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十一卿畫圖落入玄邑王手中,可不等你們行動盜畫閭丘衡便回京了,以雷霆血腥手段整治京內各方勢力。”
“許是因當時局勢緊張的原因你們銷聲匿跡了,如今重新回京打算重提當年一案。”
“你以為十一卿畫圖在國庫內,可是雍世王並未在國庫中找到,想來你肯定查了當年查抄玄邑王府的有關人,而本官是在場人之一。”
“環環相扣,厲害啊隗公子。”白上神笑。
隗士諳喝了口茶,臉上依舊掛著淺淺的笑,“大人的故事不錯,但在下如此謀劃為了什麼呢?”
“前太子閭丘靖的正妃據說來自江湖。”白岐幽幽開口。
隗士諳臉上的笑頃刻間全部僵住,手上力道不穩,在杯身上捏出寸寸裂紋。
“那晚你潛入馨榮園偷襲本官,被皇上傷的不輕吧?”
隗士諳表情變幻莫測,最後鬆了氣苦笑,“大人想怎樣?”
“不怎麼樣。”
白岐悠閒的品著茶,懶洋洋的看似不著調但在隗士諳眼中卻高深莫測不可捉摸。
“絹書給你,你知道該怎麼做。”
“雍世王的確是個不錯的合作者。”
隗士諳久久沉默。
許久,他收起絹書起身,“還有一件事在下想請教大人,當今皇上的唯一皇子閭丘梧生……”
“是。”白上神回答。
隗士諳囁嚅著說不出話來,眼中翻湧著各種複雜的情緒。
良久,他拱手朝白岐見了一個大禮,隨後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隗士諳前腳剛走,一直呆在隔間的閭丘衡便出來了。
“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他?”
“不然呢?”白岐淡淡道。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切不都在皇上的算計中?”
閭丘衡“……”
“隗士諳的身份,入京的目的,和杜璿卿合作利用雍世王的全部計劃,一切不都在皇上的控製下嗎”
“後來命雍世王查案也不過是皇上的推波助瀾,目的,是重審當年太子舊案,替你的好皇兄翻案罷了。”
閭丘衡有點尷尬,來到白岐身後擁他入懷,“阿垣聰慧,任何事都瞞不過你。”
白岐微笑,“臣是不是該高興自己並不在六郎的算計中呢。”
“……我錯了。”
“不,您是皇上您沒錯,全部都是臣的錯,臣應該生的蠢笨一些的,不該將什麼事都看得太過通透。”
白岐扒開閭丘衡的手,起身離開了房間。
閭丘衡扶額。
完了完了,他又將人惹生氣了。
出了昌景閣,白上神在街上遇見了顏長君。
一身常服的顏長君從一個糕點鋪子裡出來,手中提著一兜糕點,應該是給秦冕買的。
白上神無視身後某皇怨念的目光,徑自朝顏長君走去。
“大人!”
偶遇白岐,顏長君很是高興,臉上的鬱氣瞬間削減了許多。
白岐掃眼他手中的糕點,明知故問,“你平時是不吃甜的。”
顏長君看向手中的糕點眉間微蹙,握劍的手有些收緊似乎在壓抑著火氣,“秦冕讓買的。”
白上神是知道他在太尉府照顧秦冕一事的,話題聊到這不免要問一問當初他打人的緣由,來滿足一下難得的好奇心。
“當日秦冕是怎麼得罪你了?你將人揍的下不了床?”
顏長君沉默。
“和我也不能說?”白岐問。
“不是。”顏長君一臉糾結,耳朵染上緋色似乎是難以啟齒。
“那日我在房中沐浴,他……他不敲門便闖了進來。”
‘噗!’
不等白岐有反應,黑七先憋不住笑了。
白上神表情如常,了然的拍拍顏長君的肩,“的確該打,不打死算輕的。”
目睹二人交談的閭丘衡在看見白岐的手拍上顏長君的肩時再也忍不了,現身上前抓住白岐的手把他拽了回來。
“皇……”
看見閭丘衡的顏長君大驚,當即便要行禮卻被白岐攔下。
“微服出訪,不用多禮。”閭丘衡冷聲道。
“秦太尉府的公子因你而重傷,你要多將心放在他身上。”
“是。”顏長君應聲。
在閭丘衡眼中顏長君危險星級是五顆星的情敵級彆的,因此並不願他和白岐多呆,不痛不癢的敲打幾句後便帶著白上神離開了。
望著二人並肩離去的背影顏長君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哈哈,顏長君太逗了。’黑七似乎被戳中了笑點一樣笑個不停。
‘自己洗澡不鎖門被秦冕闖了進去,結果把對方打個半死。’
‘再者說都是男人至於嘛?又不是女孩子有什麼可害羞的,可憐秦冕平白受了這無妄之災。’
‘他不冤。’白岐無頭無尾的回了一句。
‘有什麼……’
黑七剛想反駁卻又突然卡住。
死機一樣默了半響,似是聯想到了什麼整個係統都差點紊亂了。
‘不是吧!?’
‘難道……顏長君他是……’
‘你猜?’
白上神笑眯眯的留下兩個讓人遐想的兩個字後,便掐斷了意識頻道,不再聽它唧唧喳喳的囉嗦。
黑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