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道去主城。”
“你都‘死’四個月了回去乾嘛?是看一看你的名字是否刻上偉人牆,還是欣賞一下墓文上對你輝煌一生的歌頌?”
袁斯毒舌譏誚。
“‘死’了四個月的人詐屍回去可彆將彆人嚇出個好歹來。”
“本軍長死了青史留名,日後你死了隻會遺臭萬年。”白岐反唇相譏。
袁斯兩眼微眯麵露狐疑,“你彆計劃著賴賬跑路啊?”
白上神微笑,“本軍長回去找我兒砸。”
袁斯“……”
兒子??
啥兒子?哪來的兒子?
玫瑰莊園。
黑夜,靜謐的臥室。
黑七睜眼,眼底一抹綠色一閃而逝。
良久,黑七掀開被子坐起,盯著身側的啞巴男看了半響,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踮著腳小心翼翼的出了臥室,黑七不知,在臥室門合上的一瞬間床上的啞巴男陡然睜眼,猩色的血眸中幽深晦暗,一卷風暴在眼底醞釀形成。
黑七下樓出了大門,來到園中仰頭望著二樓漆黑一片的臥室窗戶,心口酸酸的。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隻是機器但為什麼有人類複雜的喜怒哀樂。
黑七斂回視線,在莊園裡折下一枝玫瑰。
再見。
但我會回來的。
黑七默默保證。
暗自承諾後扭頭打算狠心離開,卻見啞巴男不知何時出現擋在了前路上。
黑七一驚不由攥緊了玫瑰,花枝上的刺在手上劃出一個小口。
啞巴男走來,低低歎口氣彎腰將驚慌的黑七抱入臂彎中。
“我……我會回來的。”
不,你不會的。
黑七在啞巴男眼中就像一朵豔麗的玫瑰,他美麗矜貴傲慢驕氣,自己即使被他的刺傷的千瘡百孔鮮血淋漓但仍不願放棄擁抱他。
他知道他不是凡人,身為凡夫俗子的自己隻有卑微的仰望他。
也許某一日等他回想起一切就會冷漠無情的離他而去,不再回頭看他一眼,一如千年前一般決絕。
他時時刻刻都在因這個可能性而焦灼不安著。
“啞巴。”黑七主動圈住他的脖子小聲道,“我真的想出去看一看。”
啞巴待自己有多好黑七很清楚,他的縱容,寵溺讓黑七心軟,所以他不願傷他的心。
啞巴男歎了口氣,一隻手撫上黑七的背。
‘我陪你。’
對外,他強硬,霸道,專橫。
似乎將所有的懦弱和膽怯都給了他,一如他的愛和執念一樣。
白岐決定下的事袁斯根本阻攔不了,於是隻有跟著他跑,畢竟是自己的妖精若是丟了最後心疼的還是自己。
袁斯命下屬們返回基地,隻留下米肅和一個跟班同行。
以袁斯通天的本事利用假身份搞來一份通行權限不是一件難事,一行人兩日後從九都出發僅用半日的功夫便到達了主城。
“袁老板,到了主城可是到我的地盤了,怕不怕?”白岐調侃的問。
“跟叛國賊同流合汙的程中將怕不怕?”袁斯話中含有威脅。
以袁斯的段位隻要他想,將原主程言翎多年累積下的名聲毀於一旦並不難。
“聯邦的現任元首是個還算明智的人,隻可惜底下的老鼠太多。”
“老鼠的腦子就那麼點大,除了四處刨吃的養出一點脂肪堵塞了大腦後很難再塞進其它東西。”
“不過說句實話聯邦是真窮,養了那群隻吃不乾活的老鼠後再難有彆的作為。”
“暴發戶。”白岐吐槽。
“窮鬼。”袁斯反唇相稽。
米肅冷漠臉。
一路走來他表示習慣了。
第九軍團基地。
聽著邢琅轉達上麵訓斥的楚漪垂著頭沉默不語,似是受了打擊一樣顯的很氣餒。
陳述完上麵的話後,見楚漪一副消沉的模樣邢琅的神情微微緩和。
“九都的計劃本該無懈可擊,你確實不應該失手,關於上麵降級處理的結果你彆有怨言。”
“我明白。”楚漪開口。
“是我的失誤導致任務失敗,我認。”
“楚漪。”
“自從程言翎出事後你的情緒一直很不穩,我批你幾天假你休息一段時間吧。”
“不用。”楚漪當即拒絕,“我會收斂個人感情調整狀態的。”
“軍長。”
一個士兵敲門進來。
“前天入侵程中將住宅的定位鎖定了,是九都一個酒吧的公共星網。”
楚漪鎖眉,“怎麼回事?”
“在你出任務當天有人通過星網遠程進入程言翎住宅的監控係統。”邢琅簡單解釋一句。
任務當天?九都??
楚漪心中一動,不知怎的又回想起那日擦肩而過的男人,那是一種讓她心悸的熟悉。
“我可以跟著看一下嗎?”楚漪問。
邢琅複雜的看了她一會,微微點下頭,“跟上吧。”
邢琅知道楚漪仍放不下程言翎,不肯接受他已犧牲的現實,但邢琅相信時間可以治愈一切,總有一天楚漪會淡忘曾經接受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