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發女人的大名叫賈玉兒。
拜她所賜,事情徹底鬨大了。
陳翠紅麵如土色,滿眼都是難以掩飾的慌亂。
劉處長,也就是劉勤勉同誌,卻比江芝蓮所預想的要冷靜很多。
“沒有人冤枉翠紅。”劉勤勉看向鐵路局的同事們,冷靜地說道:“事情還沒有搞清楚,而且這是我的家務事,就不牢飯大家操心了。”
賈玉兒不想這麼簡單地壓下這件事,她轉了轉眼珠子,立馬跑到江芝蓮身邊,牽起她的手,語氣真誠至極。
“姑娘,你不要害怕!是不是有人差使你過來冤枉翠紅的啊?你跟阿姨說實話,這裡沒有人會怪你的。你還小,為了點錢什麼的,一時鬼迷心竅了也情有可原。”
“這位同誌,您在這裡說什麼呢啊?”江芝蓮好笑道:“我是穆家人雇來的廚師,負責今天宴會上的餐食。”
賈玉兒怔愣間,江芝蓮又道:“你帶著一幫人過來,是要聽你編造奇聞異事嗎?大家都高高興興地跳舞呢,你這麼敗興,不大好吧!”
“我這不是怕翠紅出事嘛!一時心急,就沒顧得上太多。”賈玉兒趕忙解釋道。
江芝蓮勾唇一笑,“現在沒事了,你們都玩去吧!彆在後廚堵著了。”
劉勤勉沉聲道:“都走吧!這裡沒有你們的事兒了!”
來人紛紛轉身,慢悠悠地朝門外走去。
賈玉兒湊到陳翠紅麵前,親昵地挽著她的胳膊,大聲說道:“翠紅,你沒事吧?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呢!你彆擔心,大家都知道你沒有孩子,不會相信那些流言蜚語的!”
陳翠紅緊要著牙關,就怕忍不住脾氣。
可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她也還是沒有忍住,抬手就賞了賈玉兒一個響亮的巴掌。
她是下了死力氣打的,賈玉兒搖晃了兩下,向後退了一大步,“你——翠紅你乾什麼打我呀!”
剛走到門口的人,聽到動靜不大對,紛紛停住腳,再次朝後廚裡麵看了過來。
各個都是一副看戲的表情。
“翠紅,行了!”劉勤勉蹙眉勸了一句。
然而動過手的陳翠紅,像是被解除了禁錮的野獸,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她扯住賈玉兒的頭發用力的撕扯,恨不得直接扯下這個賤人的頭皮。
賈玉兒疼得尖叫不已,反手也去扯陳翠紅的頭發。
兩個人打得難解難分。
劉勤勉捏捏眉心,上前拉架。
他表現得內斂而斯文,結果臉上被撓了一個大血口子。
也不知道是誰的手爪子撓的。
“還不趕緊拉架!”劉勤勉動了怒,朝站在不遠處的人群厲聲喊道。
幾個人一擁而上,東扯扯西拽拽,費了好大勁才把兩個打紅了眼的女人拉開。
眼下這混亂的場景,江芝蓮簡直沒眼看,她拉著孟青悄悄地回了宴會大廳。
此時音樂換成了悠揚的慢步舞曲,聽起來沒有之前那麼鬨騰了。
大廳裡的人也比先前少了一些,幾個部門領導都已經先行離開。
“紙到底是包不住火啊!”江芝蓮悠悠地感歎道。
孟青:“自己放的火,怨不得彆人。”
“是啊,自己放的火,自己添的柴。我都幫忙潑水救火了,她還自個兒往裡頭倒汽油,能怪誰呢!”江芝蓮覺得特彆無奈。
時間一到,此次宴會穆家那邊的負責人就過來跟江芝蓮結算了工錢。
數目跟之前說的一樣,錢裝在一個封口的牛皮紙袋裡。
江芝蓮拿了錢,便和孟青離開了。
陳翠紅那邊是個什麼情況,與她無關。
她也不想打聽太多。
臨時接了這個活兒,雖說過程有點亂七八糟的,但好在拿到錢了。
有錢就是件令人開始的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