明是紅色的但卻叫人無端的冰冷刺骨。
“皇上信因果嗎?”白岐開口了。
閭丘衡目光晦暗的盯著他不作聲。
白岐勾下唇角, 語氣薄涼不帶任何感情, 仿佛真的隻是在閒聊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事。
“人活一世在人間的一切都是記賬的, 做錯什麼,欠了誰的,埋下什麼因都是得還的。”
“這些人都因臣而死,待百年後臣下了地府怎麼著也得爬個刀山下個油鍋吧?也不知疼不疼,臣其實蠻怕疼的……”
“閉嘴!”閭丘衡鐵青著臉嗬斥住白岐。
閭丘衡從不信命,不信鬼神,即使世間真有鬼神,死後有地府他也無懼,但是白岐……
明知他是故意的,但閭丘衡腦中仍不受控製的腦補他剛才胡謅的畫麵,頓覺心裡絞痛不已。
“住手!”
閭丘衡暴躁的叫停了下麵的殺戮。
白上神盯著閭丘衡不語。
他臉上雖帶著麵具,但閭丘衡知道他肯定在笑。
閭丘衡忍不住爆出一句臟話,陰沉著臉裹著一身寒氣大步流星的往寢宮內走。
回到寢宮,閭丘衡壓著心底的火把白岐放回床上。
他曾無數次的腦補要收拾一下白岐,恐嚇一番給個教訓,但每當看見人時便又舍不得。
君明臣賢的戲碼繃的都差不多了,白上神也不裝了,倒在床上摘下麵具似笑非笑的凝視著閭丘衡,“你的人抓到蘭盈了嗎?”
閭丘衡不作聲。
白岐笑的歡快,“你抓不到她的,你知道彌琯是誰嗎?”
閭丘衡當然查過彌琯,查的結果是亓官垣曾救下的一個落魄江湖人。
白岐朝閭丘衡勾勾手指,召喚寵物似的將他招來,“彌琯是你的國師埋在臣身邊的人呢。”
七年前亓官垣在一個雨夜中救下一身傷的彌琯,聽了他淒苦的過往,又瞧他模樣生的白淨,武功不錯,於是求亓官鹿允許他留在自己身邊。
亓官鹿的答應讓亓官垣受寵若驚,感激不已,哪裡曉得一切全是亓官鹿設下的坑。
不過白岐倒有一點想不通,亓官鹿把彌琯留在原主身邊究竟為了什麼?
這些年彌琯跟著原主儘心儘力的伺候,除了偶爾向亓官鹿彙報原主的情況外從未吃裡扒外害過原主。
白岐笑的很好看,但閭丘衡一想到他的笑是為了另一個女人,便怒火中燒。
閭丘衡正打算發怒,白上神突然抓住他的衣領,用力一拽把人拽到床上自己翻身壓上騎在他的腰腹上。
閭丘衡眼中暗下,“亓官卿。”
“臣在。”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以下犯上。”理直氣壯的回答。
“……”閭丘衡。
白岐扯住閭丘衡的領口,態度不可謂不囂張,“但臣也知道,六郎喜歡臣,不會治臣的罪的。”
和以前畢恭畢敬恪守臣子本分的亓官垣不同,眼前的讓閭丘衡很陌生,但又似曾相識。
很喜歡。
他喜歡現在任性,囂張,不可一世的白岐。
他的眼中有光,睥睨一切,仿佛世間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但是他想進去,進到他的眼中。
閭丘衡壓下心中的興奮,故作冷漠的單手箍住他的腰,一隻手捏住他的下巴,“朕允你恃寵而驕。”
白岐湊上前,“六郎愛臣?”
“愛!”當即本能的應聲。
“但是——臣不用二手貨啊。”敢把皇帝形容成二手貨,普天下估計也隻有白上神了。
聽到二手貨,閭丘衡第一想到了閭丘梧生,表情不禁微變,“梧生,不是朕的血脈,他……”
見閭丘衡似乎不知該怎麼說不下,白岐眸中閃過暗芒,“他是前太子閭丘靖的遺孤。”
閭丘衡一怔,似乎是驚訝白岐是怎麼知道的。
白岐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