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寶妹翻了個白眼,“她能有什麼意思,跟她弟弟一個德行唄,沒事就喜歡上門找抽!”
江芝蓮微笑著看向陳夫人,“你先說說看吧,想讓我們承擔什麼責任。”
陳夫人穩了穩情緒,把圍在肩頭的真絲披肩攏了攏,找好感覺之後才不疾不徐地開了口。
“第一,你們要賠償我弟弟侯明的所有醫藥費,還有營養費和精神損失費。第二,你們要當麵向我弟弟道歉,並在日報上刊登道歉信。第三,郭曉燕的連載,要立馬停掉。最後,以防這條惡犬繼續傷人,要當著我們的麵進行現場宰殺。”
蒜頭注意到有人指著它,而且語氣不善,便騰一下站起身,弓起後背,露出尖牙,喉嚨裡發出了低吼來表達不滿和警告。
江芝蓮立馬蹲下來,拍了拍蒜頭的後背,安撫著狗子焦躁的情緒。
她抬眸看向陳夫人,沉聲提醒道:“你最好不要刺激這條狗。我不是嚇唬你,蒜頭如果生氣了,我都控製不了它。回頭再往你大腿上咬個血窟窿,你就可以跟瘦猴一起手牽手當瘸腿姐弟了!”
朱寶妹突然被戳中了笑點,仰天狂笑了起來。
她一笑,蒜頭的毛頓時就順了。
江芝蓮嘖嘖稱奇,乖乖,這笑聲功力深厚啊!
陳夫人板起麵孔,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笑你人模狗樣的,儘在這裡胡說八道!還一二三四呢,你算是哪根大頭蔥啊!”
朱寶妹把手一攤,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們這邊七個人受了傷,因為挨了揍有犯心臟病的,有失眠的,有受了刺激夢遊的。這醫藥費加營養費加精神損失費,估計得不老少。你腦子好使,你好好算算。算清楚了,從裡麵把你弟弟那堆亂七八糟的費用去掉,剩下的給我就行了。”
朱寶妹一副審判官的姿態,也不管旁人什麼反應,隻顧把自己想說的話給說完。
“你們先動手的,道歉信得你們先登。七個人,七份道歉信!每個人挨打的地方不一樣,受的傷也不一樣,道歉信肯定得寫七份不一樣的,要不然顯不出你們的誠意。啥時候這些道歉信登完了,我們再讓蒜頭給你弟弟寫道歉信。啥事總歸得有個順序,我想這麼簡單的道理,陳夫人肯定明白,不會跟我這種村婦胡攪蠻纏的。”
“……”陳夫人的頭皮一陣陣發麻,現在到底是誰在胡攪蠻纏啊?
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江芝蓮這種跳梁小醜,身邊全都是這種不入流的下等貨色!
談不攏,說不通。
油鹽不進,軟硬不吃,跟坨滾刀肉似的。
打也打不動,捏又捏不死。
因為腦子不好使,你在這裡威脅她,她都聽不懂。
陳夫人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感到力不從心,對一個人束手無策。
朱寶妹的肚子一陣咕嚕嚕地響,動靜跟打雷似的。
她把褲腰往上提了提,嫌棄地瞪了陳夫人一眼,“你看看跟你瞎扯淡,耽誤我多少事兒,我這肚子都給餓小了!你這種少奶奶有保姆伺候著,不愁吃喝,我可沒你那種好命,還得自己生火做飯呢!剛才你說的那個什麼不的,我不清楚。倒是這個狗啊,你能逮著你就拿去殺,逮不著你彆來找我們。這是條野狗,又不是我們養的。你跟它有什麼仇什麼怨的,你都找它去!”
朱寶妹說著掏出兩根胡蘿卜,往狗子麵前丟了一根,另一根則拿在手上自己吃。
蒜頭撲過去,用倆前爪抱住胡蘿卜,歪著頭,搖著尾巴,開心地啃了起來。
不到一分鐘,一人一狗哢哢地嚼完胡蘿卜,轉身便愉快地走了。
“……”陳夫人看傻了眼。
不是野狗嗎?不是你們沒養嗎?
那還喂什麼胡蘿卜?!
自己剛剛說的話,當放屁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