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花懷疑齊木楠雄的失蹤與太宰治有關。畢竟是太宰治幫助了boss蘭替換了自己的位置, 在最後交戰時齊木楠雄出現將自己的身體轉移救了自己,再然後對方就突然消失了。
徒留下僅剩靈魂體的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然後被太宰治安排的明明白白,與夏目魯路修等人一起被送到了織田作之助身邊。
在知曉齊木楠雄失蹤與白蘭變成靈魂體後, 在這場交鋒中因為沒有戰力而幫不到眾人的魯路修認識到了眾人的處境艱難,他帶著c.c,在對家中僅剩的幼弟夏目留下了幾句叮囑後,隨後就失蹤了。
沒人知道二者去了哪裡, 雖然夏目挽留過了, 但得到的隻是魯路修溫柔的揉頭。
“照顧好自己, 我和c.c會回來的。”
這是他們消失之前的最後一句話。
中原中也得知事情經過後陷入了沉思。齊木楠雄身為超能力者,其實力之強讓他不覺得這個世界有真的能控製的住對方的東西。
一定是太宰做了什麼手腳, 能控製住一個超強的超能力者的可能,隻有讓他失去力量。
人間失格。
他不知道太宰治的人間失格的異能力在世界融合是否會變得更加強。
“魯路修是去救齊木了吧。”轉身躲過白小花在他腦袋上揮個不停的虛無的手, 江戶川亂步有些生氣的躲在了中原中也身後, 不滿道。
“白蘭傑索!”是真的很氣了,江戶川亂步連名帶姓叫著對方。靈體穿過身體的感受並不好,他總有種自己的帽子會消失的涼颼颼感。
白蘭在中原中也的視線下無辜的聳了聳肩,可憐兮兮的。“自從變成靈體後我就沒有樂趣可言了, 中也~”
這話說的, 好像他仗著靈體狀態戲弄江戶川亂步成了被逼無奈之下的消遣。
中原中也歎了口氣,有些有氣無力的警告道:“白蘭。”即使過了十年, 白小花依舊幼稚的可以。
江戶川亂步衝著被中也警告後收斂了自己舉動的白蘭吐了吐舌頭, 隨後在中原中也的示意下開始解釋一切。
齊木楠雄的失蹤確實與太宰治有關,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齊木楠雄的哥哥齊木空助。齊木楠雄的哥哥齊木空助是科學天才,因自幼敗給自己的弟弟而深受打擊遠走國外,因此也很少有人得知他的確切消息。他自詡為齊木楠雄命中注定的對手,但實則是個強有力的弟控選手,在得知太宰治的存在及其能力還有計劃後,為了保護自己弟弟、及因可以得勝一局弟弟而爆發的勝負欲,使他與太宰治之間形成了微妙的合作關係,利用太宰治的異能力將其弟弟齊木楠雄從這混亂的局麵中脫身了。
喪失了齊木楠雄的幫助與白蘭的武力,僅僅憑借魯路修無力回天,魯路修最後對夏目的叮囑勢必是發覺了讓白蘭恢複的辦法亦或者是解救齊木楠雄的方式。
目前看來最大的可能性是解救齊木楠雄。畢竟如何對付另一個世界的白蘭在當時眾人所設想的計劃中還要靠齊木楠雄的幫忙。
中原中也從未打探過齊木楠雄家人,所以不知道對方竟然還有一個天才哥哥。聽到江戶川亂步的話語後不由得有些發懵。他早該想到的,身為超能力者的齊木楠雄其家人怎麼會是普通人這件事。
不過怎麼感覺這個兄長的弟控屬性歪到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
“魯路修在哪?”皺了皺眉,中原中也有些不放心。光是魯路修與c.c兩個人太過冒險,可見是他未來的養子們被逼到了何種境地。憂心魯路修和c.c兩人會出什麼意外的他當即詢問道。
江戶川亂步思索了一下,有些不開心道:“不知道。”
齊木空助相當的難纏,他的推理隻能推出魯路修與c.c去救援齊木楠雄這點,之後兩人可能會去的路線場所全被人為的抹消了,這讓江戶川亂步仿佛感到自己碰到了第二個小栗蟲太郎般。但與其不同的是借助科技抹消二人信息的齊木空助非常自信,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份的暴露。
“這是齊木空助隻向魯路修他們發的邀請帖。”隻有這種推理。
因此所有人都被拒絕了,隻除了魯路修和c.c。一定是魯路修用什麼方法引起了齊木空助的興趣,才有的這場特殊的邀請。
而從齊木空助自身資料推理得出,這人除了弟控、嘴毒以及僅對弟弟有的超強的勝負欲外,並沒有表示出他會直接對魯路修出手的跡象。
所以不管如何目前看來隻能希望對方會看在齊木楠雄的份上不會對魯路修他們出手了。
中原中也沉默了。
在與大家交流未來信息的過程中他得知藤丸立香在自己還未去世之前就離家了,除了當時的自己知道詳情,大家也僅知道立香去了一個名為迦勒底的機構任職。
得知這點後,被紛雜的信息所擾的中原中也不由得心裡稍微鬆了口氣。他並不希望自己照顧著的孩子們都被參與進來這些事情,哪怕是與他有關的事情,這讓他非常擔心他們的安全。
十年後的世界的發展大抵就是這樣,江戶川亂步在敘說的過程中非常詳細,每個人的過去與現狀,太宰治的叛逃,甚至就差把詳細的時間都點了出來。如果彭格列的人在這裡一定會心神大駭,十年火箭炮進行的是時間與空間的多重交換,誰也不知道過去的人知道未來的事情後會對本身的未來產生什麼影響,原本的未來會不會消失,為了避免時空混亂一直有著未來之人不可向過去之人敘說太多的規定。
但是江戶川亂步卻像是不怕一樣。
他卻是不怕,他巴不得中原中也會知道的越多對未來的世界產生的影響越大越好。他們的世界並不是單行線,宛若分叉般有不同的結局,但除了中原中也與太宰治,他們是一條單行線。
在其他世界與這個世界融合後,造成這一切的人,擁有“書”的中原中也變成了那棵樹的主杆,無論如何也不會迎來命運的分叉,隻會筆直的向上生長著。其他所有分叉樹枝都會順著不同方向肆意生長改變,但——
他所推理出來的帽子君,無論如何都會走向既定的結局。
江戶川亂步想到了他在十年後第一次見到帽子君時候的那一眼。在那一眼中帽子君與五年前來見自己的時候的樣子重合了。
從他在五年前見到帽子君的那一刻,似乎【未來的可能性】這六個字,就已經被麵前這個擁有生命活力般耀眼發色的男人主動放棄了。
現如今因為帽子君的死亡,未來所有的紛亂都被係在了十年後的太宰治身上。
對方就像是下了一盤複雜的棋,所有棋盤上的棋子都被定好了命運,所有棋盤上的棋子都捉摸不透下棋人內心的想法。
雖然江戶川亂步知道太宰的想法,但是他並不覺得太宰會成功。
唯一的好消息是,下棋人太宰治擺好的棋盤似乎被自己打亂了。亂入而來首領太宰治像是個不屬於黑白二子的紅色棋子。誰也不知道紅棋的入場會造成什麼後果,紅棋可以選擇改變,也可以選擇袖手旁觀。而看透一切的江戶川亂步也正在努力把自己變成脫離常規的紅色的棋子。
名偵探是無所不能的,他一定要改變那樣的結局!
從眾人所轉述的話中,中原中也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不管是之前的那個太宰亦或者是現如今的江戶川亂步等人,對於他想知道的十年後的信息都會悉數告知,隻除了涉及到他死亡的詳細事實。
太宰治是在自己去世後叛逃的,這顯得似乎太宰治叛逃的理由與自己的死亡有關一樣。
還有白蘭對於太宰治的針對。
江戶川等人的言語之間對於他的死亡隻有三兩句的帶過,這似乎是個不能被提及的話題般。
“我…是死在太宰手上的嗎。”中原中也有些遲疑的開了口。
氣氛刹那之間凝固了。
誰都不想回答中原中也這個問題,正因如此,成了最可怕的默認。
中原中也感受到了一絲不知如何形容的感情,不是憤怒,不是喜悅,更像是一種莫名的“啊,原來如此。”的恍然大悟感。
他死了,死在了太宰治的手裡。
正因為他臉上的平淡,旁邊的其他人更加不知如何回應這件事。中原中也的表情像是早以預料到般。
在這寂靜的氛圍中,最先出聲的人是在一旁的織田作之助。
“中也不吃驚嗎?”
“不,我隻是不覺得太宰能殺了我。”除非他自願,不然為什麼要想不開讓那條青花魚對自己動手,他又不是和對方一樣有什麼自殺癖。
“我又沒什麼自殺愛好。”那條青花魚雖然是個混蛋,但總不可能無理由對他動手。
織田作之助對於中原中也的話語點了點頭。“中也在很久以前身體就已經快崩壞了,這是太宰說的。”
“在那天之前,太宰曾經找過我。”在中原中也的死訊傳來的前一天晚上,鳶色發色的男人突然爬進了他收養的孩子住的屋子。彼時他正在給睡著的孩子們一個個掖被子角,在看到突然爬進來的太宰時還有些驚訝。
太宰渾身濕透了,就像是從水裡被人撈出來一樣,,如果不是他發青的麵色與身上透出的寒意,織田作之助甚至以為他隻是平常的跑去入了個水。
對方不知道用了多少冰塊才使得身上變得如此冰冷,橫濱那時的水溫可不會讓他身上有這麼刺骨的寒意。
“太宰,你去做了什麼?”他有些擔憂的問道。
“我去假設了,中也如果消失了。”太宰對著織田作之助說道。
“然後我就突然想去泡個冰水冷靜,可看起來沒有什麼用。”
“你的體溫太低了。”
“沒關係,我的腦子裡的溫度可比身上的溫度高多了。等一會兒就會好的。”那時候的太宰似乎掙紮於不得不做的選擇當中,他眼中帶著些迷惘。
他看著織田作之助,又問了一遍那個他從很久之前就想知道的問題的答案。
“織田作,人活著是有意義的嗎?”
“大概吧。”織田作之助有些茫然,但還是順著太宰治的話繼續說了下去。“中也不就是證明嗎。”
對啊,中原中也。
太宰從中也身上得到了答案,那是比人類活的更加耀眼的存在,中也是少年時期的太宰遇到過的答案,那是他對此世仍存的活下去的希望。
隻要有中也,太宰連自殺都會變得更似玩鬨,總是出現在中也視線裡的自殺,仿佛成了吸引中也的注意力的手段。
“…”太宰治沒有說話。他最後看了一眼織田作之助,恭喜了他這位友人的第一部的出版,隨後就走掉了。
第二天太宰治的叛逃與中原中也的死訊同時傳來,那時正坐在桌前接著電話的織田作之助才恍然意識到,在昨夜太宰治的到來而後的詢問,就像是今日的悲劇的預示般。
荒霸吐失控,中原中也死在了太宰治的手中。
“五年前的中也,是死在了太宰治的手上。”
“太宰他…並不想殺你。”織田作之助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對一個還未死的人說未來某個人會殺了你,之後再補上但是他並不是想殺你的這種話總覺得哪裡不對。
有些無力為太宰爭辯些什麼,織田作之助不在言語,畢竟在一旁的白蘭看來,親手將中原中也頭顱割下的恰恰是坐在傑索家族門外顧問寶座上的那個人。
身為太宰治與中原中也共同友人的織田作之助一瞬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但是太宰並不想殺死中原中也這件事他非常堅信…因為,那時候的太宰治的表情,仿佛快哭出來一般。
倘若遇到中原中也後的太宰是擁有了世界,那麼親手殺掉中原中也的對方,恍若在那一刻失去了全世界。
此後的太宰治隻是聽從中原中也告訴他“活下去”的話語而行動的行屍走肉。
…
寂靜的房間裡燈光亮的嚇人。
身著沙色風衣的男人正對著洗漱間內的鏡子,他眼神無光,盯著鏡中的自己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是在改變還是在順從?”
低喃聲在這片寂靜的空間內響起,顯得清晰可聞。若是有旁人在場,一定會為男人眼底的瘋狂嚇到屁滾尿流。那已經不是人類的眼睛了,人類的眼睛不可能會如此可怕,幽深到沒有一絲光亮的存在。
那眼神偶爾透露出的幾絲瘋狂,似乎到了不顧一切的境地,仿佛下一秒就會連自己都燃燒殆儘般。
“我是在改變。”沒有人可以回答他,因此男人又重複了一遍,像是在肯定自己般。他低聲輕笑了一聲,似是為自己的神神叨叨嘲諷而笑,又似是為了他口中的改變而充滿喜悅的在笑。
洗漱台上放置著的手機突然亮起,隨後震動起來,液晶屏上“中島敦”的名字在不停地閃爍。
太宰治將擴音打開。
“敦。”
中島敦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
“太宰先生,亂步先生在幾個月前被社長委派去做了任務,至今還沒有回來。”儘管跟著太宰一起叛逃去了傑索家族,中島敦表現的更像是擔心前輩安危所以選擇跟隨的後輩一樣,在對於偵探社成員的稱呼上仍如以前一樣。
他是被太宰治在港口黑手黨時期從孤兒院帶出教導的第二個弟子,跟隨著太宰治經曆了從港口黑手黨到武裝偵探社,又從武裝偵探社到傑索家族的時期,雖然沾染了黑暗,但其內心依舊充滿了對於人的善意。
“鏡花打探不到,武裝偵探社除了社長沒有人知道亂步先生究竟去了哪裡。”
“嗯。”
聽的太宰治隻是冷淡的回應了一句,捉摸不透太宰想法的中島敦猶豫了一下。“太宰先生,需要鏡花對社長…”未儘的話語吞吞吐吐。
這是在詢問太宰需不需要對福澤諭吉動用一些特殊方式詢問。
中島敦並不想。武裝偵探社的眾人在他眼裡是好人,他一點也不想對過去的同伴下手,但對他下命令的人是親手將他從孤兒院中帶出的太宰治。
如果太宰先生下命令,那就必須執行。這是他差點用鮮血換來的教訓。中島敦曾經呆著的孤兒院內,院長一直對他非打即罵,他曾以為對方厭惡自己到了極點,在被太宰帶走後他曾回到過孤兒院想要複仇,太宰治勸阻了他,他因沒有聽從太宰治的命令差點殺死了那個一直默默關心著自己,想讓自己變得堅強起來的男人。
自此之後他對太宰的命令再也不敢有任何違抗。但是沒有違抗並不代表他不會對太宰會對他下達關於福澤社長的命令的事情充滿掙紮。
相反,他的內心掙紮極了。